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过门的婆家弟媳

吵架是在林梓回到程淼家的当天下午，叫出租车离开程淼家是在第二天的中午过后，林梓买了最近的航班离开这个地方，回到那座自由的城市，一辆出租车从市区到程淼村接上林梓，再回到市区的机场，往返4个小时的车程。

  这期间，林梓再没有下楼，程淼也自始至终没有上楼，全程没有跟林梓讲过一句话，只有程淼的妈妈一遍遍喊林梓下楼吃饭。

  舒兰是林梓他们到家的第二天才回程淼家的，她表面上一直对林梓很尊重，因为林梓在面上都过得去，程淼妈妈受伤，舒兰经常回来照顾，林梓为感谢她，买了一条很精致的项链送她。

  舒兰知道他们吵架的事，楼下的人总会有人告诉她的，背后怎么议论自己，林梓都不在乎，在她眼里，那就是一群无事生非的碎嘴子。

  一个家里，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难免会被拿来比较，舒兰第一次来家，莲花的不到八岁的小女儿，跑来抱住正坐在大门外边玩的林梓，趴在她耳朵边小声说：“我二叔女朋友没有婶婶你长的好看。”

  舒兰做事风风火火，比林梓长的高，也比林梓胖，五大三粗的身量，还没进家就亮开大嗓门喊未来婆婆，骑着程淼的摩托车，戴着墨镜，满村里窜，程淼妈妈背后说她像头野驴，程淼妈妈私下对林梓说：“邻居都夸你文静，说话稳稳当当的。”

  程淼第一次跟林梓提到舒兰，难掩的犯愁，觉得他弟不应该找个这么毛躁的媳妇，因为程淼妈妈打电话跟他转述了一件事：老二带妈妈逛超市，舒兰去寻他们，远远的看到未来婆婆，她找了个货架躲起来，待老二带着妈妈走近，“嗷～”一嗓子窜出来，把程淼妈妈吓的滋哇乱叫，林梓听着程淼满面愁容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妈妈转述给他的画面，把林梓逗的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他们结婚前，程淼带着他舅舅、舅妈、林梓去老二和舒兰工作的饭店吃饭，临走舒兰胳膊挎着林梓刚迈步出门，老二对林梓讲：“嫂子，那些服务员都说你长的漂亮。”

  程淼的舅舅、舅妈刚开始也受不了舒兰的自来熟和咋咋唬唬的性格，程淼舅舅和程淼表哥背地里说：“舒兰就是个大老粗，标准的农村娘们，啥也不懂。”程淼表哥对林梓热情又客气，程淼表嫂跟舒兰倒很对脾气，两人走的很近，近归近，可谁也不曾想到她们表妯娌两个后面会闹出那种事情。

  和林梓的学历、工作、收入比起来，舒兰自己也会自卑，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并不表现出来，暗地里也较着劲，林梓给婆婆买什么，舒兰知道之后，同样的也给买上一份，林梓给婆婆买裙子、买鞋子、买裤子，她也照样买一套，这大半年的时间，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跟这个家里人处的，比林梓都熟络。

  程淼妈妈受伤以来，全靠她悉心照顾，成功俘获了程淼妈妈的心，但论起面子上的事来，程淼妈妈总会有意无意把林梓放在第一位，比如程淼妈妈知道林梓爱吃那个菜，就把那盘菜放在林梓跟前，程淼妈妈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顾忌到舒兰是否在意，舒兰都看在眼里，表面乐乐呵呵，却都记在了心里，账当然就安在了林梓头上。

  舒兰是第二天中午到的家，她进门就喊：“我回来了！俺嫂子呢？”林梓在二楼能听到她的喊叫，但并不应声，接下来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沉寂，这半个小时里，舅妈悉数把吵架的来龙去脉悄声告诉了舒兰，舒兰不动声色，猛灌了两口水，心想：“这供起来的大儿媳妇，到底是没看起你们，以后看你们还舔不舔了？”一抹冷笑稍纵即逝，丝毫未被人察觉。

  “我去看看俺嫂子。”噔噔噔。。。。。。，林梓听到了舒兰跑上楼的声音。

  舒兰：“嫂子，你干嘛呢？”

  林梓：“没干嘛，收拾收拾东西。”林梓把叠好的衣服往行李箱里放。

  舒兰：“嫂子，我听说昨天的事了，你别生气，你也别走，又不是我哥跟你吵架，干嘛要走？”舒兰看着林梓收拾箱子，不确定林梓要干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林梓：“你哥要是知道体谅我，这架也吵不起来，这穷家破院的，总在那摆大男子主义的谱。”

  林梓这时还没买票，她也没跟任何人说她要离开，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赌气回去，被舒兰这么一架，好像留下来不走，就没了骨气，程淼又一直没有动静，一气之下，林梓定下了回城最近的那趟航班。

  舒兰：“说他家不穷吧，确实是没啥钱，说穷吧，我跟着阿姨上过地，那么多地里都种着树，树很粗，也值个几十万呢。”舒兰大大咧咧地说着。

  林梓没有回话，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小姑娘真厉害，她也上过地，也看到过那些树，却从来没想过那些树能卖多少钱，也没想过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表面上大大咧咧一个小姑娘，盘算的事还挺多。

  林梓自始至终没有打过程淼家的主意，她只想着和程淼过自己的小日子，可舒兰不是。

  农村交通不便，林梓叫了一辆一百公里以外的出租车来接她，中间有过几次通话，告诉司机具体位置，舒兰会接过电话给司机用家乡话指路，并没有告诉楼下人林梓要离开的消息，直到出租车来到大门外，她帮着林梓把东西拎下楼来。

  程淼妈妈堵在大门外，死拽着林梓的行李箱，带着哭腔阻拦林梓，说有啥话咱在家里说，大过节的不要走，林梓被她拖拽的，出了一脑门子汗。

  舒兰看程淼妈妈撕扯林梓，径自走进了屋里，屋里的人：程淼的舅舅闷头不讲话，程淼躺在沙发里一条胳膊挡在眼睛上，程淼的舅妈和舒兰互相往院子里使了下眼色，撇了撇嘴。总之，没有一个人准备走出那间屋子。

  林梓坐上出租车走了，程淼妈妈坐在大门底下，双目无神，没有精神，像是被抽走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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