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湘水：想把她的鱼尾带回去收藏
“话说，你们人鱼族想要获得珍珠不是挺容易的嘛，随便哭一把就有了，何必还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来整什么珍珠骗局呢？”
“哪有那么容易呢？”皑娾神色黯淡，“‘人鱼泣珠’听着很浪漫，实则损耗的是我们本身的元气，那一颗颗珍珠便都是我们自身能量的具象化。”
“‘人鱼泣珠’这个词是那么的梦幻，可这所谓的美丽与梦幻都是建立在破碎与痛苦上的。”皑娾苦笑。
“况且我们哭出来的那些结晶体本身也不算是珍珠，只是长得相像罢了......姣姣，你见过水滴形的珍珠吗？”
“我还真见过......”水滴形的珍珠不多，但存在。
皑娾：“......”我正在煽情。
不过确实，我唯一哭过的那一次，眼泪所化的珍珠确实并不算规整，并且哭完之后也有种虚弱的感觉。
只是那时我心里的感觉更甚于身体，以至于忽略了过去。
“皑娾。”
“嗯？”
“那你小时候还那么乐意哭？”我乐得调侃他，也想活跃下气氛。
皑娾这回情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平静地说：“它是我那时候唯一的发泄方式。”
“乖乖。”我拍了两下他的头，顺便偷偷地摸了两把他柔顺的金色长发。
......
现场的气氛依旧火热，有越来越多的人鱼入局了。
入了这个“开珍珠蚌骗局”！
经过皑娾的提醒，本就敏锐的我则发现了更多的疑点。
这些所谓的开蚌赌珠套路，都是商家在利用我们好赌的心理。再加上湘水的实力控场和偷偷施展带有催化作用的术法，配合着现场其他团伙内部人员假扮的路人各种互动，来促使我们冲动开蚌，陷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就是所谓的“假人”，还有“托”。
开出大珍珠现场给予鲛纱兑换券的，也都是他们店铺找来带节奏的自己人！最后开到真正有价值珍珠蚌的也是他们的自己人！！
当然，这门生意想要长久下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东西也都少不了，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真正品质还算不错的成熟期珍珠蚌。
我还发现通常情况下，他们售价低的珍珠蚌总能开出来高品质的珠子。而那些价格稍高的虽然不差，但是也没有好到哪去，只能说完全没有性价比可言。
而且在那些“托”拍出超高品质的珍珠后，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对于普通顾客，在他们开完后，商家则还会继续追着让他们开，什么各种优惠，给新老顾客送大福利之类的......来进行更深一步的诱导。
后来我还注意到其实就连这里的灯光都内有玄机。在各种光线的烘托下，会给顾客一种高端大气的错觉，就连珍珠上的瑕疵都不甚明显。
这门生意可真是好做呐，高利多销，且都是“师出同门”的骗子，全是配合着湘水将戏码演全套的。
估计最高的成本，也就是花钱找演员了吧。
嗨......个个可还真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
不过话说回来，那湘水的催眠术倒也挺厉害的，竟然连我都差点中了她的圈套。
我想，他们背后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能开在人鱼族最热闹的集市且占地面积这么大，再加上能把这种不正当的生意做到这种地步还不遭其他人鱼商人的眼红，怎么可能没有大佬撑腰呢？
何况再想到皑娾脸上那莫测的神情......想必这位背后的大佬一定相当不简单。
不过嘛......我戳了戳皑娾，大胆发言：“我想抽着玩试试。”
“......何故？”皑娾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姣姣，你明知它是骗局，为何还要跳进去呢？我先前的教训也都跟你说了......”
“这里虽说有不少套路，但是咱们可以‘慧眼识珠’嘛。”我朝他眨眨眼睛，“况且价格也不算贵。”
“好吧姣姣，你去玩吧。”皑娾勉强点了点头，还是表示支持，“不过开多少都算我的，开出的珍珠则都归你。”
“姣姣，不能拒绝，你好歹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皑娾见我就要拒绝，连忙补充道。
“好吧......不过，你就等着我送你漂亮的大珍珠吧！”我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
眼下已是中午时分，明明应该是去用饭的时候了，此地的人鱼却却依旧奔涌不息。
我选择直接和湘水打交道，她依旧用美艳却不失亲切的笑容对着我。
湘水的样貌在人鱼堆里其实算不上很漂亮，甚至有些普通，但她此刻的笑容却格外的有魅力。她的瞳孔则是偏深的蓝，里面有个漩涡，它轻轻地转着圈，仿佛可以把我吸进去一般。
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湘水不论是在行为上、还是语言上都是如此热情且市侩，但对上她的眼睛，我却觉得她本应该是一条无比清醒且凉薄的人鱼。
不是那种作为商人的清醒凉薄，而是她本就该是清醒且凉薄的。
“小姑娘，你这尾巴上的鳞片可真是漂亮，而且尾巴本身看着也是修长的很，可喜欢死姐姐我了。”湘水从不吝于夸奖自己的顾客，不过这条尾巴她确实打心眼里儿的喜欢。
只不过......可惜了，自从二殿下出事后，人鱼族的巫婆行业里就严令禁止了所有有关“肢体器官”的非法交易。
先前多好呀，你情我愿的，只要不太瞩目就好，现在就连偷偷摸摸都不行了。
真想把她的鱼尾带回去，泡在玻璃罐里......嗯，就摆在床边吧，这样每天看着心情都能美美哒。
湘水略带惋惜地看了一眼我的尾巴，和我对上视线后，她反而璀然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小臂上突然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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