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谣言是把大杀器
赵良粥一行人驾着马车，快马加鞭，返回赵国阳曲邑。
赵良粥将在繁峙邑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禀告了赵国重臣肥义，上将军赵刻，以及随从鞑乌图等人。
肥义听完赵良粥的禀报，脸色阴沉，久久不语。
而身为赵氏公子的赵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狂妄小儿，如此胡言乱语！竟敢如此辱我赵国！如此辱我国君！”
“吾要踏平库赛特，擒下这妖女，将她凌迟千刀！将她跪在我面前求死！“
肥义看着暴起的赵刻，连忙劝谏道：“上将军息怒。据良粥所言，长生天教库赛特根基稳固，民心所向。且收复了我赵国繁峙邑的黔首。”
“现在贸然出兵，实在不合时宜啊。”肥义摇头道。
“其笼络人心一套，非常厉害，发米收复我赵地百姓，可谓高招。”肥义开始头头是道分析。
“但她能发米，米肯定不缺，其攻略我赵国领地，为了夺地！夺人！夺心！”
“上将军，此刻不得与其接战，主动接战必败无疑啊。”
赵刻冷哼一声：“肥大人，当如你所言。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肥义此刻将目光移向了鞑乌图，“喀勒汗那是否已有联络？”
鞑乌图点头道，“已有试探，但北方库赛特如铁桶，封锁严密，斥候骑兵难以过去。”
肥义沉吟片刻，说道：“上将军，吾以为当下之计，暗中联络库赛特部异己力量，若匈奴叛乱，若那妖女无暇顾及，我们便可趁虚而入。此为一计！”
“草原人言而无信，稍加利用便可。”肥义看了眼鞑乌图，贴近赵刻身边低声说道。
赵刻则反问：“肥大人，你如何防备楼烦那厮？”
“楼烦部众入我赵军大营，不为我赵军所用？为他人所用？”肥义立刻反问道。
他清楚，上将军赵刻，对胡人楼烦各部极度警惕，这份警惕在平日非常有用。
但此刻，却不利于作战。
肥义自然也清楚“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但此刻是赵国生死存亡之际。
能够团结更多的共同利益者，来反抗库赛特就已经是上上大吉的事情了。
但是，人多了，人心必异，肥义也不能保证，楼烦那部众绝对不会临阵倒戈。
所以，他才想出了，楼烦骑兵入赵营，组建赵国楼烦边骑军，赵刻还是派出了监军过去，免得这些胡人搞小动作恶心人。
可惜，肥义并不知道，对面库赛特部，长生天神女开挂了。
而且把他们的各种决策可能性都模拟推断了。
“鞑乌图，良粥所说，那库赛特商队？”
听到肥义大人提起了商队一事，鞑乌图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道：“是！”
但，鞑乌图内心却是咯噔一下，自己逃往平城邑，见到了肥义大人族兄，肥司大人。
正是鞑乌图向肥司禀告，库赛特商队全是奸细一事，肥司下令抓人，联合各边境城邑，把库赛特商队一网打尽。
这才搞出了后面一大堆事情，原来库赛特那妖女是打着商队名义来报仇。
想到这里，鞑乌图内心略微有点不安。
“吾听闻汝所述，库赛特商队皆为奸细，此事从何而来？有何根据？”肥义试探着问道。
“禀告大人，吾与四弟克里特，战败被俘，进入了库赛特大营。”鞑乌图就一半靠道听途说，一半靠现编现猜回答着。
“我在敌营时，听闻库赛特商队，须向长生天神女，报告他们贩卖多少物件，在行商旅途中所有见闻。”鞑乌图娓娓道来。
“我为库赛特商队牵马搬运放牧，自然通晓了他们行商之事。他们行商只是幌子，打探各国布防才为真！肥司大人对此事也颇为清楚。”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性，鞑乌图还搬出了肥司大人的名号。
见鞑乌图提到自己氏族堂兄，肥义叹息道，“在吾兄书简中，也听到此事，库赛特斥候常侦察边城，引发边民惊恐。”
“此胡贼妖女，就贪图我赵国领地。”赵刻听后总结道。
“所以，以何灭其贪心？”肥义略微思量着。
现在赵国面临的窘境，是打又打不过，除了找外援没有更好办法。
但是，面对中原诸侯国，是否要求助于燕国或者齐国？
当然，这些事必须返回邯郸，才能与赵肃侯、国相赵成再商议。
思量一番后，肥义觉得还是需要从长生天神女本身开始研究。
“良粥，以汝之见，那妖女约几岁？”肥义开始打听起库赛特长生天神女年龄。
“吾观长相，不过十一二三。”赵良粥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鞑乌图，草原女子十一二三便嫁娶了？”
“草原女子，月事一来便出嫁。”鞑乌图想起了第四子，挛鞮克里特妻子就是十三岁。
“鞑乌图，草原女子，不出嫁，是否可为长生天巫师？”肥义凭借自己对草原的稍有了解，询问着。
“不可出嫁，凡男女巫师都要拜师学艺，男子需将童子献给地母神乌麦，女子将处子献给长生天父腾格里！且终生需为长生天奴仆。”
“汝们说，长生天神女，是否为处子。”肥义提问，让几个男人脸色一僵。
只有身为匈奴人鞑乌图瞬间明白了。
“那妖女，没有处子之身，则不配为长生天父之女！”鞑乌图理解了肥义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肥义想造伊晨的黄谣，用伊晨不是处子之身，来颠覆长生天教的传播。
“派内应入库赛特，传播此流言，可颠覆其神女形象，让其地位不保！此为二计谋。”肥义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肥义苦思冥想，想出的对策，就是造伊晨的黄谣，让她身败名裂，不可作为长生天神女。
毕竟，肥义仔细研究了长生天教的金字塔式统治结构，其最大问题就是统治领导层单一，本身就是最大的弱点，统治层形象崩掉了。
“此计策........”赵刻和赵良粥只是彼此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赵刻听得直翻白眼，这什么鬼主意啊？真是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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