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恶人难当
“好啊！”听到北灵琴肯认错，北灵泉转问其他两位师兄，“既然大族长承认犯下错事，又肯认罚，那就请两位师兄表态，究竟该如何责罚？”
北灵泉果真要追责大族长，北灵墨立马就犯了难，“可是自从银州建立以来，就没有出现过惩罚大族长的先例，泉师弟这么一问，让我和竹师兄该如何开口？”
“是啊，泉师弟，这岂不是对大族长乃至银州的大不敬！”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能有，既然两位师兄都不愿意做抉择，那就由我这个师弟来当一回恶人吧。”北灵泉从座位上移至大殿中央，先是对着北灵琴伏身一拜，“大族长，不是我北灵泉在故意针对你，只是谷殿的规矩向来严谨，您既然已经犯下这等过失，就必须接受相应的后果，敢问您认罚吗？”
北灵琴面容坦荡，“我认罚，泉长老只管说如何处置就是。”
北灵泉铁了心要处置北灵琴，北灵箫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他，“泉长老，大族长此番去水境，只是为了替银州解救涛大人于危难，究竟何错之有？”
“是啊！”就连北灵玉也忍不住替北灵琴发声，“这次去水境，我和箫长老一直伴随在大族长左右，我们也亲眼见到大族长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银州而考虑，恕北灵玉不服，大族长实在不应该受此责罚。”
“不应受罚？”北灵泉不敢相信这两人会当众顶撞自己，“在去水境之前，我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大族长，让她不要随意踏足险境，当时你们都不听我的，可是后来呢，银州令果真落入别人之手，差一点引发大乱，这还叫没有过错！”
北灵玉自知说不过北灵泉，直接屈膝跪了下来，“如果说有过错，我北灵玉保护银州令不力，未能在水境好好辅助大族长，论理也应当受罚。”
北灵箫见北灵玉如此，也学她当众屈伸下跪，“还有我北灵箫，我自知能力有限，未能尽到自己的本分，也应该受到泉长老的责罚。”
“你们——”见到两人当众对自己叫板，北灵泉气得胡子都在鼓动，“你们既然自请责罚，无视担任长老的本分，那我就成全你们——”
“等一等。”眼看北灵泉要对北灵箫和北灵玉下责，北灵琴实在不忍心让他们两个替自己挡刀，“泉长老，箫长老和玉长老都是听命令行事，实在不应担起责任，所有责罚，应当由我北灵琴一力承担。”
“可是他们两个竟敢当众咆哮大殿，无视谷殿的规矩，难道这也要放过他们吗？”北灵泉在满腔怒气的激发下，恶狠狠地盯着这两个后辈，谁让他们这么不服管教。
北灵琴承认北灵箫和北灵玉太过于冲动，但是她仍然想保住这两个助手，“他们此举也是出于对我的忠心，并非故意对师叔您不敬，出殿以后，我自当好好教训他们，给您一个交待。”
“可是大族长——”
“泉长老！”北灵童闭口闭了这么久，也忍不住对北灵泉呛声，“照理来说，岂止是箫长老和玉长老，整个谷殿上下都难逃辅助大族长不利的罪责，你如果非要罚他们两个的话，那就请您将所有人一并罚了吧。”
北灵清这个时候也插话进来，“泉长老，我看童长老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谷殿刚恢复不久，实在不应出现扰乱人心的由头，箫长老和玉长老其实也并不是非罚不可，还是交给大族长管教吧。”
北灵童和北灵清两人说得头头是道，北灵泉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再加上有北灵竹和北灵墨在一旁劝说，他这才有所妥协，
“罢了，看在两位师兄的份上，我暂且放过你们，你们都起来吧！”
说了这么久，北灵泉还是不忘记他刚才的提议，“箫长老，玉长老，他们两个的问题是解决了，那么大族长你的问题呢？”
北灵箫和北灵玉这才意识到刚才白跪了一遍，还想与北灵泉继续硬刚下去时，北灵琴及时拦住了他们的冲动。
“泉长老，你大可以说说，该如何处置我的过失？”
对于这个问题，北灵泉仔细斟酌过，既不能罚得太轻，也不能罚得太重，“那就请大族长受鞭刑十下，再在后殿面壁一个月，期间不得擅自外出。”
底下，长老的席位上瞬间哗然一片，后面的那个处罚还可以接受，可要受鞭刑十下，这实在是太重了些。
然而有了刚才的先例，其他的几位长老都不敢随意对此事发言，深怕会被北灵泉毫不留情地问责。
整个大殿之内，就只有北灵竹与北灵墨除外。
“泉长老既然要处罚大族长的过失，那也要得当才行，你让大族长受鞭刑，难道不是太过无视尊卑了吗？”
殊不知北灵泉一向是以严苛出名，“竹长老此言差矣，大族长既要管辖银州上下，就更加应该严于律己，以身作则，这样才能令下面的长老和护法服众，自愿遵守法纪，如果凭借身份就能免于处罚，试问我们当中还有谁会服气，整个谷殿岂不会乱了套！”
北灵泉生着一副铁牛的脾气，任谁也无法打通他的内心。
“可是泉长老，就算大族长甘愿认罚，试问这里有谁敢执鞭下罚？”北灵墨的一问道出了目前的关键话题。
北灵童和北灵玉两位小辈自是不在施刑之人的考虑当中，北灵清与北灵箫虽然年长他们几岁，但论资质也轮不到他们动手，北灵桥和北灵楚更加不用问了，以他们寡言少语的个性，又没有做出一些巨大的贡献，北灵泉基本上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过。
北灵泉只好将目光徘徊在北灵竹和北灵墨之间，有种硬要拉人上场的意味。
北灵墨当即表明态度，“泉师弟，你不用多此一举来问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充当这个恶人的。”
看到北灵墨将脸别过去，北灵泉又将视线转向北灵竹那边，“竹师兄，你目前的资历最深，由你来动手最合适不过。”
北灵竹果断地罢罢手，“泉师弟，我和墨师弟的观点一样，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无论怎么样，我也不会对大族长动手。”
面对北灵竹和北灵墨两人的连连拒绝，北灵泉依然没有放弃，“既然两位师兄都不肯动手，那还是由我来吧，我能充当恶人一次，就能充当第二次。”
就算还有第三次，想必北灵泉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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