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可认得此人
要知道朝堂官员结党营私的罪名可比什么凌辱妻子的罪名严重的多，一但处理不好，惹了北帝厌恶，便是他也难保项上人头。
“权王妃！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我的人品如何，京中各位可都是有目共睹！”
殷苏苏语气强硬，挑眉笑道：“首辅大人若是问心无愧，经得起考验，何必恼羞成怒呢？”
霍晨气的胡须乱颤，气息有些不稳。
“你……”他冷笑甩袖，“看来大名鼎鼎的权王也是名不副实！竟然就这样放任自己的王妃在外抛头露面，还满口胡言乱语，随意置喙旁人的家事，简直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霍晨眼底冒着浓浓黑气，盯着殷苏苏的目光满是不善。
“对了，殷丞相也是被你状告的？人常说无毒不丈夫，我看不然，这有些蛇蝎心肠的女子可比大丈夫毒性更大，你说呢？”
殷苏苏一点也没动气，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只有在恐慌和心里没底时才会愈加愤怒，如果霍晨不是心底对她调查出的东西畏惧，此刻该稳如泰山才对！
现在他一反常态的被激怒，恰恰是最无计可施的表现！
思及此，殷苏苏笑眼弯弯，“殷开济早已不是丞相了，而且那桩案子可是陛下亲自审的……”
殷苏苏故作无辜地捂了捂嘴，惊讶地扫视他。
“难不成霍首辅对陛下的判决有意见？”
将霍晨气的闭了嘴，殷苏苏拿出收集好的证据，恭恭敬敬递给上首的京兆尹。
“大人，我并非信口胡说！这些都是霍首辅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的证据！”
殷苏苏挺直脖颈，表情肃然，像一颗风雨中宁直不弯的青竹。
京兆尹神色凝重的打开茉儿递上来的木匣，里面是霍府这些年的账本，里面来历不明的财务和产业都用朱笔标注出来，异常显眼，还有些是与朝中不少大员的书信，京兆尹翻着翻着冷汗都下来了。
连他看到这些都胆战心惊，更遑论北帝看到这些，京兆尹将证物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殷苏苏没有说谎，不过兹事体大，在百姓面前他不能把话说死了，万一陛下还想为首辅留个恩典呢？
毕竟霍家还留着先皇赐予的丹书铁券，可以免除死罪……
人精似的京兆尹眼珠子咕噜一转，当即老道地笑着，语气油滑。
“权王妃，你这份证物本官还未经查证，待明日上报陛下，看圣意如何定夺吧？”京兆尹捋了捋胡须，满口官话，谁也不得罪。
他想到什么，语气一转，煞有介事地问道：“本官听闻你今日去霍府是为了替自己干娘讨回公道？”
殷苏苏知道前面那些话已经在场上百姓们的心里留下了痕迹，目的达到，她淡笑抿唇。
“不错，霍首辅的夫人正是我的干娘，除了朝中之事，我还要状告霍首辅虐待妻子，视人命为草芥！”
殷苏苏拍了拍手掌，一位蒙着面的黑瘦老妪慢慢踱步走至堂前。
“霍晨，你可还记得此人？”
来人披了一件盖住头顶的黑袍，衣袖宽大，将整个人笼罩在衣襟下，看不清楚表情。
霍晨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他狠狠蹙了下眉头，在自己的记忆里仔细检索此人的身影。
“卿萤？！！你的痴傻之症好了？”
霍晨身子一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当时只顾着温清婉失踪了，倒是没有派人去查看一直在废弃院子里的卿萤。
卿萤冷嗤一声，掀开头上的黑袍帽檐，清泠泠凛然如猫瞳的眼睛死死瞪住他。
她躬身一拜，用嘶哑的嗓音诉说自己的身份。
“大人容禀，老妇乃是霍首辅第一任夫人卿夫人的陪嫁婢女！”
那嗓音聒噪的好似一把破锣，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不耐地皱了皱眉，但一听她口中的话，顿时一双双耳朵噌地竖了起来。
饶是霍晨这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忍不住脸色有些苍白。
卿萤终于可以为小姐报仇，眼中满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喜意，没有半分忌惮。
堂中一片寂静，几乎落针可闻，只能听到几道呼吸声。
“我家小姐嫁给霍首辅不过几年，突然就病倒了，药石无医……”卿萤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下喉头的哽咽。
“后来我才得知，霍晨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一心想害死我家小姐，好将首辅夫人的位置留给自己心爱之人……”
有人忍不住出声嘀咕：“那不是说明首辅夫妇还是挺恩爱的吗？”
殷苏苏冷冷睨了那人一眼，目光中泠泠杀气仿佛能凝成实质！那人顷刻间便闭了嘴。
卿萤也呵笑一声：“原本我也如此认为，可在我得知霍晨害死我家小姐，成功迎娶心上人后却并不满足，反而将新婚妻子当成了自己发泄的工具，动辄打骂……”
卿萤是从霍府出来的人，何况和卿夫人又有关系，说的话自然可信几分。
霎时间百姓里支持和质疑霍晨的人起了争执，纷纷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扭打在一起。
“肃静！！！”
京兆尹重重拍了两下惊堂木，语气冷硬：“府衙不是菜市场！你们再敢胡闹，本官只能让人将你们扔出去了！”
这句话威慑力甚高，堂上瞬间安静下来。
卿萤将双手举在额前，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当年之事虽然只有我能作证卿夫人是被霍晨所害，但如今那位，温夫人的待遇，大人您只要细细审问府中之人自能得到答案。”
京兆尹当即拍板，“去！将霍府的下人尽数抓来！严加审问！！”
霍晨眼皮狂跳，顿觉事态已经不受他控制了，而且严加审问岂不是要用重刑？那他做的事没有一件瞒得住……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故作镇定地开口。
“霍府里的下人可有几百人，一下子抓来，府衙的压力太大了吧？”
霍晨放低姿态，跟京兆尹说话的语气已经带有一丝讨好了。
京兆尹的表情却与刚看到霍晨时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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