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越来越不对劲
进来庄园之后，她就更加紧张了，虽然仍然离那栋洋馆有相当一段距离。
但是沿途花园，草坪，和各类喷泉雕塑，建筑，给阿尔白的感觉就是，自己上去随便踩坏了一棵草，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不是，您们这么有钱，为什么又要折腾我？
“怎么模拟器还是不能开启？这什么鬼开启条件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下才行啊！”
继续疯狂点击着右上角的屏幕，但是仍然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阿尔白悬着的一颗心也彻底死了。
但是再怎么死心还是要面对现实的，马车穿过了一排长长的廊柱之后，停在了一处马概：“我们到了。”
爱尔文牵着阿尔白的手引对方下车，然后直接进入了这栋洋馆大门，一路直入，一边的侍卫看了两眼之后，也是整齐划一的侧身让路。
嗯，又是自己从来没体会过的症状，阿尔白进来之后就显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外面踩坏棵草都得考虑卖身还钱，那么这里面刮花点墙面的漆，都没准得卖到下辈子去。
“不必这么拘束你是我们未来有可能的合作对象，现在至少也算得上是客人，所以可以放心点，这里的主人还算是挺大方的。”
无语，爱尔文只能主动牵着对方的手，硬拉着向前走，这么拘束的走下去，对两人都是折磨。
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最后停留在某扇大门面前，爱尔文本想直接推门而入，但是考虑一番后，还是先敲了房门。
在听到里面并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反而传来一阵捣鼓东西的声音，爱尔文便转头对阿尔白说：“这里的主人有些私事，我进去帮忙处理一下，有劳你大概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稍等一会儿。”
“哦，好的。”
爱尔文这会儿才推门进去，然后迅速关上，阿尔白并没有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看到有一个金发的背影而已。
“拉尼娜！你就这么一会儿也不愿意等吗！”
怒气冲冲，但是又很好地用斗气隔绝了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到外面去，爱尔文一边低声骂着，然后一边帮助某人把到处乱丢的手办，轻小说，还有漫画等东西，收拾起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塞到一边柜子里去。
“啊，别那样动我的胶盒！”
拉尼娜心痛的看着自己的盒在对方手里变成了一团彻底的废弃纸板，爱尔文日常无语，不是，你这么有钱，买满一仓库都行，怎么还在意这么几个放塑料小人的盒子呢？
“越有钱就会发现钱是有极限的，有些东西总是钱是买不到的……”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的头和你的天灵盖呈反方向各自旋转一圈。”
总而言之，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塞进柜子里放好，然后让拉尼娜整理好仪容神态。在让自己的脸色恢复之后，爱尔文才拉开门：
“好了，阿尔白你可以进来了，还请进。”
“……哦。”
“还请随意坐，这位是此处主人拉尼娜同样的，也和你一样是候选圣女。”
“没错，就是我，久仰大名了，阿尔白女士，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哦。”
“唉？”
看着面前笑嘻嘻的金发少女，阿尔白先小心翼翼环顾了四周，嗯，很好，仍然是肉眼都能看得出来的有钱装饰，很好，仍然是自己不敢想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好像还有点乱，可能这就是人家有钱的品味吧。
就是那幅画着黑色群龙的画，让阿尔白稍微多注意，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眼神，然后就开始思考对方刚刚的信息。
第一时间是有钱的阔佬，第二个注意名词便是候选圣女。
候选圣女……这破位置，对这种有钱佬真的有啥吸引力吗？
不用问，拉尼娜从眼睛就能看得出来阿尔白的想法，在外人看来，这种有钱的阔佬，去竞选这什么所谓的候选圣女位置，完全就是吃饱了没事撑的。
嗯，如果是没经历童年那件事之前，自己打死也不会想到长大的未来自己会想着这么去干，而且，估计外人也根本不会有谁能想到……爱尔文和拉尼娜，这两人，竟然还真的是虔诚的圣光信徒。
嗯，虽然信的形象和现在普罗大众所广知的有点不同，不过那肯定就是光之神没错，你就说那是不是光吧！
“嗯……我可以直接叫你阿尔白吗？”
“可以的。”
“那好的阿尔白，我听说上次爱尔文的伤，就是你治好的，对吧？用圣光。”
拉尼娜睁开眼睛，半眯着盯着对方，这也是此行的主要目的和合作内容的关键，一是竟然有着少的几乎快没有了的晨曦圣光。
而且还能如此高效率的，治愈那种深渊教会造成的伤势，在这种情况下可是有大用的……不过心里还隐约有点羡慕对方，竟然能掌握圣光就是了。
难道是自己给光之神氪的金还不够吗？怎么现在了自己还没有？
“是的，是我治好的没错。”
这点没什么否认的，爱尔文之前也告诉了阿尔白，就是冲着这一点能力来的，不过合作……自己最多只是个奶妈，这又能怎么合作？
“能稍微展示一下吗？让我看一眼就好，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信誉保证，绝对不会让这里的一切泄露出去。”
拉妮娜抬起一根手指头，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显得很认真，阿尔白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也伸出一根手指。
随便念叨了两句，引用了两个教典中的意义不明的段子，阿尔白的指尖便绽放出了一缕柔和的光芒，那金色的瞳孔也同样微微亮起。
拉妮娜聚精会神地看着。隐约之间陷入恍惚，自己曾经体会的，是这样的光吗？
很像，不过又好像有点不同？像是缺了什么……不对，不是缺了什么，而是这仅仅是那光的一部分，这样的感觉。
但是拉尼娜可以保证，对方的圣光和其他的圣光使用者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其他人的圣光，是经过层层删减，打码，字幕修改过的不知几手货的话，阿尔白的就要纯粹许多。
已经纯粹到超越了原版的程度，属于是原画师草稿的那种级别，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合理，而且也不太可能，但是依然有着非同一般的神异之处。
可能在寻常等别人眼中，三大支派的圣光的不同，最多也就是各种技能特色方面的差异，但是贴脸亲自被光芒沐浴了的拉尼娜，却对其有着非同一般的分析和感知。
有一种吃了这么多年的预制菜，总算是吃上原汁原味的感觉。
还有一种反胃……虽然说来很奇怪，但是拉尼娜总感觉教会中的圣光大部分都怪怪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和怪异。
此前，拉尼娜只认为是这群人的信仰不纯，导致圣光变质，才想要自己当上圣女，给狠狠的清除一下。
但是现在面前的光……让拉尼娜对先前自己的猜测有了些许动摇，毕竟根据爱尔文的讲述，以及近日的远程调查，这人可能连圣光教会都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的呢。
别人顶多是信仰不纯，这人干脆是没有，甚至看着那几本着名教典时，脸色都是把痛苦写在脸上的，就连刚刚释放圣光，那念叨的也是很明显的凑数装样子的语句，这怎么可能啊。
但是偏偏这人还真就有圣光，甚至不需要什么过多的祈祷，而且还如此纯粹……拉尼娜有了和爱尔文初见时候一样的感觉。
开了？还是说，光之神什么时候有了个私生女？
“……”
看着拉妮娜见了圣光之后，就在那一脸震惊，然后是缅怀，后是沉默，又在那思考这布置什么东西，阿尔白有点紧张：
“完了真的被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我不会要被怎么样吧？”
可惜的是先前模拟器功能给进的阿尔白不能知道之后的走向，这会都开始怀疑对方一摔杯，会不会跑出五百个刀斧手，把自己摁地上，既来之，休走之了。
“很好。”
“唉？”
“我是说很好……阿尔白小姐，不知您是否有意向愿意与我们合作，利用您的圣光力量。”
看着面前又换了个脸色，态度也好像许多的拉尼娜，阿尔白有点不知所措的同时，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要我用圣光，到底合作内容是什么样的？能够具体给我透露一下吗？”
“这一点倒是可以说一下，爱尔文，东西拿过来了吧。”
一个形似盒子状的机器摆在了桌子上，拉尼娜轻轻一拍手掌，从墙壁上垂落下来一块灰白的幕布……阿尔白脸色有点懵，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太过眼熟了？
然后果不其然，那盒子装的机器投射出一道光芒，映照在了幕布之上。但上面显示出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电影……而是残酷的纪录片。
一个个全身都是先前爱尔文手腕上那种伤，惨不忍睹的。伤员只能躺在病床上，浑身裹得比粽子还厚实，无力的呻吟。
画面到这里就已经有些触目惊心了，但是大的还在后头，因为上述已经算是较好的情况，至少还有人照顾，能苟活下去。
随后，又切换到了其余的平民区，然后是贫民窟，最后是荒野的尸堆——原本以为饱受大体老师洗礼的阿尔白，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总有些画面是能够超出想象的。
她现在脸色不太好，拉尼娜看完之后很明显也不想多看，立刻关掉了：“如你所见，虽然我们已经在尽力救治，但是仍然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这类直接遭受了献祭事件，而且那种邪恶力量难以去除的伤员。”
“但是严重的情况，哪怕是请圣光教会主教级的人物也很难根本去除，并且还会不断的复发，能够根治的现象也就只有轻微的那种。”
“从来没有哪个圣光使用者能够轻描淡写的加伤口和诅咒一起治好——除了你，阿尔白。”
爱尔文也将目光投向了阿尔白，阿尔白也懂自己为啥会被盯上了——相当于是最好的医院，一群大拿加在一起都没法搞定的病，被路过的无牌无证赤脚医生揉一下就好了，这谁看了不迷糊？
“所以……是要用我的能力去治人吗？这点好说。”
搞了半天，如果只是需要自己的能力去拯救别人的话，那么这点阿尔白还是很乐意的，不过拉妮娜很显然不止于此。
“说起来挺卑劣，我们需要你，不光是需要你的圣光去拯救那些无辜的人，而且还有一件关键的事，就是现在你也知道的，是是晨曦圣女候选期间。”
“如果有哪一位候选圣女，在这个时刻能够展现出这种能力，那么理所应当的，就会成为黑马，能够吸引大量的支持者，很简单的事。”
“而很不巧的，阿尔白，你我两人都是这种身份，也就是说我们不得不成为竞争对手，不过……前提也是建立在你真的想当圣女的情况。”
拉尼娜抽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契约文书，原先计划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最高档级别：“很简单的条件，我们需要你在这个过程中，使用我们的名号，来拉到足够的支持。”
“也就是说，毫无疑问的，我们会窃取你的这部分功劳，当然，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物质上的报酬都可以，我也很不想将其说成是一场交易。”
“不过这前提是建立在你的自愿上，毕竟我们也没法强迫不是？”
这下听明白了。
自己出人力，事成之后自己有报酬，对方收获名利，听上去是很不错的条件，毕竟阿尔白自己还真就不想当这什么圣女。
要不是模拟器赶鸭子上架，谁会想当啊，就连候补圣女这鬼位置都害得自己死了不下十多次了，所以现在这条件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
但，阿尔白没有立刻签字，反而抬起头来，金色瞳孔微微发光。
她用着略显严肃的语气，问着拉尼娜：“那么能不能请你提前回答我，如果你真的成为了圣女，那么你会用这个位置，去做些什么？”
“你是否会去为恶？”
“你是否本身便有不纯目的？”
“这个位置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是什么让你这样坚持，你本不需要吧？”
“……”
她很认真的说，眼中瞳孔发光，本该被抑制下去的光芒再次璀璨闪耀，如同能够洞彻心灵，直视欲望。
爱尔文略显诧异的看了一眼，此前可以说一直没想到，说服阿尔白这件事，到最后，竟然对方会提出这个问题……真的是那个平时看着脑子不太好使的阿尔白？
拉妮娜也同等地愣了一下，莫名的那对金色瞳孔之下，感觉自己完全说不了。并且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方仿佛变得身高万丈无比的宏伟巨大，仿佛巨人俯瞰着蝼蚁。
然后，她很快的便反应过来，同等地，用着严肃的语气说：“我可以以我自己的信仰，以光起誓：我绝不为恶，绝不为一己之私，此番所为皆是为了吾之信仰。”
“这一点我无法通过什么其他的东西做出约束，只有我自己的信仰，我自己的信念启示，这样呢？”
看着那对发光的金色瞳孔，拉尼娜很认真的这么发誓，阿尔白莫名的知道，也相信，这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所行所为，皆是出自本心。
“那好吧，我答应。”
光芒一下子黯淡下来，回过神来的爱尔文，已经看着阿尔白签好了字：“那个……能不能提前说一下，报酬是多少？”
看着突然物质起来，脸上也有着肉眼可见的不好意思的阿尔白，拉妮娜悄悄的看了一下爱尔文，对方回应一个摊手。
都是一样的，这人我也一样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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