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削藩撤职
几分钟后，苏白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子枫的目的就是要借此机会，和孔琛斗出个结果来。
他自己没这个能力，但还有黄文昌，背后还有省府。
黄文昌在龙兴遭受的奇耻大辱在省府已经激起了公愤，甚至有人向韩主席谏言，要枪决孔琛。
不管怎么处理孔琛，接下来孔琛的势力变弱是一定的，龙兴县强绑省府特派员和县长的恶性事件将做为省府重点整顿各种小军阀的一个典型案例。
“依程县长看，会怎么处理孔琛呢？”
程子枫不清楚，昨天晚上黄文昌给他发过一个电报，省府会在今天上午为此事特别召开一个会议，如果顺利的话，处理决定今天中午就知道了。
“狮虎垂危，犹有余威。”程子枫提醒苏白，不管孔琛事件接下来是什么结果，还是小心为上。
“谢过程县长，这份协议我收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
程子枫频频点头。
苏白拿起毛笔在协议上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程子枫笑了：“少奶奶的书法程某就不敢恭维了。”
苏白也笑了，自己就没练过毛笔字，哪里称得上书法。
回到孔府后，苏白将这份协议立刻锁了起来，进地下室忙了一会儿到中午吃饭时才来到前院。
程子枫答应苏白，省府那边一有消息就通知苏白。
没等到程子枫的消息，却把周北望先等来了。
周北望接到了通报，对孔琛事件的处理结果已经有了。
将暂七军降格为暂编第七师，由孔礼任师长。
孔琛除了被撤职外，还有一条附加惩罚，不得担任团以上战斗部队的主官。
“那他还可以当副师长吧？”苏白问。
周北望说副师长的任命不是孔礼说了能算的，几乎没可能。
这件事刚出不久，据他估计，孔礼不怎么也得避避风头，大概率会把孔琛留在师部给一个类似作战参谋的虚职。
在周北望看来，这个处罚结果很重了，不仅让孔琛在军中再无翻身之机，还把暂七军整体降格成了师。
接下来军中可能会有很大的人事变动，毕竟师长成了孔礼，总会有些新兴措出来，一是体现他自己的思路，二是做给上面看。
陈军医今天上午回了临化，临走前拜托周北望一件事，向苏白打听1号药到底是个什么药，她从哪儿买的。
“临走时陈军医还去看了看袁玉泽，完全退烧了，伤口的红肿也明显消退了不少，这让陈军医感到十分吃惊。”
周北望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望着苏白，等着她回答这个1号药的问题。
下一步的销售从暂七师的军医院开始无疑是最快的，陈军医已经见识到了青霉素的效果。
可是，卖给暂七师让苏白觉得不踏实。
别看孔礼表面上比孔琛斯文得多，同样是军阀出身的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青霉素的实情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一来，孔府的地下室就不安全了，可暂时又没有可去的地方。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后，还是周北望没忍住问了一句：“这药……不会是你做的吧？”
“你想干什么？”苏白变严厉了。
“我只是猜的，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好，那我告诉你，这个1号药就是我托朋友从上海买回来的，陈军医想问这药是什么成分我也不清楚！”
知道周北望不会信，苏白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对别人也保持和自己同样的说辞。
他很聪明，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成分……你不是说甲乙丙丁什么的，我也没记住……”
“我还记不住呢！”苏白笑了：“那是瞎编来气陈军医的，谁让他对我那么横的！”
周北望也笑了，露出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
他说陈军医是个好人，医术高，和他私交一向很好，要不然他也不能说请就把陈军医请过来。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帮陈军医买些1号药回来备在身旁，给一些特殊的重病伤员用。”周北望又开始演戏了，不管你苏白是从哪儿来的这个药，就按你说的，帮忙从上海买。
“特殊伤员？你是说孔琛吗？”
“不不不，”周北望连忙摆手：“孔琛的伤情已经稳定了，我是说给陈军医弄一些当备用药。”
“很贵的。”
“那也不可能一支要一条小黄鱼吧？”
一盒盘尼西林在黑市上卖到一条大黄鱼的价格，那应该是抗战末期甚至是抗战结束后的事情，苏白还真没打算把自己的药卖到那么贵。
“一盒十支，100大洋。”
“啊？”周北望吃惊地叫了一声：“这一盒也要3条多小黄鱼啊？”
让周北望这么一嚷，苏白又觉得100块大洋一盒确实是贵了，以前看过一篇文章介绍盘尼西林的，好像在有货源的时候一支卖几块大洋，自己这个价格就合10块大洋一支了。
管他呢，反正现在谁也没有，再说了，就算盘尼西林真的由别人研究出来问世，那也是几年后的事。
有货源？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
“这很贵吗？如果是刚做完手术就做肌肉注射的话，一天两支就够。”
周北望很认真的掐指算了起来，如果用三天的话，是两条小黄鱼，能救下一个人的命，也不贵。
“我自己出钱先买一盒送给陈军医，你看好不好？”周北望说他欠陈军医的人情太多，买一盒送他也只是表达个心意而已。
“你是想买一盒呢，还是让我送你一盒？”周北望想要药，苏白肯定是不能收他钱的。
“买，真的买！”
就在这时，程子枫派来给苏白送信的人来了，紫嫣与这个人前后脚进了屋。
程子枫的消息和周北望的完全一致，削藩撤职。
“你怎么了？”送走县府的人，苏白发现紫嫣回来后一直站在地中间瞪着周北望，她又看了看周北望，发现他在给紫嫣眨眼睛。
搞什么，他和紫嫣之间还有鬼？
“发生什么事了？”苏白问。
紫嫣非常气愤的一跺脚，指着周北望：“你问他！”
苏白转过身来就冲周北望拍了一下桌子：“你把紫嫣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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