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只要他，但他不想她只有他
吃完饭后艾春牛要回去给自己加训，宋包胆也要去补课班。不过他走的时候眼神有点躲闪，估计是有什么瞒着林天。
虽说是春牛请客，不过他们的规矩是请客的人掏一半，剩下一半两人分。这样对他们高中生来说不会伤筋动骨，也能请好兄弟吃饭。
“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但我还不知道未来该干什么啊。”看着街上的人流与飞驰而过的车辆。林天有些迷惘，也有些感慨。
按以前的打算，老老实实好好学习。考个研，找个还行的工作和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他以前没想过去找自己爱的，直到遇到宁月影。
没有尝过爱情的人是不会过分期待爱情的。当然，受过情伤的也不会。
但现在即便他不会过度利用系统，他也不需要想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的未来想的那么平凡。他也不是以前没有爱情的自己，他有相爱的人。
但一想到未来，他除了宁月影和家人以外只看到了一片迷惘。他不知道该从事什么事业，只觉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当个上班族就满足。
“怎么emo了，按以前来说基本上不会吧，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吧。”
“……”酒：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去便利店买了口香糖和矿泉水，他肯定不会把酒气带到家里。他虽然偶尔跟兄弟们出来喝酒，但喝的不多也尽量减小对家人的影响。
他们走后，烧烤店的老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慨着年轻的活力。
他本以为看着道德沦丧的社会，他也会逐渐沉沦。他也会迷失自我。本以为他再也见不到正义与热血。因为人在冷却，在冰冷。所有的激情都用来娱乐与宣泄。
看着这些，他怀疑当年付出的意义。
他也逐渐不再年少热血，也无心与黑暗斗争。离开岗位之后，他见了太多，也无能为力。
他当初会帮忙，三个人少一个都不行。
宋包胆和艾春牛是浪漫主义的代表：一个英雄救美，一个一身兄弟义气。但在现实中浪漫主义往往会像诗人一样，怀才不遇。
现实需要的是现实主义的人，但又不能只有现实主义。林天是那个崇尚浪漫主义的现实主义者。记得艾春牛和宋包胆被围住的时候林天问他：“觉得他们热血吗？”他看着他的好兄弟们。
“热血。”老板没搞清楚他一个高中生想说什么。
“如果他们今天倒在这里，影响了高考，他们以后还能热血吗？”
“不能。”
“如果有一天他们矛头指向你呢？”林天看向他
“社会总会需要正义的人，不是吗？”
“所以你没有阻拦他们？”
“我为什么要阻拦，因为我打架不行？”
“因为他们会受伤。”作为朋友不在乎他们受不受伤的么？都快院考了。”
“我阻拦了他们才会受伤。”
“……社会确实需要正义的人。”
坐在躺椅上。回想着这些，老板不禁莞尔。
看着挽起裤腿看着义肢，他欣慰道：“你们值得，知道吗？一双腿即便只换了这几个人的童年，也值得了。
他便搭上了两条腿，也没有放过蓉城的毒贩。
之前他觉得不值得，因为他当了家人很多年的累赘。
这一刻，他觉得一直以来的守护都值了。
……
家里的午饭是宁月影做的，林天回来时小颖正在收拾桌子。
“看样子你嫂子她做饭还不错？”林天看着一脸满足的小颖。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五星大厨。哥，嫂子这个第一次可不是你的咯。”小颖一脸得意。
“我又不至于变态到什么第一次都必须是我的。”林天不在乎，反正是给自己妹妹做饭，而且他以后又不是吃不到。
“对了，以后就让嫂子做饭吧，吃了嫂子做的饭，我已经乐不思兄了。”小颖已经叛变了。
“这话你跟你嫂子说，她要是没意见就行。”林天也乐得有人做饭，省事儿。
“话说你嫂子呢？”林天没看到宁月影。
“回家搬东西了，你俩真决定同居了？”
“恩，她的要求。前天的惩罚，以后你哥我就要每天当柳下惠坐怀不乱了。”林天虽然这么说但是一点怨念也没有。每天搂着自己爱的人，简直不要太幸福。
“对了，老妈午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我还没说嫂子的事，估计晚上就要给你打了，你到时候看着办吧。”小颖终究不是完全的坑兄坏妹，偶尔还是会做一件好事。
“OK，放心，已经想好怎么说了。”林天自然知道自家老母每周末都会打电话问候。平时林天和林诗颖不会打过去主要是不想影响他们做实验。毕竟是科技人员。有时候灵感就在那一瞬间。
宁月影回来时已经是接近下午五点了，她拿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去银行那边整合了一下钱。”她看懂了林天的疑问。
“整合是要干什么？”林天有点疑惑。
“当然是给你管啊，你和小颖的钱不也是你管么。我也要成为家庭成员，再说即便住酒店住出租屋都要交钱，住爱人家不应该付出更多吗？“
“住男友家不该免费住吗？”林天有点搞不懂她的逻辑。
“我们没结婚就住你家，肯定要付房租啊。”
“我请保姆还花钱呢，小颖说以后都想吃你做的饭。那是不是抵消了？”
“你是房子的主人吗？”宁月影直接质问道。
“房子当然是父母的……”好吧他确实没资格替父母做决定，即便他知道父母不会收钱。
但作为儿子，林天不想完全依靠父母，毕竟父母允许免费住也肯定是因为他。
宁月影不想利用他的情面住在他家里，仅此而已。
“那你……”林天不知道她打算交多少租金。
“租金直接全给你，我十三年攒了一百万。”
“一百万？我记得你一个月只有一万啊？”林天不觉得她是为了攒钱会苛刻要求自己节省的那种人，毕竟没必要。
“我花人渣的钱当然不心疼，毕竟与其留给他们享受，我肯定是尽可能多花。但我从小获奖挺多的，一些竞赛都会给奖金。还有我中考状元和高考状元也拿了不少钱。”她一眼看出林天的疑惑。
“所以这100万是我自己挣的，不是他们给的。应该不会把家里变脏。”宁月影担心林天会有点不舒服，如果直接把从那几个人渣那里弄到的钱给他。
“我不在乎这些钱的来历，但是听到你从小就这么优秀我真的是既开心又害怕。你从小就这么优秀，我当然为你的优秀而感到开心，但我也会为了自己的平庸而惶恐。”
“毕竟我最多算是能管管家里的钱，但让我理财我还是不够格。”
“理财不用管，说实话。我们担心的不该是经济问题，因为我总能想到法子挣钱。我给你钱只是为了我们足够自由。”
那天的约会，林天还在为她直接把那套西服买下来而心疼。毕竟林天没什么洁癖，其实只是租借的话也不错。
“你理解成包养也可以，但是钱的事轮不到你来愁。”宁月影看出林天不想接这个钱，有些生气。
“但我不想被包养，我有自己的人生，事业只是还没想到。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我的月影。”
“人生绝对不能只有恋爱，事业也很重要。你现在直接给我一百万，以后也可能更多。但那不是我努力得到的，那是我伸手从你手上要来的。”
“我有我的尊严，我有点大男子主义。你拥有扭曲我人生的权利，但我也会恳请你不要随意的扭曲。”
毕竟防弹衣都说防弹，你也不能一直拿冲锋枪突突啊。
“我要是想，我现在能直接变出来很多钱，很多很多。但那不是我双手挣来的，那不是我靠本事挣来的。拿着不踏实，心里也不会安宁。凭什么那些辛辛苦苦的打工人就该比我苦？”
“他们辛辛苦苦挣不来的钱，我一伸手就得到，那我父母的一生又如何？他们也只是普通工人，他们努力一生，现在还在奋斗，都没空陪我们。那如果我突然拿出来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他们的付出就没了意义吗？”
“我知道这是你挣的，你是我女朋友，你不想我因为物质受限。你需要一个自由而纯粹的爱情，我会满足你。”
“但是要靠我自己。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爱上一个庸人才对。你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财宝，那我也必须是。这样才配得上你。”
林天没有接那张卡。尽管那可能是她花了一下午时间从各个渠道整理来的她十三年的奋斗所得。是她的成就与勋章，也是她自黑夜挣脱的故事。
“我们的相爱不应当是你迁就我，而是我们互相成就对方，让对方变得更好。”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优秀到我难以企及，我希望你可以放下迁就与同情，勇敢地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他说出了他的爱情观。他可以一无所有，但她的世界必须五彩缤纷。
尽管他多优秀都不会离开她，尽管她的离开可能会是一生无法治愈的伤痛。
“爱我就放弃我？这就是你的爱情？放手的爱是我最讨厌的。你为什么这么自卑？”
宁月影听了很生气。
“你明明这么优秀，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没有自信。”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争吵，理念上，观念上。从前都是斗嘴和调情。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林天的恋爱观很悲观，他其实一直是悲观的人。
乐观只是生活的态度，悲观是他对未来的态度。
“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你了。我这个人很执着，你把自己交给了我。你以后想放弃都不行，知道吗？”宁月影看着林天。
她吵不下去，因为他这么爱她。甚至愿意放弃。
可她不是小仙女，不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的人。
“你应该对我们的爱情有信心，对我有信心，对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我们只有相濡以沫，没有相忘于江湖。”
“我们的恋爱观差别很大，我认为爱情理应是平等的，对等的。付出，回报都是。但真爱会让我只愿付出不求回报。所以当我付出一切也不会给你带来益处时，便是爱情应当结束的时候。”
“你刚好不同，你的观念是爱情应当超越一切的限制。时间，空间，经济，社会地位。全方位的超越。即便有一方优秀，有一方拖后腿。或者说你的爱情观就没有所谓的拖后腿的，因为你只要爱情，它太过纯粹。是这样吗？我的月影。”
“没错。”
“可人生不只是爱情啊。亲情，友情，你没有得到过，但可以得到。”
“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即便是你曾失去的也不能缺失。我们一家人都是你的亲人，你以后也会遇到很好的朋友，相信我。爱情非常重要，但你不止需要爱情。”
林天希望爱情可以让宁月影变得更好，让她的世界更具色彩。
“可我只要你啊。”宁月影的爱情是她只要林天，她不需要那些其他的情感。
“既然我们产生了分歧，那就按照那天说的。”林天看着不肯让步的她
“互相扭曲？”她问。
“互相扭曲。”他答。
“那我要让你只有我。”宁月影靠近林天。
“我一定要让你不只有我。”林天紧紧抱住她。
林天想给宁月影一个完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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