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路遇陈小云

与老庞告别后程雅五人又在街上逛了半下午，采买了些喜欢的小物件便向程门走去。与此同时，平州城北城门处一队人马快速出城向东南方向而去。

  城门外，程雅给了看车人十文钱将驴车拉回，看的出来，看车人将驴子照顾的很好，食水都喂得很足，是个厚道的商家。

  赵悦赵兰先将购买的物品放上去，然后依次上车。后面传来的一阵纷乱声让刚跳上驴车的程雨转头看去。

  有一个女叫花子在前边跑着，后边跟着几个拿棍子的男人，不多会儿便追上了她，棍子胡乱的抽在她身上，她哭嚎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

  程雨听到声音跳下驴车向那女叫花子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放开我大嫂，你们放开我大嫂。”

  程雅一听赶紧跑过去拦住程雨，程雨哭着喊，“姐姐，那是大嫂，你快去帮帮她。”

  女叫花子早就在程雨出声的时候认出了他，看着程雨哭的涕泪横流，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程雅走上前夺下那几个男人手中的棍子，几个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棍子是如何从自己手上到了眼前的姑娘手上，但也意识到这姑娘不简单，几人对视一眼，对着程雅说道:“这个叫花子偷我们东西，姑娘你是打算替他赔吗？”

  程霈走上前将程雅等人护在身后，让程雅先带他们上车。然后与那几个男子了解了情况，原来不过是偷了他们几个馒头，就被追着打了个半死。

  那几个男人起先还想讹钱，但被程霈三言两语吓唬住了，言说律法有规定，对偷盗者若施以高于被盗物品价值的惩罚是要判服徭役的，为几个馒头将人打出一身伤可以服半月徭役了。

  几人都是普通商贩，哪懂什么律法，看程霈说的义正言明都心底打鼓，为了几个馒头惹上徭役不值当啊！都不敢再多话灰溜溜的走了。

  驴车上，赵悦赵兰程雨带着女叫花子也就是陈小云坐在车厢里，程霈接过了赶车的活，程雅就看靠着车厢门坐着。

  程雅看着程霈笑道:“以前都听说读书人蔫坏，没想到连你也不例外。”

  程霈笑笑没吱声，若真告哪有那么简单，自己只不过说的严重了些吓唬他们罢了。

  车厢里，陈小云还在低低啜泣，程雅歪头看了一眼，赵悦赵兰正在给她递水递帕子，便转回了头闭上眼睛随着车厢摇晃。

  到了镇上先带陈小云去医馆看了大夫，听大夫说她一身的伤病多是被人打出来的。程雨听的直抹眼泪，陈小云以前待他不错，还救过他的命，程雨总是记在心里的。

  回去之后，陈小云先沐浴换衣又服了药，赵兰又帮她擦了外伤药便沉沉睡去。只是如此一来，房子便不够住了。程雨搬去程霈的房间和程霈挤一挤。陈小云直接睡在了程雅的床上，程雅便也只有睡榻了，所幸三天后就离开了。

  程雅打开刘先生给的盒子，里面是一叠银票，数了数，正好两千两，还还真是大方！

  程雅在晚饭的时候同大家讲了三天后离开的事，程霈心中自是明白应该是那位刘先生的意思，只叹自己无能，让程雅受制于人。赵悦赵兰一向听程雅的，听说了出发的日子都在盘算还缺什么，需要准备什么。

  等到第二日陈小云才慢慢的讲出了程雨离开之后的事。

  程风发现程雨不见了，发疯了一般，他不敢对着自己的娘发火，便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陈小云身上，日日打骂。

  程母在饥饿的侵蚀下也慢慢没有了往日的胆小懦弱，看陈小云越来越不顺眼，天天变着法的折腾她。

  可即便是这样，陈小云也忍了，她们家总是买了她，给了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她得报恩。直到有一天，程风与她娘商量把陈小云宰了吃肉。陈小云才真正害怕，寻了个机会逃了出来。逃出来不一定活，但留下肯定死，陈小云不想死，想活着。

  赵悦赵兰感同身受，哭的情难自已，程雨则是一边哭一边骂程风没有人性，畜生都不如。

  程雨同程雅商量想带着陈小云一起上路，程雅有些犹豫。她没见过陈小云，也不了解她，冒然带她上路不好。可陈小云毕竟救过程雨的命，也不能真不管，罢了，先带着吧，总归等她病好了再说其他。

  距离离开的日子只有两天了，程雅买了些点心提着去同镇上熟识的人告别，毕竟住了这一段时间，镇上的人是很照顾他们的。

  尤其是赵秃子，虽然圆滑了些，可也算是个讲义气的人，程雅还是在镇子口找到他的。

  彼时他正拿了根狗尾巴草蹲在地上划拉蚂蚁玩，看到程雅过来赶紧跑到近前，笑着同程雅打招呼。

  程雅同他说了退房离开的事，赵秃子稍微一愣，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剩的那几天的房钱却是不能退的。”

  程雅哪会在意这些，同赵秃子说了告别留下一包点心便离开了。赵秃子看着程雅远去，叹息着说，哎，缘来则聚，缘去到了该散的时候了。

  程雨将自己从平州城带来的小玩意儿送了一个给隔壁院子的小书童，同他告了别，小书童依依不舍的，惹得程雨伤心了好一阵。

  赵悦因为受了隔壁赵婆子的教导，给她送了块布作为临别礼，赵婆子又抄了几个方子给她，赵悦抱着赵婆子难舍难分的。

  赵兰去了绣庄将绣的最后一批帕子交上，得知她要走了，送了她几朵绒花，还同她说以后去长州时再去看她，赵兰回来时眼圈还红红的。

  没想到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竟在此地留下了这么多牵绊，若是再住上几个月，怕是真舍不得走了。

  离开的头一天，陈小云的病也好了不少，可以下地走路了，程雅问她可有什么打算，或者有没有可投奔的亲人。

  陈小云哭着摇头，跪在了程雅面前，只说自己已经是程家的人了，求程雅收留她，她可以干很多活，多苦多累都愿意。

  这些话让赵兰想起当初的自己，人溺水久了，总是会想办法抓住眼前能够着的东西，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愿意。

  决定带着陈小云后，赵兰去帮她买了两身衣服，用的是自己绣帕子挣的钱，算是同病相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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