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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助点餐


大白抓回来一只鸡。

  桂如月和小丫大受震撼。

  大白,一只鸟,竟然抓了一只鸡!

  “娘、娘,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小丫喃喃。

  桂如月拧了一把她的脸。

  她尖叫:“是真的!”

  见到此情此景,大白的圆鼓鼓的胸脯更挺了,头上的翎毛一翘一翘,仿佛在说:

  哼,人类!

  野生的山鸡矫健精瘦,毛羽非常美丽,看得小丫口水哗哗。

  “娘,好美丽,好可爱的山鸡啊。”

  她小心翼翼抚摸它身上的毛,脸上浮起两坨红晕。

  “山鸡这么可爱,烤出汁来一定很好吃吧!”

  桂如月:“……那还不动手?”

  母女俩迅速复制烤鱼的成功经验,喜提香喷喷烤鸡一只。

  吃得满嘴流油。

  在古代人看来,吃鱼不算吃肉,吃上满嘴滋油的鸡鸭猪牛羊,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吃肉,是可以可以在村里炫耀上一个月的。

  小丫吃完抹抹嘴,满脸期待地说:

  “娘,你知道兔子是啥味儿吗?”

  桂如月:……听着是在问我,但你的眼睛怎么直溜溜盯着大白呢?

  大白又啾啾啾飞走了。

  三天后,桂如月和小丫手牵手在河边散步,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从天而降。

  桂如月:“……吃?”

  小丫星星眼:“吃!”

  吃完兔子,小丫更加发散思维,把从大人磕牙闲聊里听的、过年过节戏班子在村头唱的、张小翠从姐姐家回来后学的……

  各种吃食拿出来说。

  于是,娘儿俩每隔三五天,就被投喂鸡鸭鹅鱼虾王八兔子……

  甚至有一次,还有一只小山羊。

  桂如月扶额:

  “行了!可以了!小丫,别再点菜了,再点下去,要伤大白的自尊心了!”

  毕竟羊之后,大概就是牛。

  纵使大白吸多了灵力,已经雄如猛雕,但也不可能抓起一头牛来吧。

  骄傲如大白,可受不起这种挫折啊。

  另外,最近肉吃多了,她个头窜得快,脸上的肉明显变多,二婶都在背地里嘀咕。

  桂如月自己也胖了些,吃得她最近梦里都打嗝。

  没办法,鸟哥给的实在太多了!

  若是再这么吃下去,定要被张家人怀疑,开小灶的事暴露就不好了。

  好在小丫已经心满意足,终于消停下来。

  最近先素一阵,让大白也歇歇吧。

  母女俩决定好后,高高兴兴的回家。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王氏在招手。

  那阵仗,恨不得全村都来听墙角。

  她扯着嗓子喊:

  “大嫂!你可回来了!你二闺女小兰啊,上吊喽!上吊啦!”

  桂如月的大脑轰地,像被一道惊雷劈开。

  坏了!

  穿过来后忙着养病扯皮吃东西,把自己的其他闺女给忘了!

  她急急忙忙冲进自己房间,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姑娘。

  虽然房中光线昏暗,但依然很明显看出,对方面如金纸,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小丫哭着扑上去:

  “二姐!二姐你怎么了二姐!”

  碎嘴的王氏急不可耐地嚷嚷开:

  “造孽哦!人都抬到举人老爷家两个来月,突然上吊了!老爷嫌晦气,怕死在家里,赶紧用牛板车拉回来。我一看,脸白得哟,看着人是不成了!”

  村里人隔着张家的矮墙,把头探进来看热闹,跟着议论纷纷。

  “这不是没命享福么,那可是举人老爷家呀,多好一门亲!”

  “虽说是做小老婆,没有办席,但也是用一顶大红轿从后门抬进去的!”

  “噢哟,谁家姑娘还能坐大红轿啊,这福气真是顶了天了。”

  “嗨,轿子算啥?听说彩礼给了这个数。”

  说话的人举起一个巴掌,五根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得很开。

  人群像炸开了锅。

  “五两!我的老子娘诶!就没听说过嫁闺女能拿这个数!”

  “张老娘不得悔死啊!五两银子!”

  “张小兰也忒不知福了……”

  当中有人在郭家村做散活的,知道一些情况,趁着人声嘈杂说八卦:

  “哼,还知福呢,那郭举人都七十了,为什么还娶小老婆?听说呀,是娶来泡寿枣儿!”

  旁人迷茫:“什么是寿枣?如何泡?”

  那人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

  “就是把枣子,塞进女人那儿泡一夜,男人吃了,能壮阳添寿……”

  如此猎奇惊悚的事,听得众人啧声一片。

  尤其是妇人和未出嫁的小姑娘们,都羞红了脸,往那人脸上唾:

  “混的胡说!举人老爷可是读书人,怎会吃那脏东西!”

  那人被唾得东躲西闪,大呼冤枉:

  “可不是我胡说,郭举人上一个小老婆,就是干这活儿干了十来年。后来郭举人嫌她老了,泡枣效果不好,休了,然后才物色的张小兰嘛……”

  另一个跟张老娘交好的婆子,也跟别人咬耳朵:

  “……听说上年就想抬过门,但张小兰人瘦小,十三岁都没来月事,举人老爷说没来阴气不足,不滋养,不成。硬是拖到今年,一见红,马上接走了……”

  “噫……”女人们唏嘘:“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张家可真心硬,这不把好好的女子推进火坑吗……”

  屋外,人声鼎沸,说什么的都有。

  屋内却静得可怕,小丫在房里给张小兰用温水擦脸,其他人则挤在堂屋里。

  王氏也不敢去当那多嘴的八婆,赶紧关上门挨着自个男人站着。

  大人小孩站了一地。

  张老娘沉着脸,端把椅子坐在中间,

  “胡闹!实在太胡闹了!”张老娘恨恨看了桂如月一眼。

  “嫁出去的女子,怎么能送回家来?还把五两彩礼也给拿走了!”

  周氏也不高兴,平素的温温柔柔都装不出了:

  “小兰也太不懂事,还当在家里时,耍小性子呢!多好一门亲事,要不是有我女婿出了几分力,从中做媒,咱们家能攀上郭举人这么大个老爷?她这一闹,亲结不成,把我女婿的脸面也作没了!”

  张老三阴沉着脸,显然也在生气。

  王氏张嘴想凑两句热闹,但被张老二扯了一把,愣是没说出口。

  几个孩子惊惶地挤成一团。

  说话的,没说话的,虽然没点名,但瞧那神态,都在等着桂如月开口。

  桂如月冷冷一笑。

  开口?

  我特么都要开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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