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试探 震慑
入夜之后,程雅本打算去找周源,想着这次的事情也解决了,两人之间一些未说的话也该说开了。
换好了一身暗色衣服刚想出门,汀兰来报,说是刘先生来了。
来的这三日,除了第一日与刘先生聊过几句,后来再见了面连话都没能说上,且天这么晚了,刘先生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心中疑惑,程雅走到会客室,只见刘先生眉头紧锁,就站在屋门口看向天空中的那轮上弦月。
看到程雅走来,刘先生叹了口气,递给程雅一个盒子,程雅打开,里面是一身深色男装。
程雅疑惑的看着刘先生问道:“这是?”
刘先生用自己的扇子指了指那个盒子说道:“去换上吧,跟我去个地方,你昨天拿到的那些证据交给我吧!”
手中的盒子瞬间变沉,程雅大致猜到了刘先生的意思,转身进内室更衣。
汀兰跟着进来,帮程雅更衣,还给她修饰了妆容。
片刻后,一个清秀的少年郎出现在会客室,刘先生看了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木盒,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程雅看着站在门外如常的云竹,果然,自己猜的没错,她们都是皇上的人。
跟着刘先生出了伯府侧门,上了一辆马车,刘先生扔给程雅一块黑布条,程雅接过系在眼睛上。
这个时间京城里已经宵禁,路上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叫声,便只有马车滚滚的声音。倒是有个酒家的酒味很足,酒香在夜里更显绵柔。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程雅感觉马车直接赶进了一座院子,院子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腊梅香。
程雅记起来了,她昨夜出了周府随意进的那个院子,就是拿了人家一身男装的院子就是这个,走路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然绕了半个时辰。
一踏入院子,程雅就感受到了好多道危险的气息,一个普通的小院里边竟是隐藏了这么多高手。
跟着刘先生进了一间屋子,程雅面上的黑布被人扯去,陡然出现的光亮让程雅一瞬间眼睛不适,待眼睛恢复光明,程雅便看到屋里正坐上坐着一个人,神情疏懒,气质凛然,一个对眼程雅便知道了眼前人是谁,当今皇帝萧元奕。
刘先生已经跪在旁边,对着程雅咳嗽了一声,程雅也赶紧跪地。
屋里是片刻的安静,皇上叫了刘先生起身,却没叫程雅,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吗?
刘先生把手里的木盒子交到皇上手中,皇上打开拿出来一一看过,便交给一旁随侍的人。
皇上起身站到程雅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抬起头来。”
程雅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三十多点的年龄,唇周已经蓄起了胡须,胡须经过修剪,更显威严。
只看了一眼,程雅就赶紧低下头,听的皇上问道:“萧景云落水,是你?”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皇上,程雅点头称是。
又听皇上问道:“那成国公家家二公子也是你给扔鸟窝里的?”
程雅硬着头皮再答“是!”
“南平郡王改变主意取消婚约也是你的手笔?”
不愧是皇帝,仅凭几个问题就让程雅感受到了威压,她又低了低头回道“是”。
皇上在室内来回走动着说:“倒是敢作敢当,朕一听说这些事就猜到是你做的,你做这些事本也无可厚非,可是,规矩就是规矩,那成国公府你戏弄也就戏弄了,可是南平郡王也算是朕的王叔,他却不是你能动的,没有朕的命令你私自动手就要受罚,你可认?”
在刘先生一说出来的时候,程雅就猜到了,这只是皇上寻个理由试探自己,震慑自己罢了,此时自然也不会顶着来,罚便罚吧,况且,在这些事中程雅本就有愧,若非她冲动,也不会害得周大人吐血,也不会有周桃儿撞柱的事。
程雅以头触地,回道“程雅认罚!”
皇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喊了旁边的人说:“带她下去。”
程雅跟着皇上身边的随侍出去,刘先生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皇上看着他说:“广宁伯可是心疼妹妹了?”
刘先生赶紧拱手道:“都是我这个做义兄的管教不严,才使的她行事没有章法,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着刘先生笑了笑说道:“老刘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能管的了她!”
刘先生惭愧的笑了笑,他的确管不了她,可程雅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她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最有利,这不,今晚她就表现的很好,谦卑,敬上。
皇上今晚为的就是考验,若是程雅有一丝悖逆之心,恐怕今晚便难以善了了。
程雅跟着随侍进了一间柴房,随侍旋转柴房的油灯,柴房的地面打开,露出一段台阶,居然有密室。
随侍在前,招呼程雅跟上。
下面是两间房间,一间牢房,一间刑房。
过来两个壮汉押住程雅,除去她的棉衣,将她背对着用铁链捆在木桩上,另一名大汉拿了蘸水的鞭子抽打程雅的后背。
真他娘的疼啊,功夫再高她也是怕疼的,足足三十鞭,又是他娘的三十鞭,鞭子是三十三十用的吗?
松开铁链程雅深吸一口气,略用了些内力,才压制住疼痛,走的稳当。
随侍走过来,递给程雅一瓶金疮药,还有一瓶程雅很熟悉的玉容膏,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
程雅接过东西对着随侍一点头说:“多谢!”
看程雅接了东西,随侍接着说:“公子即受完了刑便可回去了。”
程雅如来时一般,步履平稳的走上台阶。
跟在后面的随侍眼底闪过惊奇,这些汉子的手劲他是知道的,多少大汉受完了刑连路都走不了,这个姑娘却不动声色,果然不同凡响,难怪能得皇上看重。
程雅出了密室,随侍让人带程雅出门,自己回去禀告皇帝,“回皇上,小公子已经回去了。”
正在与皇上对弈的刘先生听完也松了一口气,皇上笑着点了点他,“你这个老刘啊,这下可放心了吧!”
刘先生笑着落下一子对皇上说道:“老臣多谢皇上手下留情!”
皇上笑了几声,低头一看棋盘,呵,这个老刘,还护上短了,自己刚形成的合围之势,转眼便被这个老狐狸截断了。
程雅站在大门外,居然连辆马车也不给了,这大晚上的,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还得走回去,回头看了看这座位于木槿巷如同普通民居的小院,谁能想到皇上这会儿就在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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