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笑话

焦夫人闹了一场，周家夫人就是哭，一句话也不说，怎么骂都不还嘴。焦夫人恼了，直接叫来了媒人，说这门婚事做罢，让还聘礼，退钱财。周家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都闹到了这步，她也不怕丢人。丢人也是周家丢人。周家大姑娘可是在她儿子赤条条被人发现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周家姑娘主动的，这样淫奔无耻的人，就是她家不要也不会有多少人说她家的不是。

  再说了，要是真的退了婚，让老爷和卿儿去向刘家好好赔个不是，就算是她以后姿态必须放低些，也比跟这样的人结亲家强吧。

  不得不说，她在想屁吃。真要是敢上门，刘夫人都能派人打死她一家。

  媒人也觉得这样的嫁妆太不像话，焦夫人又说，就是退了亲，她的钱也一分不少，还再给她加二两银子。媒人听了可上心了，就要拉个凳子去周家门口坐着，把周家的丑事给宣扬出来。

  周娥急了，向焦夫人跪了下来，砰砰的磕头，求君姑心疼心疼她，焦家要是真的不要她，她可就真的完了。还向自己母亲也磕头，求母亲把聘礼都给自己陪嫁过去。以后她绝对听母亲的话。

  周夫人也急了，早就起身和媒人焦母撕掳起来，却还是不舍得把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就是不提聘礼的事。被焦母和媒人按着一顿撕巴，挨了不少掐，头发都被拽掉了一大撮。她还是怕丢人的，再疼也不敢喊出来。怕影响小儿子将来的婚事。

  周家老爷本来一直在屋里当鹌鹑，这会儿也不得不出来，连声叫嫂夫人把焦母给劝了下来。还说，聘礼他会拿一半出来给女儿陪嫁回去。

  焦母这会儿却真是想退婚了，直接说，一分都不能少，原来那些嫁妆也不能少，要是少一样，退婚是来不及，可以休妻，当天娶，当天就休。要是这样一来，周家名声就彻底坏了，他家儿子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这算是拿住了周家两口的七寸。周老爷看焦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能含恨答应了下来。

  焦母大胜而归。出门后，媒人问她要那额外的二两银子，她翻脸不认人，直说又没退成婚，哪有再加二两的道理。甩手就回了家。媒人气不过，之后就把这两家闹的这一场又一场笑话到处宣扬。整个庐江城里的夫人都知道了。都在看焦家的笑话。

  焦母吐了一口长气，当天晚上用哺食时，就把今天这些事儿当笑话讲给自家老爷和儿子听。焦父除了说句以后和周家老爷不好见面外，也没说什么。只有焦仲卿，听了后直接筷子一甩，就回房去了。饭都没吃几口。

  焦母心疼儿子，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面给儿子端进房，让他起来吃。他却只头朝里躺在床上，理都不理她。

  焦母也来了气，骂他要不是他自己不知道提防，怎么会被人占了便宜。现在闹得这样，不娶她，难道还会有好人家的女儿肯嫁他？将就着过几年罢咧。等她给家里生个一男半女的再说。反正女人生产时各种凶险，出点事儿也是常有的事。等娶完妻，她就给他找个美貌的姬妾，定不能比那刘家的女儿颜色差，就随着他住在郡守府旁边伺候他。周家阿娥嘛，就留在家中孝顺翁姑，做家事，织绸缎卖钱就是。很不用放在心上。

  她说完就走，也不看儿子的脸色。也不知道焦仲卿听进去多少。反正第二天她催儿子起身，好让周家送嫁妆的人来铺陈时，那碗面被吃得干干净净。

  周家送的嫁妆真的很寒酸，木头都特别的差，不过聘礼倒是原封不动的都回来了，焦母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吩咐厨房，把酒宴的开销往下调了些。

  焦家倒是给刘家送了请帖，刘家没人去，也没回帖，不过刘夫人还是二十六那天派了下人去看笑话。下人回来后一说，把她逗得哈哈大笑。一个人笑有什么趣味，她就八卦地找许若灵来说。

  据说当天，娶亲的花轿特别地寒酸，是轿行最差的那种，四处漏风，连新娘子的衣裙也露了出来。新娘子的嫁衣也很是粗陋，大冬天的，连件皮袄都没，只有两层深衣，上面一点绣花都无，头上也没有什么头饰，新娘子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新郎倌全程黑着脸，一点喜气都无。

  到了该跨火盆的时候，醒来新郎要牵着新娘的手的，还该有下人帮着把裙摆拉起，怕烧了衣裙，可新郎根本不看新娘，也没人给拉裙摆，新娘只能自己拉着衣裙跨，还把裙摆给烧了。

  媒人忙喊着说，以后焦家必定红红火火。可焦母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恨不得把脸拉到地上。

  刘夫人说得开心极了，刚成亲就这样，以后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喽。幸亏兰芝逃出了火坑。

  许若灵只笑不语，等刘夫人笑够了，含笑问她，自家旁边那户人家家主是谁，从来没见人住过，自家夫君昨天捎话来，说要带朋友来盘桓几月，家中浅窄，竟是住不下，就想把隔壁或买或租，只是从没见过隔壁开门。

  刘夫人一听就抚掌大笑，说不用找不用找，那也是她家的屋舍。原是用来织布忙时做为工坊的，这两年时局不稳，也没用过，既然她要用，用就是，什么买不买租不租的，她回家就派人把地契送来，顺便让仆妇去打扫干净，铺陈好了，再把钥匙送过来。

  许若灵笑着受了，过后却让貂蝉送了十颗小指尖大的珍珠过去，说是给兰芝戴着玩儿的。

  这珍珠还是当年她和霍去病在一起后，武帝第一次赐的，当时足足给了一盒，足有几百颗。她这里多的是。

  刘夫人却从没见这样好的珍珠，大倒罢了，最难得得是大小竟然一样，还颗颗浑圆。这可比她家屋舍珍贵多了。

  珍珠虽好，不戴却容易变黄。她索性叫了家中常用的工匠过来，做了五对珍珠耳坠，自己和儿媳兰芝一人一对戴着，剩下两对，准备留给未来的孙女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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