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腊肠香不香？
领头的小将收拾好了县衙，久等卢屠户这边没有消息，便带人过来看看，正好也听到了卢屠户妻子的话，心说这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竟还有这么一桩杀夫碎尸案在里头呢。
不过小将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这里掰扯旧事，一声令下，“都抓起来，有什么事到公堂上去说！”
卢屠户听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自己不止帮这个女人处理的自己兄弟的尸首，还吃了自己兄弟的肉，气的睚眦目裂，刚骂了几声“毒妇”，眼角瞥到冲过来的将士。
手里的小女孩早就被掐的晕了过去，卢屠户看了一眼，到底没有下杀手，将小女孩往旁边的菜地里一扔，拿着杀猪刀就要砍向还在一旁咯咯笑着的女人。
许是被女人的话激的，又许是因为吃下了兄弟的肉心有愧疚，卢屠户方寸大乱，挥出的刀也毫无章法，很快就被小将一棍砸在后背上，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嘴里是有毒牙的事，即便被摁在地上，捆了手脚，嘴里塞了汗巾，还在用狠毒的目光看着女人，好似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也不知道是恨女人杀了她的兄弟，还是恨被女人哄骗着吃了自己兄弟的肉！
卢屠户和他的妻子被押出家门，街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早就有好事的人把自己听到的那一耳朵添油加醋的传播开。就这么一会功夫菜叶子已经准备好了，即便有将士们拦着，他们的身上还是挂了菜叶子。
卢屠户仿佛失了魂般被押着木然的往前走，女人还是咯咯笑着，还一遍一遍的问走在前面的卢屠户，“腊肠香不香？腊肠香不香？”
铁衣卫将县衙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千灵观和千灵山庄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千灵观和千灵山庄里搜出的东西并不多，千灵观是新建的，千灵山庄有些年岁了，但之前应该没启用过，搜出来的东西都堆在院子里。
大柳留在千灵山庄，他检查着搜出来的东西，旁的都不要紧，唯有一座桌屏上绣的茶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茶花他见过，边城时，程雅从雾凉城幕僚那里带回的那个大包袱，里面有一封信，信的落款也画了这么一朵茶花。
凭着多年查案的直觉，大柳觉得此事重大，遂吩咐人尽快收拾妥当，他先一步去了千灵观。
到千灵观时，大柳便听说了小柳受了伤，心急如焚下他冲到小柳养伤的屋子，进门看到包裹的像个白粽子似的小柳，腿软的差点站不住，可吓死他了，差点妹妹就守望门寡了。
听了照顾小柳的药童说了他具体的伤势，又听说是程雅救了她，这才保住性命，大柳也才想起自己回来是干什么的。
千灵观正殿里，程雅正在和铁三儿验看搜剿的物品，堆着的几本道家经书里散落一张帕子。程雅捡起拿在手里，白色的帕子，边角上一簇茶花开的正盛。
好眼熟的帕子，程雅记起来了，在落云崖，她也捡到过这么一张帕子，虽然质地不同，但花样相同，且这张帕子有些年岁了，颜色已显陈旧，这会是谁的呢？是那三个真人中的哪一个？
大柳进来的时候程雅正在研究帕子，他也没看，直直的就跪倒在程雅跟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吓得程雅轻功都用出来了，往旁边一蹿，看着铁三儿说道:“你的人这是怎么了？知不知道我胆小，可吓死我了？”
铁三儿放下手中的信件，看着大柳问道:“好端端的，这是干啥，你怎么跑回来了？”
大柳看着程雅道:“大柳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姑娘但有差遣，大柳万死不辞！”
程雅笑了，“你是为了小柳？”
大柳点头，“是，他不仅是我好兄弟，还是我妹夫，若是他有个什么事，我妹妹就守寡了！”
程雅之前一直以为他和小柳是兄弟，这会儿才知道他俩是郎舅关系，走到大柳跟前道:“你起来吧，这次小柳出事，也是我的失误，没有探听好情况。我救他是应该的。”
大柳本就不是巧言之人，他组织了下语言，刚想说话，铁三儿也有走到大柳跟前道:“你赶紧起来，这样像什么样子。”
大柳一向维铁三儿之令是从，话落便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铁三儿转身对程雅说道:“姑娘，这不是你的错。我都问过了，昨晚长风长雨并不在观里，他们都是今早才来的。如今小柳性命无碍，你还给了他这么多内力，也算因祸得福，况且你也给他报了仇了，以后你就是他的恩人。我们都是当兵的，有恩必报，小柳的事，我铁三儿也记你一份情。”
听到程雅还给了小柳内力，大柳便又要下跪，被铁三儿拉住，“还没完没了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愁找不到报答的时候！”
大柳“奥奥”两声又问道:“将军，姑娘怎么给报的愁，把那俩杀了？”
铁三儿看了眼转向门外的程雅靠近大柳小声道:“没杀，片了！”
大柳“啊”一声，“啥意思，啥叫片了？”
铁三儿咳嗽一声，抿着嘴角含糊不清的道:“吃过烤鸭吗？”
大柳想象了一下被片的烤鸭，脑子里的烤鸭啪的一声换成了两个人，吓得他一激灵，瞪着俩大眼问铁三儿:“不是吧，这么凶残的吗？”
铁三儿知道功夫高的人五感比寻常人敏锐的多，大柳的话一出口，铁三儿的脚就踩在了大柳的脚上，这一脚实在的很，疼的大柳发出短促嗷叫声，然后“啪”的捂住嘴，和铁三儿打开了眉眼官司。
程雅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闲闲地瞥了大柳一眼，大柳立即感到一阵冰寒从尾椎骨升起，立马站的笔直，看着程雅挤出个僵硬的笑容。
也是这时，大柳这才注意到程雅手中的帕子，看到上面熟悉的花簇，大柳立即敛了神色道:“姑娘，你手中的帕子可都给我看看。”
接过帕子，大柳翻看了一下，从怀里扯出桌屏，比手帕略大点，除了绣布不同，用线不同，上面的图案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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