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猪肉粥
陈怜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眼睛大大睁着。
“嫂嫂，阿娘，吃饭了。”
屋外徐青青清脆的声音传出。
陈怜回过神，把玉佩从水中捡起，端起木盆来到门口，把水泼在前院那白雪皑皑的空地上。
“嫂嫂，你干嘛呢？”
“嫂嫂在打扫卫生。”
“粥好了，可以前去厨房吃饭了，阿娘醒了吗？”
陈怜放下木盆，“不知阿娘醒否，我们前去叫她。”
“好。”
许是小孩子的烦恼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徐青青一蹦一跳地来到林翠的卧室，用手指关节，敲着那扇破旧的木门。
叩叩
“娘，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见没人应答。
徐青青推开房门，见到苍白如纸的林翠，安静的躺在床上。
“娘，吃饭了。”
“……”
后面的陈怜不知为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徐青青伸手推了推林翠的肩膀，却依旧紧闭双眼。
陈怜拉着她的小手，“娘恐是太乏，让她多睡一会可好？”
“好。”
“青青先去吃饭，嫂嫂一会儿就去。”
徐青青点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翠后，从房间退去。
她来到床前，手指颤抖的探着林翠的鼻息。
陈怜松了一口气，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自己的婆婆还活着，虽呼吸孱弱，但手指还能感觉到呼吸。
“娘，起床了。”
“娘...”
陈怜俯下身轻声唤着。
林翠睁开疲倦的双眼，“我不饿，你们吃吧。”
“这可不行，我去厨房盛一碗过来。”
说完，不待林翠拒绝，去到厨房盛粥。
厨房内，桌上放着两碗青菜猪肉粥，徐青青坐在椅子上吃着一口白乎乎的瘦肉，热气从嘴里飘出。
徐鹤盛了一碗粥，准备给林翠送去。
“哎呀。”
陈怜和徐鹤在门口撞个满怀，那白粥滴在徐鹤手上，灼热滚烫。
陈怜感觉撞到了铜墙铁壁，鼻子生疼，“对...对不起。”
徐鹤勾起一抹浅笑，磁性的声音从嘴巴传出，“嗯，吃饭了。”
“我先去喂阿娘。”
“不用了，我去便好，粥已经盛好，你快去吃。”
她望着厨房那碗白粥，肚子咕咕叫，让她小脸一红，有些尴尬。
“知...知道了。”陈怜让出位置，给他先行。
回眸看着那身穿布丁棉衣长袍的高大宽厚的背影，内心荡起阵阵涟漪。
“嫂嫂。”
“诶。”
陈怜收回目光，来到饭桌前坐下，看着那碗满是猪肉的白粥，而灶台前用锅盖，却盖着一碗只有青菜的米汤，被她掀开看见。
“嫂嫂，这桌子上这碗是你的，哥哥说的。”
闻言，陈怜鼻子一酸，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待她这般。
她拿起灶台的那碗米汤喝了起来。
“嫂嫂，这一碗是哥哥的。”
陈怜甜甜的笑道，“无碍，他是男人，更应该吃好一点，吃饱一点。”
徐青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嫂嫂觉得我哥哥如何？”
陈怜细想起来，通过这两天的相处，红唇轻启缓缓说道，“他是一个心细之人。”
徐青青笑了笑，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饭没多久，徐鹤拿着空碗回到厨房，看到自己那碗粥不知所踪。
“我的粥呢？”徐鹤疑惑询问。
“在这呢。”
陈怜从好热乎的锅里，拿出那碗满是猪肉大米的粥，放到小饭桌上。
徐鹤定眼一瞧，语气带着不悦，“这不是我盛给你的吗？”
她低着脑袋声音细若蚊蝇，“相...相公，你是男人，理应多吃。”
“哥哥，不许欺负嫂嫂。”徐青青两手伸开，将陈怜护在身后。
不曾想，自己的妹妹已经那么快向着她，刚刚阿娘也对他一番叮嘱，称要对她好点，这女娃子不错。
“我没有欺负她。”
他可被妹妹冤枉惨了。
“那哥哥不可凶嫂嫂。”
徐鹤一愣，抬眼看向陈怜，“我很凶吗？”
陈怜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一头雾水的徐鹤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记得他自己盛的那碗粥可是一块肉都没有。
想到这，徐鹤夹了两块白花花的肉，“你要不要吃？”
陈怜眼眸盯着那块肉，喉咙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不...不吃了吧，相公吃。”
那口是心非的样子，让其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尝尝？”
陈怜把发丝别于耳后，嘴巴凑了上去，将那两块肉吃进嘴里。
“好好吃～”
她微眯着眼睛，小表情很是满足。
“还要吗？”
陈怜把肉推了回去，“不要了，相公吃，我去洗碗。”
说完，拿起地上的木盆，就要出院子洗碗。
“我洗便好。”徐鹤阻止道。
“不行，你花了二十两娶我，不能让相公吃亏才是。”
“我洗便好。”
她来到水缸，红扑扑的小脸蛋，满是认真和专注。
“嫂嫂，我帮你洗。”
徐青青屁颠屁颠的迈着小步，跟了出去。
徐鹤望着那满是肉的米粥，轻声呢喃，“这落水救下的姑娘，真乃贤惠之人，只是，阿娘该如何是好。”
他瞧见林翠的面色，愈加苍白，心中悲苦，却有心无力，奈何老天爷不开眼，专挑苦命人。
二人蹲在一起，通红的小手用丝瓜布清洗碗筷，随后放到另外一个装满水的空盆里。
几只调皮的母鸡，缓缓走到旁边，用那尖嘴啄食碗里的米粒。
陈怜小手一挥，将它们驱赶走。
“嫂嫂，你以前生活的如何？”
闻言，陈怜洗碗的小手一顿。
“嫂嫂以前生活的很好，跟妹妹一样开心。”
“那就好。”
徐鹤拿着吃完的空碗走来，“洗完去灶台暖会。”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回道，“知道了。”
“陈怜，我一会去卖菜，家里便交给你了。”
她没想到徐鹤会放心的把家里交给她，心底一股暖流流淌而过。
“今日不是休息吗？”
她记得徐鹤今天上午和别人说自己不出摊才是。
“反正闲来无事，多赚一点是一点。”
说完放下手上的空碗，朝屋外走去。
徐青青这时眼眶红红的低下头，声音颤抖的诉说着。
“哥哥平日省吃俭用，都是为了给娘治病，让一家人的生活过的更好。”
陈怜在身上抹干水渍，帮徐青青擦着眼泪。
“放心，一会嫂嫂也会帮忙，你哥哥不再是一个人。”
徐青青展颜一笑，“还有青青也会帮忙。”
林翠裹着厚厚的衣服，站在客厅门口，眼眸尽是柔色。
“差点把这好姑娘，给弄走了。”
两人把碗洗干净后，徐青青坐在灶台，伸出自己的小手烤火。
陈怜拿着一包中药，倒入黑色药壶当中，加入适当的清水，开始煎药，随后坐在一块烤火。
在这里生活，比娘家不知好了多少，她很喜欢这里。
她从衣襟怀揣拿出那用未开封的信件。
那张纸虽以泛黄，却也尚且完好。
“嫂嫂，这是何物？”
陈怜缓缓解释，“这是信件，青青可识字？”
徐青青摇了摇头，“不知，但哥哥识字，待他回来，可让他一看。”
闻言，陈怜沉思半晌，【当时宣读誓词时，相公的确识字，而我却要一字一句当场背诵，如今让我再背一遍，恐怕都不会。】
咚咚咚。
屋外传来女人的喊声，“姨，鹤哥，救救我！”
陈怜站起身，来到院前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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