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40


“我就是怕她一个人里面人生地不[shu]的会受欺负。”左青抿唇道,“也怪我没有看好她。”

  “和你没关系,就是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那位想要的不过是掣肘我和楚幽,不会随便让小鱼儿出事的,除非她想与闻香楼不死不休。”南笙将信收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回道,“而且那小兔崽子也该叫她长回记[xing],否则什么人都敢跟着走。”

  小鱼儿进宫后也是乐不思蜀了一阵,一天到晚在皇宫里到处窜,反正除了女帝外,也没人管她。

  不过没两[ri],就听闻她将六公主给打了。

  这六公主是女帝幺女,如今才十岁,因女帝子嗣单薄,如今成年的有二位,是长公主,二殿下和四殿下。只是二殿下是天残之人,自小与皇位无缘,长公主和四殿下是皇位最大的竞争者,而六公主是老来女,十分受宠爱,在这宫里头是小霸王。

  被打后,六公主跑到了女帝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将宫女叫来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却说早晨时,两人在学馆碰见了。

  小公主对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吸引她母皇注意力的姐姐意见十分大。两人便起了[kou]角,小公主平[ri]里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想要叫人教训小鱼儿一顿。

  谁知道小鱼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管旁的人,直接把小公主给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旁边的宫女侍卫们拉也拉不住。

  也就是现在这般,小公主被揍成了一副猪头模样,从来没受过这份委屈,哭得差点撅过去。

  女帝便将小鱼儿叫了过去,她高高兴兴地来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是你打的妹妹。”女帝严肃地指着小公主那肿得和包子一样的脸,可怜见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咦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知道是什么事,“羞羞脸,打不赢就告状,看不起你。”

  六公主哇得一声,哭得更大声了,“母皇,砍她头,我要砍她头。”

  她从来没有在那么人面前丢过脸,“你要是不砍她头,我就不活了,哇!”

  小鱼儿见她哭,眼珠子转了转,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哭声比六公主还要洪亮,两人哭声此起彼伏,差点没把御书房的屋顶给掀了。

  “娘,我要娘,他们欺负鱼儿,哇!”

  ......

  六公主毕竟没有小鱼儿那么大的肺活量,哭一会便没力气了,气的整个包子脸都扭曲成一团。

  “你多大了,还哭,不要脸。”她边哭边呜咽。

  小鱼儿哭声戛然而止,反骂了回去:“你都多大,还哭,不要脸。”

  “你学我说话,不要脸。”

  “你学我说话,不要脸。”

  两个人跟小学[ji]一样,吵得不可开[jiao]

  女帝揉了揉眉心,脸都黑了,最后只能两人各打一板,为了补偿六公主,又赏赐了她许多宝物。

  “皇姑婆,小鱼儿没有咩!

  ”她戳了戳手指。

  “你把妹妹打了还要赏赐不成,不打你板子就好了。”她故意板起脸。

  “鱼儿可以让她打回来呀!”

  “那你以后还打不打妹妹了?”

  “不打了不打了,虽然是她先动手要打鱼儿的,不过鱼儿以后不回手就是。”她小眼巴巴的。

  女帝也是笑了起来,这丫头也不算傻,这不是挺机灵的吗,都会给人上眼药了。

  “那就看你以后表现了。”

  小姑娘是蹦蹦跳跳小跑着离开的。

  这小丫头倒是和她娘一点也不一样,女帝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想起了往昔,一时有些怅然。

  人在这位置待久了,果然就越来越不像人了,也不知是不是件好事!

  御花园,小鱼儿出来的时候撞见了一人。

  她疑惑地看向对方,“你事谁呀!”

  “我是你四皇叔。”他笑道。

  “四皇叔?”她歪了一下头。

  “正是。”四殿下点了下头,“初次见面,皇叔给你准备了些礼物。”

  他从后面之人手里拿过一个木盒,将木盒递给了小姑娘,小姑娘眼前一亮,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些糕点,她那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她把食盒推了回去,连连摆手,“娘说不能收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吃的,否则要打鱼儿屁股的,我不能要。”

  “我是你皇叔,怎么能算陌生人。”

  “我又没见过你呀!”小姑娘思路清晰,因为没见过,所以自然是陌生人。

  “现在不是见过了吗!”他想要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却被她机灵地躲了过去,而后一脸防备地瞪了他一眼,自己跑开了。

  四皇子轻笑一声,这小丫头傻是傻了点,倒也不愧是南笙之女,这还未完全张开的脸,就已经看出了今后是如何的倾城绝艳。

  小鱼儿在皇宫中一待便是十多[ri],一开始她还玩得高兴。

  皇宫毕竟不比别处,加之前朝皇室奢靡成[xing],百姓民不聊生,这才有太祖于乡野间起义,太祖去世后,太宗又是耽于享受的,将这前朝皇宫又大肆修缮一番。

  女帝这些年虽然节俭,但毕竟前朝打的底子就在这里。

  小鱼儿就好比老鼠进了米仓,连柱子都能绕着转许久,每每都要问,“这个东西鱼儿能带回家吗?”

  叫人啼笑皆非,总不能将宫里柱子砍了,石狮挪了叫她带回去。

  当真是没见过这么财迷的。

  不过玩了几[ri],她便吵着要回家了。

  宫里的丫鬟哄都哄不住,只能报到女帝面前。

  “南笙倒还真是沉得住气。”她笑道,自己都将她女儿拐进宫来这么长时间,她那里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给楚王妃下帖子,传她进宫吗?”女官问道。

  “不用,她会来的。”

  果然每几[ri],南笙便入宫了,只有她一人。

  “楚王怎么没一起来?

  ”女帝问她。

  “他脾气不好,我怕他惹事。”。

  “我这侄儿和传言倒是一点都不像!”

  “人都是会变的。”南笙回道。

  “是啊!人都是会变得。你倒是沉得住气,我将你女儿带进宫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

  “因为知道陛下不会将她怎么样,就让她玩一玩好了,我过去一直将她拘在家中,就一直长不大,也劳烦陛下替我好好教她。

  “这教她,还是要你这做娘的来,这才待了几[ri],便吵着要回家了。”

  “山里待久了,这京城确实住不惯的。”她回道。

  女帝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她忽然轻叹了一声,“你这么多年倒是一点没变,我变了许多。”

  她这话之前那次见面也说过,只是心境却是不同。

  “陛下也说了,人都是会变的,我又怎么能免俗。”

  “不说了,听说你和楚衍要再办一场婚礼。”女帝重新展颜。

  “从前成亲,也只有家中几人,这礼钱还不曾收回来呢!”她笑道。

  女帝这次却是哈哈笑了起来,“是极,也叫朕的这些大臣们好好出次血。”

  在她离开前,女帝忽得道:“南笙,我不希望我们走到对立面。”

  “只看陛下如何想,只要陛下不想,就不会。”她回头道,“再有几[ri]便是陛下生辰了,陛下生辰我就不到了,我提前送陛下一件礼物吧!”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银牌,那事银翼卫的令牌,银翼卫是当年太祖的亲兵,太祖驾崩后,这银翼卫便不知所踪。

  “我今[ri]若是不说这番话,你是不是就不将这令牌拿出来了。”她有些无奈道。

  “这银翼卫虽然是太祖亲兵,如今却都是些残兵老将在支撑,如今归于皇室,只希望银翼卫能再陛下再重现昔[ri]辉煌。”她拜了一礼。

  她离开后,女帝笑了一声,对着这空[dang][dang]的宫墙,忽觉孤独,不过也只是一会,她攥紧了手中的令牌,那双已有些浑浊的双眼再生豪情。

  南笙见到小鱼儿时,这兔崽子吃饭倒是吃得香。

  “娘。”她忽得眼前一亮,小跑着扑进她怀里,“娘,你来接鱼儿了是不是,鱼儿好想娘啊!”

  南笙揪着她耳朵,“我看你玩得倒是开心,不像是想我的样子。”

  “没有,没有,鱼儿天天想娘的。”她捂着耳朵,声音也黏糊糊的撒娇,她向来是知道怎么让她娘消气的。

  南笙便是笑了一声,“回去再收拾你。”

  她脑袋又蹭啊蹭!

  这半个月间,京城倒是发生了一件叫人乐道的事,这事叫左相府脸都丢干净了。

  却说那一[ri],有一黑斑女子找上了左相府邸。

  廖氏这两[ri]正与左相闹着,心情十分郁闷,听到外面有一黑斑女子后,当即便气到,这贱丫头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还用我教你们,直接把人抓,还跟我说什么,要我亲

  自去接她吗?()”她怒斥了一声。

  可是相爷刚刚回来,不巧碰见了。⒊[(()”那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

  廖氏却是如遭雷击,匆匆往外赶。

  此时相府外面已是聚集了不少人。

  “你是何人,在相府门前聚众闹事,你可知是什么罪?”孟绍庭呵问道。

  “我找廖湘,问她一个问题。”她道。

  她声音不急不徐,目光也很平静,这女子总有种叫她平静下来的本事,孟绍庭也不由没了刚刚那份恼怒。

  “你找她做什么?”他问道。

  “问一个问题。”

  “问问一个人的容貌当真真的这般重要的,因为这块黑斑她就要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这块黑斑,她就要让一个女儿却给另一个女儿去做药人。问一问她是否也曾经是否也会有一刻不忍心,亦或是良心不安。”她一声声道。

  仿佛是在替另外一个人问的,那是一个灵魂在哭泣的小孩。

  孟绍庭却是眼神一震,“你同我进来。”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她。”她坚持。

  廖氏匆匆赶了出来,她大叫一声,“相爷,你别听她胡说,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贱蹄子在这里胡言乱语。都愣着干什么,都由着她在这里败坏相府声誉不成,赶紧把人抓起来送去上京府。”

  “你闭嘴。”孟绍庭瞪了她一眼,“进去说。”

  素问将自己刚刚那番话,重重了一遍,目光定定地看向廖湘,她那双眼睛仿佛能看尽人灵魂最深处地丑陋。

  “你可有片刻的不忍心,或是良心不安。”

  “你闭嘴,我都不认识你,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那双眼底满是厌恶与嫌弃,以及那一闪而逝的杀意。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她道。

  素问转过身,对着孟绍庭磕了一个头,“这是还你的生育之恩,从今往后便再无干系,她也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

  说罢,她要转身离开,孟绍庭要拦她,廖氏要阻她。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人,笑道:“孟相这治家的本事还真是叫人叹为观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家都治不好,谁又信孟相能治好国呢!也不知道当今陛下知道这事过后,会作何感想。另外奉劝廖夫人一句,举头二尺有神明,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戕害,这心思之歹毒也是我行医数年少见,孟相可要小心身边之人,也不知道这刀[kou]什么受就对向自己了。”他笑道。

  话音落,那些相府的侍卫打手纷纷倒了一地。

  在众人或愤怒,或皱眉,或看热闹不嫌事发的目光,将素问给带走了。

  ......

  “你当真就打算这么算了?不打算报复。”楚临渊问她。

  “不用了,这不是她想的。”她回道。

  “她?”他挑眉。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恭喜宿主,原主的第一个心愿完成了。’一道机械声在她脑海响起。

  ()  ‘你们这任务还挺简单的。’她回道。

  ‘这个是宿主的第一个世界,所以任务才比较简单,原主的第二个心愿是成为医女,救治世人。’

  ‘好。’

  ......

  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楚临渊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刨根究底。

  “你现在还想不想把脸上的黑斑去掉。”

  其实她五官脸型都十分[jing]致,若是去掉那黑斑,定然也是个美人。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它挺好的。”

  “倒是头一次见到对自己长相一点也不在意的人。”他失笑。

  “外貌美丑存乎一心,有人觉得这黑斑丑,我却觉得它很独特,像只振翅的蝴蝶。”

  “你倒是心思异于常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云游天下,行医四方。”

  “你会医术吗?”

  “不会,不过我会学的。”这是原主的心愿,她自然是要帮她实现的。

  “医术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学的。”她认真道。

  楚临渊却是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你慢慢学。”

  ......

  深夜之时,万琦忽然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抹了自己脑袋上的汗。

  他在梦里,看到了一场婚礼,那婚礼是刺目的红,那是被鲜血浸透的红,他看道新娘胸[kou]中了一刀,浑身倒在血泊里,那双眼睛惊恐得睁着,却已经失去了生机。

  而婚礼现场却是尸横遍野。

  一身红嫁衣得男人像是那地狱里爬出来得修罗,整个人都被鲜血浸染,喜服上的鲜血滴滴答答落成血泊。

  那双眼睛叫他心惊胆颤。

  不该是这样的,他无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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