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占卜出不详之兆
挛鞮阿提罕，四十多岁的蒙古秃头汉子，浑身大汗地爬起身，惊魂未定呼着粗气。
他梦见了死掉的倔纳铁穆来向他索命了，已死之人索命在匈奴胡酋看来，是大不幸之事，必须要找萨满巫师来解梦，寻求破解之道，否则被恶灵缠身索命早死并堕入无间地狱。
这时，他猛然感觉肚子上有什么压着自己，不是什么恶鬼吧。
当即便浑身一哆嗦，提起那玩意，原来是一只娇嫩小手搭在自己鼓起的肚子，是自己宠婢之手，暴怒之中的阿提罕一脚就将自己宠婢踹下去。
宠婢慌忙用皮裘裹身，仓皇而逃。
阿提罕正坐于大型蒙古包辇车内，整个蒙古包式大帐撑在由16匹蒙古马拉的大型平板马车，豪族才能搭建的移动行宫辇车，大而不实注定了缓慢的移速。
阿提罕赶紧唤来自己的亲卫那可儿，“巴达克！巴达克！”
“本奴在，大首领！”在大帐外值守的巴达克，在阿提罕呼唤下，赶紧钻入首领大辇中。
“鞑乌图还没回来？”阿提罕抹掉自己脸上的汗水，平复着自己的狂跳的心脏。
“鞑乌图大人还未回来！”巴达克小心地禀告道，生怕暴怒中的大首领提刀直接断了他的头，只有那可儿头领鞑乌图与大首领关系好，谨言不怕被砍头。
阿提罕被称为“枭首大王”，亲自砍了上千个脑袋，完成千人斩的壮举，倔纳铁穆的头也是他亲自砍的。
“另外，四公子也未归......”巴达克继续提醒道，阿提罕对自己第四子不在意。二儿子帕里伽斯没消息，猜测是被库赛特神女砍了。
“巴达克，我梦见了倔纳铁穆！”阿提罕说出的话语，让巴达克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铁穆是曾让挛鞮部心惊胆战的恐怖男人，挥之不去的梦魇，直到而阿提罕首领则终结了那个噩梦。
“大首领，铁穆已死多年，他的埋葬地被各萨满大人镇压不能作祟。”巴达克宽慰首领。
“巴达克，铁穆妖魂困扰我多日了.....是来找我索命了。”平日素来凶神恶煞的阿提罕，连日的噩梦加上酒肉铯欲过度的，高血压病变性头疼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脑袋。
阿提罕才抹面挥汗，没多久又满头大汗，体虚病态尽显，“匈奴多部大军怎么可能败北.......肯定与铁穆有所关联。”
“唤太子过来和巫师过来！”阿提罕穿上了亚麻内衣、套上了皮袍吩咐道。
“是，大首领。”巴达克转身出了停着的辇车，直奔挛鞮太子穆勒营帐。
随即，一壮年人赶紧与巴达克一起出帐，来到父亲阿提罕大帐。
“父亲，唤我什么事？”穆勒太子进门看到阿提罕全身大汗，一副重病模样，十分焦急。
“太子，明天你带队，分3000青年与妇孺跟着你，与我各领一队分路迁移。”阿提罕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为何？父亲？那库赛特妖邪追来了？”穆勒看着面色凝重的父亲阿提罕问道。
“我心有不安。”阿提罕叹息道，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千人斩，此刻却心惊胆战。
“巫师来了！”那可儿巴达克，将挛鞮部巫师苏图亚领进来。
“大首领！”萨满祭司苏图亚为灰袍中年人，脸上画着黑色咒符，带着一袋骨占进来了。
“你测一下骨占，算算我部明天是否遇到灾祸！”阿提罕没有尊称萨满巫师，但是直接下令道。
萨满巫师苏图亚并不介意，拿出了骨占，那一包是用马骨、羊骨、牛骨、狼骨、鸡骨各种骨头混着的，取出几片骨头，巫师苏图亚将骨头包在了一个羊皮袋子里，挥动一下，然后散开骨头，按骨头落地形式不同，有马式，母牛式，绵羊式，牦牛式、狼式、鸡式等，也可以利用这些骨头进行成千上万种占卜方式。
阿提罕，从散落的骨头中，挑出了四根骨头，巫师苏图亚，将四根骨头移出查看。
苏图亚看了一下，解释道：“大首领，这是狼式，狼式追鸡，”苏图亚指着一根狼骨，又指了指旁边的鸡骨。“这是，狼式追羊。”最后苏图亚指了指最大一根，“马式，唯有马式能跑！”
“大首领，太子，长生天告诉我，狼来了，将会杀死鸡和羊，唯有马儿能跑掉！”
苏图亚的骨占结果出来后，阿提罕竟异常平静，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反观巴达克和穆勒太子，则对萨满祭司的骨占结果惊愕不已，满脸的难以置信。
“穆勒，带上能骑马的人，快跑……”阿提罕挥挥手，接着说道，“大祭司，你跟随太子一起跑，每跑一段就用骨占测一下，避开库赛特那妖魔。”
“遵命！大首领！”大祭司平静地应下了阿提罕的命令。“父亲，为何！我部尚有一战之力！我部尚可与库赛特部一决生死！”
太子穆勒激动地劝解着，一副要与库赛特部死战到底的样子。
“混账！！”阿提罕反手给了穆勒太子一个响亮的耳光，“匈奴各部上万精锐都不是对手！我部这数千老弱残兵又怎能抵挡！！”
“滚！给我滚！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阿提罕将太子穆勒打翻在地，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此时的太子穆勒一脸茫然，他那平日里凶神恶煞、被称为“枭首大王”的父亲，竟然举起了刀。
“你不滚，我就杀了你！！现在就去给我滚！！！”看到父亲用刀对着自己，太子穆勒正襟危坐，起身道，“是，父亲....我马上滚！！”说罢，立刻走出了大辇车。
“巴达克！！”阿提罕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的亲卫那可儿。
“巴达克！！跟着太子，去，把能骑马的妇孺都领走........”
“遵命，大首领，请您放心！”巴达克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脚步坚定地走出了辇车。
“你也不打算去吗？大巫师？”阿提罕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身旁的巫师苏图亚。
苏图亚微微躬身行礼，轻声说道：“大首领……”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提罕粗暴地打断：“给我滚开！！！老子不需要你们在！”
随着这声怒吼，苏图亚身体一颤，默默退出了辇车。
此时此刻，辇车内只剩下阿提罕一人。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刀，重新坐在床榻之上，心情愈发沉重。
“……”一片死寂过后，阿提罕默默无语，只是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面庞，试图擦去满脸的汗水。
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喃喃自语道：“铁穆……你究竟留下了什么样的秘密……啊”
阿提罕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仿佛要从记忆深处挖掘出那个隐藏已久的答案。
阿提罕独自坐在辇车内，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当年与铁穆的对决，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铁穆的阴影却再次笼罩心头。
难道真的是铁穆的怨灵在作祟？阿提罕不知道......也没有答案......
突然，草原上刮起了一阵夜风，风中隐约传来阴森的低语，仿佛是铁穆的声音。
阿提罕瞪大眼睛，警惕地注视辇车大帐之外.......
“铁穆.......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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