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京，要权
吕谋很想一睹红娘子飒爽英姿，李岩一笑，对着虚空道：“夫人，请出来拜见王爷。”
就在吕谋莫名其妙的时候，嗖一声，一道红影，就出现在了吕谋的眼前，当时吓的吕谋，直接从椅子上翻到后面去了。
一身火红劲装的红娘子冲吕谋拱手：“小女子拜见定王。”
吕谋躲在椅子背后，浑身不由自主瑟瑟发抖：“夫夫夫人，你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红娘子一笑：“当然啦，我得保护我的夫君安全，当然形影不离啦。”
“那，那你是不是把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个子不高，身形清瘦到穿着貂龙袍，就好像挂在衣服架子上一般，显得空荡荡的。
于是，崇祯第一次，认真的倾听了自己这个十三岁儿子，挽救危局的办法，虽然有许多离经叛道，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的办法高，实在的高。
红娘子再也不必隐身，一对夫妻整日形影不离，真是羡煞旁人。
“世上——”
崇祯再次大惊，江山风雨飘摇，如果再生夺嫡惨剧，那还得了？
吕谋当然不想让这时候的更加多疑的崇祯误会自己，轻松的道：“我的野心就是，请父皇在这艰难时候，许我参政为父皇分忧；我的野心就是，父皇能采纳我的建议，重生大明，中兴大明；我的野心就是，未来辅佐我的太子哥哥，让大明屹立万年不倒。”
听到儿子现在，只是想要废除祖宗亲王不得参政的制度，直接参政，辅佐自己重生大明，中兴大明，就不由苦笑：“现在，大明岌岌可危，倾覆只在朝夕，群臣离心离德漠不关心。这种危如累卵的局势下，只有咱们父子一起担当了。你既然有能力，那还谈什么亲王不可干政呢？明日朕就当着群臣的面，正式宣布你参与朝堂政事。”
看来，这十几年的折磨，已经让崇祯未老先衰。
“什么？宣布解除一切户籍限制？那是祖宗成法，绝不能改。”
“朕，绝对不允许李岩那个反贼走上朝堂，还是什么兵部尚书。”
自古皇儿多早夭，或许这个儿子会长命百岁吧。
“朕怕了你了，那就解除一切户籍限制吧。”
怎么看，这位应该是青壮年的崇祯，却像的半百老人。
不听儿子的，就要杀妻杀女，煤山上吊，自己的儿子就只有唯一一个要求，先死先占地方，只要把自己埋在妈妈的身边，能下地狱不再做孤儿，这么简单的要求下，你怎么能不妥协？不动容？
在路上，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从天而降，这让吕谋站在雨中，与沿途的百姓一起流泪欢呼。
“什么？撤销内帑，全部财政收支归户部？你要死吗？”
他为什么会有中年人，才能拥有的眼睛呢？一时间竟然变得恍惚起来。
吕谋笑了：“父皇，您这么对我说，很容易让我心生野心的噢。”
一张清瘦的脸，看不到几两肉，白里透着青黑。不长的胡子，里面已经参杂着丝丝白须，而鬓角也已经花白。
其实，红娘子长的不漂亮，但为什么风流倜傥，多才多资的李岩当初对她一见钟情？吕谋就笑着总结，这就叫做王八瞅绿豆，对眼了的定律。
“世上——”
“闭嘴吧，留一半归内帑，其他各部再也无权理财，财政归户部行了吧。”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老爹——”
“闭嘴吧我的小祖宗，朕答应了不行吗？”
这样的大雨，其中也起到了一个明显对吕谋，对大明有利的作用。那就是，裹挟在李闯流寇军中的百姓，就因为这场雨，只是一夜之间，就逃散了两成。
崇祯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时候，群臣无用，只能凭借自己父子，维持这祖宗江山了。自己父子三人，可千万不能再出龌鹾。
吕谋拉着父皇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郑重询问：“父皇，我的野心您能答应吗？”
得意忘形了不是。“是请父皇，准许儿臣施行挽救大明，重生大明，中兴大明之道。”
“算了，这也算是恢复祖宗成例，朕执行，但缺钱得你想办法。”
而在他的脸上，是一种坚毅，在他的眼中，是一种不合乎他年龄的沧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为什么要有一双布满沧桑的眼睛呢？
是了，是他重伤醒来，就面对即将崩溃灭亡的大明，即将家破人亡的局面，是他挑起了这筹粮筹款，整顿军队，打退气势汹汹的流寇重担，让他变得如此了。
而吕谋也正式打量了眼前的崇祯，自己的便宜父亲。
“什么？朕——”
吕谋急了，下令大军不管不顾，日夜兼程，赶回北京。
御书房里，就会传来定王悲惨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声，最终崇祯只能沮丧的妥协。
吕谋闻听，当时大喜过望，来了一个狠狠的欧耶，弄的崇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最终，吕谋还是先一步吴三桂，走进了北京城。
“世上只有妈妈好——”
“什么？”崇祯瞪起了眼睛。
吕谋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十三岁的身体，五十岁的思想而产生的行动，让她看到，那还不尴尬死？
“地租只收两钱，还只收代役钱？不，绝不。”
吕谋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啦。”
其实，在御书房，每次父子意见相左，崇祯犯了暴躁操切的脾气，和儿子拍案相对时候。
个子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高，肤色显得很黑，但看到儿子衣服领子下面的白皙，崇祯不觉动容。不是自己的儿子本来长的就黑，而是这十几日征战，被风雨侵蚀的黑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世上——”
这时候，崇祯看到的是一双真诚，清澈，却又如中年人才有的眼睛。
“不行，这绝对不行，朕——”
是的，自己太过关注国事，已经没有精力关注家人亲情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崇祯拉住三儿的手，从出生到现在，才真真正正仔细的端详自己的这个儿子。
红娘子厌恶冷笑：“我只管保护我的夫君，谁稀罕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好吧。”
父子两人对视了很久，看着这个儿子，崇祯不由自主的喃喃：“若你是老大该有多好啊。”
在再次调了一批锦衣卫过来，监督各地官府改革运作之后，留下第一军一个师，住守保定，守卫直隶南部。将独立师立刻调给紫荆关刘懋，加强那里之后，吕谋决定率领两万禁军回京。
“好吧，好吧，朕同意了，反正朝堂也没人了。那个职务，你给谁，谁都不要。但你让我对藩王开刀，朕绝不答应。”
但黑色的皮肤，却有一种健康强健的体现。不像自己，面色苍白，更不像自己的太子儿子，那种不经风雨，病态的白，是那种不健康的颜色。
父子再见，恍如隔世。
废除亲王不得干政，让自己名正言顺走向朝堂，虽然是崇祯迫不得已的举措，但却是彻底打开桎梏自己的枷锁。
崇祯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却认真的询问：“你有野心吗？”
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获得了红娘子那杀人的眼光。如果可能，他吕谋已经被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了。
小冰河期早就结束了，气候再回正常。但春天这样的透雨实在难得，这已经能保住了全苗，保证了秋天的丰收，怎么不让所有的人喜极而泣？
是啊，即便还没有得到定王爱民的政策消息，但跑到一个地方，随便开荒一下，就能丰收温饱，谁还去做流寇？
在路上，吕谋获得报告，关宁大军，到三河了。
“世上——。”
“你别嚎丧了，朕同意了。”
在一夜深谈之后，崇祯不得不重新审视了这个儿子，最终给他定性——自己什么时候，一不留神，竟然生了个妖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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