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左等右等
“你们两个也别太紧张，左右你们端的菜品是最后一个才上桌，正常来讲应该不会搞错顺序，等到把菜都上齐以后，你们就可以慢慢地退出来，但是一定不能乱了进去时的顺序。”
“切记，端着菜盘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弓着腰，低着头，不该看的地方千万不要瞎看一眼，无论何时都不能显得太过着急的样子，一定要保持稳重！”
文大厨一再叮嘱南木霖和阿芷，就是害怕他们两位新手在关键的时候会失手，如果因为这样得罪了楼上的那两位贵客，那对钢楼来讲，怎么算都是一笔无法挽回的损失。
南木霖是被临时拉过来的，自然没有上菜这方面的经验，但是看到阿芷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且紧张得连手脚都在发颤，为了能让对方放松一些，他硬着头皮朝她挤出一个笑脸，
“阿芷，你别那么紧张，仔细端好自己手中的盘子就行，我们一定行的！”
“嗯！”阿芷看了一眼南木霖，重重地舒了口气，“霖哥哥，你说的对，我们两个人一定行的！”
文大厨反复不断地字字叮咛，竟都比不过南木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起到的效果，阿芷终是吃了一记强有力的定心丸。
“这样想才对嘛！”
文大厨看到两人的面色不再那么紧绷，心中绷住的那根弦也松了不少，立即命端盘的队伍重新集结起来。
“千万要保持好现在的状态，你们去吧！”
出了厨房，又穿过一个大院子，顺利进入钢楼的前厅后，通往二楼的楼梯摆放在过道的左手边。
由于楼梯上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为避免出现拥挤，前往上菜的队伍自发排成一整列长条，近三十人一齐埋头向着二楼奔上去。
和一楼相比，越往上走周围越是安静得出奇。
走到楼道的尽头处，写有“紫芳厅”三个大字的朱黄色名牌明晃晃地挂在眼前，犹如在黑暗中发着光亮的孤塔一般显眼。
为首的那名伙计先是冲着里头的贵客躬身喊了一句，“大人，我们是来给紫芳厅的客人送菜的！”
“你们进来吧！”回话的正是厅内贵客身边的一名小厮。
于是前半条队伍一个接一个地涌进紫芳厅的大门。
剩下的十五人则继续沿着楼上的过道往前走，在经过紫芳厅的门前时，趁着大门还没关，南木霖透过大门刚好看到里头一个孤坐着的身影，及时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场。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南木霖只敢朝那边偷偷看了一眼，接着便回过头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
到了红波厅，为首的人又先是站在门口向里头的贵客喊了一句，“大人，我们是来给红波厅的客人送菜的。”
“你们来得还算及时，赶紧进来吧！”
穿过红波厅的大门，首先映入眼眶的便是一个墨黑色的屏风，将包房隔成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而作为主体的餐桌就摆放在这个屏风之后。
再往里走，可以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一些，而且周围的布局也略显高级，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
本以为放下手中的菜盘就能够功成身退，可南木霖抬起头来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前面送菜的伙计将菜盘端上桌后竟都逐一走到餐桌的一边，恭恭敬敬地排成两排站在那里。
原来按照钢楼的规矩，在包房内的客人正式用餐之前，负责端菜的伙计是不可以擅自离开餐位的。
弄清楚钢楼的一系列操作之后，南木霖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小心谨慎地走到餐桌边，将手中的菜盘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上空着的地方，酒糟嘴鸭作为一道压轴菜，它的位置当然应该处在餐桌表面上的正中央。
好在南木霖将菜盘安置得还算妥当，带着满意的脸色退走至队伍中的一个角落里，一声不吭地杵在地面上。
包房的最深处，那位传闻中的贵客正背着手立于窗前，背影一动也不动，直到身后的一名小厮走过去朝他喊了一声，
“将军，我方才将桌上所有的菜品全都清点了一遍，您之前亲自点的那些菜确实都在这里了。”
“你确定这些菜都是大小姐爱吃的吗？”
“当然，您之前命我去打听过大小姐平时的喜好，小的特意问过她身边服侍过的侍女，今日点的这些菜确实都是大小姐一贯爱吃的。”
“那就好，大小姐好不容易才答应来赴我的约，只希望我点的这些菜都能和大小姐的胃口。”
“原来贵客是在等人呐，难怪进来这么久迟迟不见他们动筷子！”
南木霖低着头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不过听他们刚才说话的语气，足可见那位要等的客人对他们来讲非常重要。
然而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红波厅的大门那边依旧不见新人走进来。
等了这么长时间，桌上的菜都要凉了，大厅里的贵客不免着急起来，开始沿着桌边来回不停地踱步。
他身后的小厮一边紧跟着他走一边安抚他的情绪，
“将军，您别这么着急，大小姐她应该马上就要上来了！”
“我能不着急吗？”贵客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怒对劝说的小厮，“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按照脚程来讲，大小姐早该上来了，断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人影都不见，你确定你刚才亲眼看到大小姐出了铸宫的大门？”
“小的确定没有看错，而且小的是亲眼看到大小姐上了马车之后才跑回来向您禀告的！”小厮现在想想也觉得纳闷，“兴许大小姐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也不定，那需要不需要小的再派人下去打听一下？”
“你赶紧去吧，务必在回来的时候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将军！”
待到这名小厮走远红波厅的大门，大厅内除了那位被称为将军之人的阵阵喘气声以外，其它的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看到贵客满面愁人地叉着腰，双脚踱步的速度愈发的焦急，在场所有的伙计个个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闹出丁点动静，惹得客人不悦。
“怎么还没有上来？”时不时朝大门口观望的贵客等了失去了大半的耐心，再没了刚才翩翩公子的形象，“都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在一旁站到现在，南木霖意识到红波厅的贵客是个狠角色，稍有不慎定会惹火烧身，为此他不免担忧起隔壁紫芳厅阿芷的境况。
“将军，将军——”外出打探的那名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大小姐她已经到了楼下，现在正准备上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焦灼不安的贵客猛地从凳子上站立起来，“大小姐她真的已经到了钢楼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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