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最后的考验
孤儿院三楼的露台上，夜色已悄然降临，白妈独自伫立，目光凝视着远方，手中罕见地未持高脚杯，眉宇间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憧憬。
仿佛有所感应，她没有回头，对着远方的景色自语道：
“你早就猜到我会帮助他们了？”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嗯。”
白妈冷然一笑：“即便如此，仅凭这点实力，你认为他们能成功从这里出去吗？”
“可以试试看。”那声音平静而坚定。
白妈突然转身，热烈地鼓起掌来，笑声如波浪般起伏，整个人前仰后合，似乎在嘲笑某种荒谬的设想。
站在她背后的正是黑妈，面对白妈如此失态，她面容如常，内心波澜不惊。
片刻后，白妈止住笑声，所有的伪装瞬间褪去，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逼近黑妈，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妈傲然开口：“妹妹，你还是如此天真。修罗族所代表的，你不会不清楚吧。”
黑妈并未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那深邃如古井般的眼神让白妈感到不适，夹杂着一丝不耐，她继续道：
“我实在不懂你在想什么。当年对人族的打压，难道没有你们鬼族的影子吗？现在在这里故作姿态，有什么意义，我的好妹妹？”
黑妈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为人族和鬼族留一条生路。这么多年过去，人族仍未灭绝，姐姐难道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白妈的眉头紧锁，语气冰冷：“因为他们就像蟑螂、老鼠一般，既令人厌恶，又难以彻底铲除。”
黑妈心里清楚，再与对方争论下去并无意义，以她的身份与立场，恐怕早已对这些视若无睹。
她转换话题：“下一轮考验，你有什么打算？”
白妈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锁定黑妈：
“说了这么多，妹妹还是放不下这几个孩子啊。”
“你是在试探我，想知道下一轮我怎么设计？”白妈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
黑妈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阴阳怪气而动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待下文。
白妈见状，心中暗叹无趣。曾经鬼族的年轻一代的翘楚，如今竟变得如此沉寂，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会相信呢？
她略显疲惫地说：“不用试探了，我告诉你，下一轮考核很简单，我不会再像你那样分开两次，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黑妈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目光紧紧锁定白妈，等待着她揭晓答案。
......
夜冉晨在短暂的思考后，坚定地向楚染衣答道：“我信。”
对他而言，无论是楚染衣过去的身世，还是当前给予自己的支持，都没有任何质疑的理由。
尤其考虑到楚染衣曾述说过的那些壮举，按对方的说法，对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他半个祖先。
楚染衣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别追问原因，现在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
虽然心中依旧有诸多疑问，但夜冉晨明白，既然眼前的楚哥选择暂时保密，一定有他的道理。
除去那次星兽事件的判断失误，他还没见过楚染衣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出过错。
得到夜冉晨的默许后，楚染衣留下一句“早点休息”的叮嘱便准备返回宿舍。
结果到了门口，熊山却拦住了他：“楚哥，现在就剩我们五个人了，没必要再回去了，今天就在这儿凑合一晚吧。”
程瑞波也附和道：“对啊楚哥，咱们几个挤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一个人回宿舍，里面空荡荡的，多孤单。”
前者的话还算正常，楚染衣听到后者的话眉头微挑，为什么非要挤在一起，明明有这么多床位可以选。
他也没有冷落大家的好意，径直走向阿龙原先的床位，躺下休息。
熊山则唤过夜冉晨，一起收拾残余的餐盒，打算下楼处理掉宿舍的垃圾。
两人提着垃圾袋走出门，踏上楼梯时，夜冉晨主动发问：“阿熊，你有什么事要说吧？”
熊山手拎着垃圾袋，对夜冉晨能察觉他的心思并不意外，只是不知该如何启齿，面露纠结。
夜冉晨见状，猜测道：“是关于楚哥的事？”
熊山摇头否认。两人来到餐厅的垃圾桶边，轻轻投放了垃圾，熊山拍拍手，低声询问：
“老夜，你觉得小凡怎么样？”
夜冉晨颇感意外，他原以为熊山找他是为楚哥之事，压根没想到会是关于苏凡。他反问：“小凡怎么了？”
熊山直言：“我觉得我们一直不让小凡参与战斗，这对小凡来说是不是不太公平。”
夜冉晨听完，顿时醒悟过来，他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们说了些什么？”
熊山再次陷入犹豫，低头摆弄手指。夜冉晨见状焦急，一把抓住他的手，严肃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见夜冉晨是真的着急，熊山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道出实情：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感觉小凡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特别在乎自己在团队中的位置。如果我们一直不让他做点什么，他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夜冉晨追问：“还有别的吗？”
熊山在夜冉晨的催促下，终于将苏凡回宿舍后与楚染衣发生口角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你是说小凡找白妈一起去厨房打饭，耗时很久，回来后还跟楚哥闹了点不愉快？”
熊山解释道：“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争执，楚哥只是多问了几句，估计是小凡最近没什么显着贡献，比较敏感，误以为楚哥在针对他。”
夜冉晨听完，心中大致有了判断：“行，我知道了。阿熊你先回去吧。”
熊山听到夜冉晨不回宿舍，一脸困惑：“啊？老夜，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吗？”
夜冉晨答道：“我去确认点事，你别担心，早点休息，谁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考核等着我们。”
熊山虽然不明所以，但考虑到今日考核已结束，管理员应该不会找茬，便关切地嘱咐：“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儿。”
夜冉晨站在厨房门口，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厨房内空无一人。
他也不找那些服务员，径直步入厨房深处的走廊。
这一次，走廊内的情形比之前好了许多，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也没有服务员被吊在天花板上，这说明老牛还是很有手段的。
夜冉晨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铭牌，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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