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狐狸小狐狸（求书架）
三月的莫斯科乍暖还寒，感觉温度要比国内低了足有十度，二人祭拜完娜娜之后就返回了庄园。
还是数年前的那个地方早已经有人提前准备了烤肉和伏特加，这是只有两个人的烤肉局，在开始的一段时间两个人谈的都是娜娜，似乎都在用这种方式来缅怀那个逝去的挚爱。
随着两个人微醺之后，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国家这个话题上，谈话围绕着国家、经济、外交等多个维度解读各国的现状。此时叶方面前的这个骑在熊背上的男人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施政纲领，宛如数年前叶方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有着旺盛的精力和卓越的口才。
酒精可以迷离二人的眼神，却不能麻醉二人的心智。两个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也了解的彼此的意图，却谁也不肯先开口，因为谁先开口，谁就占据了下风。
“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啊，都六十了也不糊涂。算了，我认输了。”叶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直接问道“老爹，我听说老美那边已经派人接触您了，你们之间达成什么协议了么？”
听到叶方问得这么直接，对面那位显然一愣，无奈笑着问道“难道没有人教你一些政治语言的说话技巧么？你难道就非要问得这么直接么？”
叶方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当官的，拐那么多弯干嘛，谁让您是我老爹呢？不如直接一点的好。”
“那你代表你们国家官方的身份来问我呢？还是以我女婿的身份来问我呢？”
“这有什么区别么？”叶方好奇问道。
“你要是代表国家官方的身份来问呢，我就用政治话术回复你，至于是什么结果你们自己回去分析。你要是以我女婿身份来问呢，我就告诉你不该是你该操心的事。”
叶方一听，暗道这横竖就是不想告诉我啊。
叶方没好气的抬头望着对面个头不高的世界最有权势的老头，由于年轻时身体健壮，即便是现在看上去也就五十左右岁的模样，双眼闪烁着精光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似乎在想这个女婿还会耍什么手段。
叶方打了一个酒嗝，拿着酒杯径直坐在了他身边。此时不远处的保镖见状立刻将手伸入怀里就走了过来，被老头背后伸出的手给制止了，保镖随即退了下去。
就见叶方直接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这差点让周围保镖的眼珠子掉下来，在大俄哪里见过有人敢和自己领袖搭肩膀聊天啊。即便是现在大俄势微的今天，北极熊因为手握数千核弹震慑西方，也没有人敢轻易捋其虎须，而今天叶方竟然堂而皇之的搂上了他的肩膀。
“老爹，您是世界卓越的政治家，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您看得自然比我更远。”叶方首先将一顶高帽送了过去，接着继续说道“咱们两国走一条类似超级同志的互信合作关系，这在经济方面对双方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您看看大俄的复兴计划主要依靠的是能源，而我们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是离不开能源保障的，未来我们会是您在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能源市场。最重要的是俄的经济转型相对单一，而我们的经济能力全面，具有这个世界上最雄厚的财力和极强的消费力，同时大俄这边还有尖端的军事和工业技术，我们可以在这些领域开展全方位的合作。”
“以往我们双方都过分依赖欧美市场，但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一群狼，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哪怕这群狼在对您示好并试图邀请您一起对付我们，或者至少在他们分食我们的时候让您袖手旁观。我们有句古话叫唇亡齿寒，那群狼一旦分食了我们，擦擦嘴他们就会把矛头对准您的国家和人民。想想您的上一任，他们何曾想过要放过俄罗斯呢。”
“所以说我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未来只要联起手，这个世界就不会乱！您说呢？”说完这句话叶方丝毫不躲避的与怀里的老头对视着，双方都想从彼此的眼中读取想要的信息。
“我得承认你已经打动了我那么一点点，但似乎还差一点火候。”说着叶方手中的酒杯再次被倒满，叶方眉头一皱，心道这个老头真他妈的能喝。但是话已经说一半了，顺着这个话头不能不继续下去，想到这里叶方一仰脖将杯中的六十度伏特加干了下去。
虽然伏特加不同于老祖宗精酿的白酒烈，酒的度数多少有些夸大，但是这一杯下肚之后叶方就感觉腹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一样，沸腾着灼烧自己的五脏六腑。叶方赶紧喝了一杯白开水，才让自己的肚子好过一些。
再看旁边的这个老男人抬头就干了下去，然后又分别给二人倒满杯伏特加，意思是让叶方继续。
“老爸，这次我们是带着最大诚意来的，北约东扩还在继续，未来大俄与北约的冲突不可避免，从未雨绸缪的角度来考虑，您的身后也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后方，所以您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我们。”
“未来是百年未有的大变局的关键节点，地缘冲突在所难免，我们才是彼此的依靠！与虎谋皮，后果难料！”
叶方说完半晌后，旁边悠长的声音缓缓说道“奥巴马的确派特使过来说服我与你们保持距离，并且承诺了丰厚的利益回报。但是，已经被我拒绝了，你想知道为什么么？”
“当然因为不符合俄罗斯长远利益？”
“自然是不符合俄罗斯国家利益的，但是你知道我跟他说什么了么？我说如果十年前你们来找我合作，我或许会答应你们，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所以我已经明确回绝他们了。”
此刻的叶方知道原来面前的这个老头真的曾经动摇过，但什么促使他改变主意了呢？
叶方猜想应该是2010年前后，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国家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作为另外一个重要大国的俄罗斯很清楚现在要团结谁，未来要对抗谁，现在的老爹已经放弃了讨好西方的幻想，因为他也看出来他们真的是一群狼。
“未来某一天您一定会知道你今天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不用验证，我一直都很英明！”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干了杯中的酒。
喝完这一杯酒叶方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
“你们读《三国》，我也喜欢读《三国》。”老头摆了摆手叫过来两个保镖将叶方架了下去。
就在此时此刻国内京某地。
“小骆，现在怎么样了？”一个沉重的男低音问道，略显疲惫。
“据说二人在一起正喝酒呢。”骆尧躬身汇报道。
“伏特加这顿酒不容易喝，希望能喝出点东西来。他如果来电话立刻告诉我。”
“是。”
同样在大俄境内一处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一群老外围坐在会议桌前正在听取着汇报，会议桌前是一个投影幕，投影幕上不时闪过一张张照片。
这些照片虽然是在极远距离拍摄的，但是放大之后依旧清晰，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叶方专机落地机场之后发生的每一个瞬间。
会议桌前的这群老外就是美情报机关驻大俄莫斯科的秘密基地，这栋大楼对外是一家由俄罗斯人开办的对外贸易公司，贸易公司的雇员主要来自欧美还有一些大俄的本地人，当然核心的管理层都是由美中情局的高官组成。
需要强调一点的这里的分部虽然是美中情局全球情报布局中最重要的节点，这个分部的管辖权却在中情局东欧情报中心且远离大俄本土，这样当然是出于安全的角度考虑，毕竟大俄的情报机关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向对中情局的特工下手毫不手软。
“你们都什么想法说说吧。”会议桌主位上的一位头发花白的美国人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个老头就是中情局莫斯科分部的负责人摩尔根，局长助理级别。今年五十出头，也许多年精于算计谋划杀局的关系，让他有点未老先衰的倾向，刚才五十的年纪就一脑袋白毛。
此时坐在会议桌周围的有负责情报分析的参谋，有负责指挥行动的特工主管，有负责行动善后的支持部主管，总之在莫斯科负责行动策划的头头脑脑今天全部到齐了，议题就是这架从东方大国飞抵莫斯科的政府高层人员究竟是来干什么来的。
“综合各种情报分析，我认为这支代表团是为了未来他们高层出访莫斯科过来打前站的，当然这其中肯定会带着一揽子合作计划。我们的目的是要搞清楚他们之间究竟会达成什么协议，我认为这是最关键的。”说话的是一名负责情报分析工作的参谋主管。
“上个月我们又损失一名卧底特工，俄情报部门最近加强了反谍力度，使得我们现在很难打探到对俄的高价值情报。”
“我将这些人的图像资料已经传回总部了，我们需要重点关注这个年轻人。”负责行动的特工主管将投影幕上一张叶方的照片放大了数倍后，继续说道“我们注意到下飞机之后这个年轻人是乘坐沙皇专车从另外一条路线走的，并没有去克宫。最重要的是这次接机的规格前所未有，沙皇竟然亲自接机，而且看上去他与这个年轻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沙皇”是美情报部门对俄总统的代号，有时候也会换成棕熊之类的，但私下最经常使用的还是沙皇这个代号。
“这个年轻人的资料什么时候能有回信？”摩尔根问道。
“明天早上。”情报参谋回答道。
“这个东方政府小队对沙皇肯定十分重要，派人远距离监视，注意一定不要惊动俄情报机关。参谋小组立刻制定渗透及暗杀计划，模拟多种情景下暗杀的行动预案，明天一早我就要。我不光要方案，还要方案落实的成功率，听见没有？”摩尔根大声喝道。
“是，将军！”众人立刻起身一脸恭敬之色大声答应道。
第二天早上叶方被渴醒了，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大床上，好半天叶方才慢慢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情，对于昨晚和老爹谈的内容生生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些，虽然具体内容有些模糊，但是叶方很肯定的是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现在时间是早上八点多，天色微亮，叶方赶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担心刘春瑾那边着急应该会给自己打电话。但是打开手机叶方发现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他不得不感叹刘春瑾是真能沉得住气。
“瑾姐，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一直睡到现在。”叶方不好意思道。
“没事，我知道你的情况特殊。我不想给你压力，所以就没有打电话催你。”双眼布满血丝的刘春瑾语气平和的说道，这个谈判的结果对国家十分重要，刘春瑾一刻都不敢懈怠，昨晚一直都在等叶方的电话。
实际上不光是刘春瑾一个人，整个京城大半个中枢尤其是外务部门的高级干部都在等莫市的回信，他们哪里想到叶方竟然喝多直接睡过去了。
“结果怎么样？”刘春瑾感觉自己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
“结果...瑾姐，你等一下，我再喝口水，伏特加后劲实在太大...”
“......，好吧，你喝吧...”
说着叶方放下电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电话另一边的刘春瑾强忍着不好去催叶方。
“瑾姐，你们大胆的谈吧，他们没有跟老美达成任何协议，而且还直接回绝了老美的游说。”
“你说真的？！”刘春瑾感觉自己要兴奋得跳起来了，守候叶方一夜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当然是真的。”
“好，太好了！我这就回信国内，小叶，谢谢你，你快休息吧。”激动的刘春瑾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迫不及待的拿起保密电话给国内拨了回去。
“这大姐是真心急啊...”叶方看了看手中的电话无奈道。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叶方放下电话朝大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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