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魅影终现京畿地

朱载坖当然明白嘉靖的意思，就是剩下的事情朱载坖就不要插手了，专心的去和白莲教玩吧。

而且嘉靖给了朱载坖处理此事的全权，徐阶等人忙于政务，根本没时间来管这个案子，所以现在也就是朱载坖和陆炳来办这个案子了。

朱载坖再次来到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衙门，和陆炳商量此案的处理。

朱载坖问道：“最近丘富可曾交代一些什么事情？”

陆炳赶紧命人将最近讯问的笔录给朱载坖取来，供朱载坖查阅，最近锦衣卫的讯问重点还是在赵全身上，主要是赵全在大明发展的这些线人，锦衣卫主要是想这些人拔除。

而且陆炳也在试图弄清楚白莲教和俺答之间的关系，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变后，大明和俺答有过一两年相对比较缓和的时间，俺答将自己的部落中的大部分白莲教徒都送回了大明，之后丘富、赵全等人是怎么再次在俺答那里发展起来的。

当然丘富也交代了这些事情，嘉靖三十年六月，六月俺答遣送大部分白莲教头目，却仍有少数汉人藏匿在蒙古一方各个部落中，逃过此劫，丘富、赵全就在其中。

嘉靖三十三年，丘富再次投靠到俺答帐下，与汉地的吕鹤相互配合，先以徼灵之事博得俺答的好感，在边内网罗各种能够为俺答服务的手工艺人才，希望以此得以在俺答帐下长久立足。

丘富的同伙——吕鹤在大同府一带颇有势力，大同马市破裂后，俺答继续连年进攻边内，掳掠人财，民众不堪忍受，吕鹤则利用此机，自称庐山祖师，言未来，事验如神明，在大同等处有众多的信徒。

丘富将吕鹤在大同一带的影响告诉俺答，并谄媚俺答说，吕鹤也预知到俺答未来的成功，希望能够与俺答通力合作。俺答听后大喜，将丘富留在身边，丘富则借此良机继续投俺答所好，让自己的弟弟丘仝，为俺答造船建屋，又置办农具开垦禾田，俺答于是更加欣赏丘富，给丘富取了蒙古名字，一克喇把。

朱载坖问道：“这个吕鹤，也不曾缉捕到吗？”

陆炳说道：“回殿下，这个吕鹤，尚在倭大明境内，只是尚未缉捕到案。”

在地方官府和厂卫的打击下，吕鹤的处境并不那么乐观，他的行踪已经引起朝廷的注视，在大同太原一带己很难找到容身之所。但是为了博得俺答的好感，他不得不穿梭于塞内塞外，为俺答搜罗可用之人，购买药材、建筑材料等物资。对于吕鹤来说，俺答对他的信任是他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在吕鹤的帮助下，的确将大量有技能的汉人带到俺答汗帐下。如田大伦善农耕；贺彦英善治；杨通则被吕鹤收为弟子，是其在塞内的重要牵线人。

但是丘富在俺答那里，也不是没有对手的，俺答帐下另一个得宠的汉人，张邦奇，就经常丘富发生争执，责骂丘富在俺答帐下的所作所为。

从丘富的供词中不难发现，其实俺答对于汉人远远谈不上信任，汉人要想在俺答帐下谋求一个体面的位置，并在此扎根生存，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汉人在作战骑射等方面远不如蒙古人，要在农业方面有一些起色，在短期内汉人劳动力又很有限的情况下，也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另外农业所需要的用具，以及汉人擅长的医药、建房、手工业方面的材料在当时很难实现自给自足。

而俺答对于汉人最大的希望还是去获取内地的情报，好为他劫掠行方便。板升汉人要在俺答帐下发挥所长，证明其留在草原的价值，必须要往来于长城两侧，到边内获取情报、交换货物。从上文即可看出，这条道路异常艰险，不仅要应对来自大明一边的威胁，还要防范蒙古其他部落，稍有不慎，即会丧命，株连家眷。

朱载坖看后说道：“陆都堂，寇可往，我亦可往，既然俺答向我九边派遣间谍，锦衣卫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

对于朱载坖的这个要求，其实厂卫已经在开始做了，据陆炳的介绍，大明的的密探、刺客已经深入到板升汉人之中，  甚至成为板升汉人头目的亲信。对边塞的大明官员来说，抓获一个板升重要头目，比抓获一个蒙古人更为容易，并可凭此获得晋升。因此，他们也愿意在此投入金钱和人力。而愿意赴漠南蒙古的朝廷线人，除了受到巨额赏金吸引、边塞总督强制的派遣外，也有很多私人恩怨夹杂其中，构成某种驱动力，使其愿意为此孤注一掷。

朱载坖当然关心的不是这个，板升的白莲教和内地的白莲教头目吕弼之前往往能够互动，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沟通渠道的，而丘富作为白莲教的高层，肯定是对此事有所了解的，所以朱载坖要求陆炳接下来讯问的要点，要放在丘富和大明境内的白莲教徒的联系上来。

尤其是有关吕弼的事情，一定要严审，丘富不可能不了解吕弼，从丘富身上，厂卫可以了解吕弼的有关线索，从速刻画出吕弼，这样对于日后缉捕此獠大有裨益。

陆炳当即将此事安排下去，朱载坖也随即回府去。

朱载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辽东的事情，朱载坖希望通过海运补给辽东，随后调集重兵收拾女真人，这点讲官们其实有些不能理解，在讲官们看来，女真现在不过是一个小部落，远远比不上蒙古对大明的威胁大，大明只要缓过这口气来，腾出手来收拾女真人还是很方便的。

但是朱载坖显然把女真人当成心腹大患了，在朱载坖看来，其实俺答封贡之后，大明和蒙古人的关系还算过的去，而且说实话，现在的蒙古人早就不复成吉思汗时的勇武了，俺答死后，蒙古也没什么像样的领袖，反而是女真对大明的威胁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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