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英雄豪杰何曾惧怕英雄
青阳城外,一条官道之上,墨林独自驾驭着骏马飞奔,英姿勃发。
他是个珍惜生命之人,凡是威胁到自身安危之事都会谨慎对待,因此他不会轻率地从屋顶跃下。同时,他也是个重诺之人,既然答应了协助taizi凉与宁远收复陵阳仙域,就必定要做到。他深知现今陵阳仙域危机四伏,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道令人纠结的难题。
若去陵阳,收复成功则既保全颜面又护住了生命;反之,则颜面尽失且危及生命。若不去陵阳,虽保全生命,却又失掉了颜面,同时也违背了对宁远的情谊与嘱托。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只能鞭策身下灵兽拐子马加速前行。他试图将其归因于对自身智谋的信任,然而转念一想,其实不过是为了一个痴情的修士和一位纯真的少女。
那位修士的最大愿望便是辅佐taizi凉报答恩情,并追寻至苍梧仙国找回他绣袍上所绘的妻子。
那位少女的梦想则是嫁与taizi凉,成为他的仙妃,然后带着心爱的大酒保,在仙宫中度过无忧无虑、不受铜铃拘束的日子。
这么想着,墨林微微点头,却又不禁皱眉摇头。但他胯下的拐子马却愈发振奋,踏着冰冷的寒冬大雪,破风前行,直奔那远处沉寂在黑暗中的庞大仙城——陵阳。
此刻,陵阳仙域的东城区已经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一支身穿黑甲的敌军队伍分布在各条街道,正与邺王的禁卫军展开殊死搏斗。背负归宗窑的死士们高举黑色的偃月刀,身穿染霜红甲的禁卫军紧握着寒霜遍覆的长枪。双方在战场上肆意挥舞,刀光闪烁间夹杂雷霆之力穿透对手的护体法器,枪尖透体而出,直击要害!
整条街弥漫着白茫茫的蒸腾气息,那是战士们口中喷薄而出的热血呼吸,那是心脏被撕裂、融雪化火的炽热温度,那是刀刃斩断经脉、血溅洒出的赤红气浪,那是长枪刺穿敌人、血液迅速冷却凝结后的霜冷余声……
"殿主,前方即是洪武街仙域!" 一名护法禁卫嘶吼出最后一语,随即其首级上涌现一道皎洁月华般的灵光,身躯瞬间分离,头颅在半空翻滚三匝,最终深深刺入地面一根显露出峥嵘元气波动的阵旗之中,自顶至颌被一道磅礴灵气贯穿,然而口中尚露着森森黄牙,熠熠红芒流转。
洪武街乃是此番东域攻势的关键突破口,遵照墨林真人所布下的天机阵图,一旦占据洪武街与南域长生谷,便能一举逆转战局,收复那神圣之地——陵阳仙境!
此刻的太子凉已朝着南域进发,而邺王赵胤则带领着禁卫军孤身深入敌境,怎奈洪武街早已设下了重重陷阱。
等待他们的,乃是以数倍之众的幽冥黑煞军。这些黑煞军怀揣着对故土西梁圣地的深切眷恋,手中握着来自归宗古窑秘炼的沉重兵刃,眼中视面前的禁卫军如同重返故里的垫脚石一般。
邺王赵胤英勇无匹,此番八百禁卫军能突入洪武街,全赖赵胤那无可匹敌的修为与战力。他挥舞着手中的紫电青龙戟,每一次挥斩都将生灵化作灰飞烟灭,战场上残肢断臂乱舞,惨叫声与鬼哭狼嚎震撼天际!
"久闻北方戎族之中有两位青年豪杰,一位是力可拔山、气势盖世的猛虎将军宁远,另一位则是独挡万敌、威不可挡的龙骧将军赵胤,今日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啊!"
洪武街上陡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霆咆哮,一支由黑色铠甲、黑马、黑剑组成的队伍骤然挺身而出,他们面容冷漠,眼神坚毅,正是临时执掌黑煞大军军权的穆府亲随将领冷阙!
"来者何人,通报名号!" 邺王赵胤勒住坐骑与其相峙,虎眼圆瞪,瞳孔中闪烁着炽烈的元火光芒。
"西梁穆府,冷阙,字少卿!" 冷阙面含寒霜,深知在两军对峙之际,首要之事便是先声夺人,无论武功高低,气势威严皆需展现无疑。
"我曾听闻,日前宫禁之内传闻阁下夜闯紫禁之巅,并与邪修文般若激斗一夜未分胜负。倘若传言非虚,阁下确有过人之处。" 邺王说着这番客套话,面上虽然挂着傲慢之色,言语之间却并不显得客气。
"阁下谬赞了,全是拜周大都督神机妙算所赐,特派末将来此地恭候阁下大驾。阁下不必焦急,长生谷那一边我也早已安排妥当,必定会给贵府的王弟一个满意的交代!"
话音刚落,四周楼宇之上人影绰绰,无数修炼箭术的女修们齐刷刷地指向禁卫军的方向,弯弓搭箭,犹如满月,弩矢上膛,蓄势待发。整整一千多名女修动作一致,箭匣机括之声伴着弓弦拉满时木材特有的嘎吱声,瞬间席卷而过,振落了屋檐上的积雪,甚至连天地间的飘洒风雪仿佛也为之一滞!
"篡位之辈为了夺取权力,果然毫不掩饰地做足了充分准备!" 邺王赵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露出满嘴锋利的虎牙:"孽子休要猖狂,就算你能与文般若、墨旋二人战成平手,又怎知此人之力,能与本王相比?"
"邺王您声名赫赫,少卿自当敬畏。只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阁下,即便我黑煞军有所损失,仍有八千将士整装待发。阁下真的以为仅凭你们的一腔热血,就能屠尽我们这群誓死决战到底的修士吗?"
言毕,四面八方的楼台上气息凝重,一股股强横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而那众多女修手中的弓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令整个洪武街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邺王赵胤森寒地冷笑,手中仙兵方天画戟雷霆一击,插入地面,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音爆。“嘭”的一声,整个洪武街顿时风雪交加,更为猛烈。一股深不可测的威压犹如天地之力笼罩全场,邺王指向左右,淡漠地开口:“我也赠予你们些礼物,看西梁修士是否敢于承受。”
冷阙闻声眉头紧锁,尚未完全领悟其意,只见两侧阁楼上之人如同天降陨石般纷纷坠落。
洪武街上,全场北戎修士无不面带骇然,那些身披灵甲的修炼者如同秋叶纷飞,自街道左侧接连坠落。仿佛有九条幽冥游龙穿梭于阁楼之间,所经之处,生灵犹如触动龙之逆鳞,遭受到重创。
紧接着,九道愤怒龙吟在洪武街上回荡,那些身着精良法器的修炼者纷纷身陨,瞬间,血雾弥漫,血水如同尘埃般席卷而来!
“何事?急速撤退!”
冷阙惊惶失措,面色阴沉地勒转马首,率领部众疾驰向洪武街的另一边。修炼者们如雨滴般从高空坠落,破碎了屋檐积雪覆盖的青砖,打翻了和顺记炼丹坊鲜艳的招牌,捣毁了府衙旁残缺石狮,还将凤祥楼中久已熄灭的花魁灯笼彻底粉碎。
然而,邺王赵胤则显得愈发傲视群雄,他跳下战马,肩扛方天画戟,踏步行走在人间,犹如鬼神巡视。方天画戟挥舞间,一片哀鸿遍野,轻盈飘逸的身形直接冲向冷阙的背后,凶猛地砸去。
冷阙脸色越发冰冷,迅速拔剑反击,与邺王硬碰硬地激战数招后,驾驭怒马疾驰而逃。目睹此景,邺王森然狂笑,弃置大戟,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精铁长枪。
一拳,直轰一名护体死侍胸口,生生挖出其心脏捏爆,尸首挂于枪尖。
一掌,摧毁一名死侍的心脉,割断咽喉,人头亦挂在枪尖之上。
一腿,踢破一名死侍的元婴所在丹田,将其五脏六腑碾成粉碎,人头依旧刺在枪尖。
一足,踏碎一名死侍的玄关要穴,令其胸肺炸裂,人头依旧成为长枪的新饰品。
赵胤化身为行走于世间的黑白无常,宛如神魔般收割着恐惧的灵魂。死侍们的血淋淋头颅挂着热腾腾的不甘,悬挂在铁枪之上,来不及带回象征荣誉的宗族祠堂,只有一个恐怖的巨大身影在向着入侵者无情地发起攻击,那是被篡夺江山的亡国王子向西梁朝廷发出的死亡警示!
这一夜,邺王赵胤手持人头葫芦的银枪为杆,以人头串成链,带领着九名宛如游龙般神秘的老道士身影,血洗西梁穆家所属的死侍,洪武街每一块青砖绿植都被鲜血浸染!
阁楼上的修行者迅速作出应对,后街的防守力量已经开始撤退。九位面容憔悴却气息强大的神秘老道人飞跃至邺王身后,正是那北戎州九座隐秘山峰的道教前辈!
此刻,赵胤首次展现了北戎州武魂的磅礴气势,手握人头葫芦肆意施虐,宛如活阎罗般惩罚着侵犯领土的敌人灵魂!
“中都府道门竟敢干预我西梁国事。”冷阙一边仓皇撤退,一边目光凝视身后,虽然此刻他身处混乱,却并未显露出畏惧之色,其麾下的军队在退至洪武街另一侧角落后,再度集结整队!
魏王镇定自若地自后方赶来,如今秘宝尽露,他面无惧色,俯瞰着神情苍白的西梁魔军,目光睥睨,语气森寒:“尔等犹如困兽之斗,我有九大道宗泰斗,八百修真英豪,区区八千魔军,又能奈我何哉?”
其话音如雷霆滚滚,震荡四野,引得苍穹共鸣。然而冷阙听闻此言,却突然冷笑出声。
“殿下切勿得意忘形,西梁穆家之神通手段,岂是你们这等小修仙王国所能揣度!既然中都府道宗已然插足其中,那么我等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说完,他自怀中取出一方黝黑神秘的磁石法宝。此物一现,风雪即止,四周场景瞬间变得诡谲异常。
与此同时,陵阳城南的长生巷内,太子凉所率的一众江湖修士,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修炼交锋。
洛道散人手持巨剑,破旧的道袍猎猎作响,剑招展开,斩断无数灵枪铁爪,其手中巨剑虽然乌黑并无异彩,但却锋利无比,切割钢铁如同切豆腐一般,直入敌阵无往不利。辽东老三手捻破空算盘,口中念叨着划算二字,同时在那些死亡战士胸口留下修炼印记。红珠虎帽女子早已头戴血迹斑斑的战帽,华丽的锦绣战袍也被鲜血浸染。顺手千扬施展魅惑秘术,出手狠辣致命,嘴角邪笑,杀机毕露。
太子凉自身并非武道高手,此刻他端坐于五彩斑斓的神骏宝马之上,华美的伞盖为其遮挡风雨。他凝望着眼前残酷的战场景象,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之意。
身边一位黄衣刀客恭谨地站在一侧:“太子殿下,方才洪武街那里传来讯息,魏王进军顺畅,收复失地之期近矣。”
“嗯。”太子凉淡然应答。
“太子殿下是否心中有所忧虑?现如今我们势如破竹,又有九位道宗尊者坐镇指挥,殿下当可高枕无忧才是。”刀客大大咧咧地劝慰道。
太子凉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刀客退下。
而长生巷的尽头,残存的魔军仍在奋力拼杀。洛道散人、辽东老三与顺手千扬三位修真高手已奋勇向前,与一名身披月白色长袍的贵公子激战正酣。
对方手持一把云纹古剑,长发垂至腰际并精心编织成辫,赫然是出身名门山派的鸿楼少主鸿武陵!
太子凉望着鸿武陵孤身奋战的身影,不由得微微出神。不久前他还与鸿武陵共同坐在大海潮生阁的箭楼上共议天下大事,转眼间却在这生死较量之中兵戈相见。
“鸿公子若是疲倦了,不妨来此歇息片刻,饮一杯热茶,若是不喜茶水,也可品尝大理寺丞御郎大人珍藏的雕花酒樽。”太子凉朗声喊道。
鸿武陵听到这话,并未回应,只觉握剑之手微微颤抖,但他体内的山门绝世内力仍旧生生不息,在体内循环运转。尽管面临着三位江湖顶尖高手的围攻,他依然坚韧不屈,毫不逊色地展现出超凡的实力与风采。
果真是人杰之中的一枝独秀,若今日能留尔性命为我所用,二十年之后必可比拟十大仙门的尊者巨擘。然而遗憾的是,今ri我要收复自家祖传的灵山陵阳,你虽出身于北戎州,现今却背叛封国,沦为外敌爪牙,即便我心中赏识,此刻也只能忍痛割舍。
话毕,洛道真人剑招更显雄浑霸烈,空荡一侧的衣袖亦随风飘舞。鸿武陵抵挡不住,连遭两记重剑,左肩胛骨破裂,狼狈后撤三十步之遥!
“嚓——”手中云纹古剑深深刺入青砖,他颓然跪坐,身旁黑甲卫士满脸坚毅,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将其护在身后。鸿武陵的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凝视着远处冷漠无波的华盖,银牙紧咬。
“我不明你为何助纣为虐支持西梁城,今日穆念花已然败势尽显,鸿楼少主,就此别过,恕不远送。”言毕,taizi凉不再看向他,只是轻轻挥手,玩弄起腰间的碧玉佩饰。
鸿武陵抛却手中长剑,整个人垮坐于地,随手甩了甩云鬓发髻,自腰间抽出一件漆黑之物,随之仰天大笑,眼中泪水横流,望着熊熊战火中的断壁残垣。
“我是鸿楼的叛徒,也是北戎国的罪人。我对不起陵阳,对不起北戎州,乃至对不起我的宗门与天下众生!然而我绝不后悔,因为我对得起深爱的那位姑娘!与taizi今生无缘共事,也希望taizi能够宽恕我今日之举。”
话落,他手中的黑色物体径直抛掷地面,微微颤动后归于沉寂。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奇异的磁铁矿石。
此举看似随性至极,仿佛无意之举。天空依旧狂风暴雪肆虐,地面依旧杀伐不断,一切看似依然遵循着既定的命运轨迹,直到磁石落地的瞬间,一切才发生了剧变!
长生巷与洪武街之间,两枚磁石落地,异象顿生!
“妖孽,使的是邪法魔功!”
“究竟发生何事,竟似中了邪一般!”
长生巷内一片哀嚎惨叫之声,洪武街上则充斥着诡异之状。磁石落地的同时,来自陵阳山宫殿的禁军们齐齐匍匐在地,手中兵刃皆自行脱离,刀剑尽数插入地面,仅余刀柄露在外面。长生巷内的武林豪杰们也同样纷纷弃械投降,各类兵器如同扎根般深深扎入土壤。
镶有银牙的刀疤大汉面朝大地,口中含满了雪泥,甚至还咬住了一条翻土冻僵的蚯蚓;佩戴指虎的绿林镖客,双拳深深地砸入冻土冰雪之中,坚硬的土地与冰雪如同锐利的寒刀切割着他们每一寸肌肤,骨骼裸露,深入地下一尺有余,只剩两只肩膀和血肉模糊的破碎肢体,以及一颗痛苦扭动的恐怖头颅。
披甲执锐的高大侠士被迫屈膝伏地,盔甲连同皮肉一同深深嵌入雪地中,突如其来的诡异高压使得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经脉破裂,污血狂涌如潮汐,七窍出血,眼球凸出,面目狰狞,最终在愤怒不甘的嘶吼声中,纷纷爆裂身亡!
无论是邺王府的玄甲禁卫还是太子凉率领的江湖豪杰,皆显现出这股奇异的压制之力,纷纷脱下护甲,如同被万钧重压,连翻身都无法做到。而那黑衣死侍军团则完好无损,因为他们早已放下手中兵刃,归元宗弟子并非依靠铁器修炼,故此力量对他们毫无影响;他们身穿的灵力软甲更是抵御住了这股诡异力量的侵袭,丝毫未损。
洛道闲云三侠同样无力地趴在地上,其中辽东老三离那块漆黑磁石最近,他深知眼前的所有离奇景象都与此物息息相关,然而自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无可奈何。
太孑凉口中虽强作镇定,内心实则已是慌乱不已,虽然他并未披挂甲胄,但此刻己方仅剩下他一人尚能站立。无需揣测,他也知悉邺王此刻恐怕已然陷入危境。然而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场景,他实在难以理清头绪。
“这便是墨旋施展出的修真阵法么?”太孑凉语气冰冷地质问。
鸿武陵嘴角渗出血丝,艰难地挺直身躯,脸上挤出一丝五味杂陈的笑容,“我真的未曾背叛北戎州,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全我想要守护之人。即便今日我不来此地守护长生巷,只要有墨旋布下的这道修真大阵存在,你们也无法取胜!”
“修真阵法?”太孑凉暗自沉吟这个词眼,他对阵法一窍不通,唯一的阵法师墨林此刻却不在身边。
他黯然一笑,阖目沉默不语。耳边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他知道那是黑衣死侍正在无情收割着己方江湖兵士的生命。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仿佛砧板上的鱼肉,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带来了冷酷的屠戮,黑衣死侍将无尽的愤怒与同伴牺牲的悲痛倾泻在禁军身上,使得长生巷与洪武街被一层深重且难以磨灭的血腥之气笼罩。
太孑凉心中默默地祈愿,他知道赵胤背后还有九位来历不明的修真高人,但他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与此同时,在洪武街上,那九位神秘的道门修士确实未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些挣扎在地的禁军,甚至连邺王的呼喝都置若罔闻。
此刻的邺王趴在地上,仿佛全身被根须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半分。他对着九位道士嘶吼怒斥,但他们回应的却是冷漠与无视。
“尔等晚辈,此阵乃是吾道门隐世秘辛,我辈不可对同门修士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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