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擦肩而过

两天后，武举重新举办开始。王然在床上瘫了两天。这两天，王然伤倒是养得差不多，但对于慕中山的事却是满满的无力感。

  他刚准备起身，就听见门口的呼叫声：“王然，快走了！”

  陈睿文和谢顺推门而入，看着王然脸上挂着的忧愁。他们相视一眼，都摇着头表示不知王然怎么了。

  “王然，你别胆心，这次肯定可以进举的。”陈睿文安慰道。

  “就是，到时候咱俩台上分高低。”谢顺拍了拍王然的肩膀。

  王然露出了个笑，装出轻松：“你放心，到时候把你打趴下。”他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王然走在前面，谢顺和陈睿文紧跟其后。

  “王然他是怎么了？”谢顺小声的询问陈睿文，“别看我，我可没招惹他。”

  陈睿文看着王然的背影，眼神沉了沉，漫不经心道：“估计和王叔叔吵架了吧。”

  谢顺丧气的“哦”一声，若有所思。

  三人到达练武场时，已有很多人在门口站着。一旁的太监们组织着大家陆续进入场内。王然进入场内，便环顾四周。

  练武场内，大致划分为五块。中央是一个露天大擂台，周围摆着战鼓，长枪架等。右上侧是射箭场，右下侧是马球场；左上侧是习武沙地，左下侧是练武内室。而练武内室旁建有长廊供士兵休息。

  “歪，王然很期待你这次的表现。”高次卓走近王然道。

  “那幸会了。”王然努力恢复往常，风轻云淡道。

  王然还想望向四周，就听着太监喊着：“皇上驾到！”一众人下跪拜见皇上。

  姜横刚坐下，大手一挥。便听成公公喊道：“武举殿试正试开始。”随后一个小太监念着名单上的人，依次上场。

  慕中山这次装扮成侍卫，站在擂台后侧，并不引起注意。他虽说与王然毫无瓜葛，但还是好奇自己的教学能取得何种成果。

  第一场比试，马术射箭。大家表现都差不多。但慕中山听着王然的成绩并不觉得满意。第二场考试，原来舞剑。这次御史主持，就将其换成了比武对试。比试先后顺序以第一场比试成绩为准。先让第一场比试冠军与榜眼进行比武，选出优胜者；随后此优胜者在与下一个人比试；而先前淘汰的人也以上一场排名为主进行比试，然后再次淘汰的以此类推。

  前几场比试，高次卓稳居在武台。直至谢顺上台，这比试才热闹了起来。

  “哼，真是不幸遇到了我。”谢顺拿着剑，作揖。

  “话别说的太大。”高次卓拿着剑朝谢顺冲去。

  谢顺反应也快，一个侧身躲过高次卓的剑。同时一手住着高次卓的小臂，另一只手挥舞着剑指向高次卓侧颈。高次卓迅速侧头，转身挣脱谢顺。

  几回场合下，谢顺略占据上风。谢顺挑眉望向高次卓：“怎么样认输吗？”

  “再来，我不可能认输的。”高次卓喘了口气，就又向谢顺发起攻击。

  谢顺这次只躲不攻。可谢顺得意至极，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啊”的一声尖叫，谢顺摔下了擂台。高次卓胜利，赢得莫名其妙。

  谢顺爬了起身，听着耳边那句“高次卓胜”，如同杂毛的小狗般质问着太监。最后却被侍卫们架着向长廊。

  “我不服！有本事重新来。”谢顺被架着，腿还在扑腾。

  谢顺被放在长廊口，还回头骂着。慕中山佯装阻拦着谢顺。他耳边响起“劳烦让一下”，他微微抬头就见王然和陈睿文的身影。慕中山迅速取出腰间的剑，递到谢顺手上，紧忙跟上另一个侍卫。

  “歪，你......”谢顺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王然的关心。

  “你去哪，谢顺。”王然拉住正要外走的谢顺。

  “我把剑还回去。”谢顺头都不回一下，可慕中山走得很快，“哎哎，人去哪里了。”

  王然顺着谢顺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到人影。他又看向谢顺手里的剑，皱了眉。

  “这人好奇怪，给我一把剑，扭头就走了。”谢顺摸着头，一脸疑惑。他将剑递出来，掂了掂重量。又拔出剑鞘，很利索。“这还是把好剑。”

  王然看着剑皱了皱眉，从谢顺手里一把夺过，拿着剑观摩着。直到看见剑尖上刻着的“然”这个字，他确定这是慕中山送他的那把。

  这次参加科举，他并未想带着它。因为王然觉得它应该出现在战场，就像他带着慕中山一样。

  谢顺还想抢回剑时，陈睿文开口：“慕中山送你的剑怎么在这里？”这句话既是在问王然，也是在告诉谢顺这是王然的东西。

  王然沉默，他看着去往擂台的路，又看着手里的剑，扯出一丝微笑。他知道慕中山一定默默得关注着他。

  内心的无力感一瞬间消失，想着：哼，这次你就好好看我表现吧，慕中山。

  很快，就到王然上场。高次卓这边一直稳居擂台。

  “王然，好久没和你切磋了。这次终于可以一决胜负了。”

  “那真是幸会了，现在的我可不是儿时的我。”王拔出剑，一道白光闪过。

  瞬间两人扭打在一起。王然挥舞着剑，出招之快。只见白光闪过，高次卓只有躲的分。几个回合下来，一个挥累了，一个躲累了。两人喘着气，都在内心盘算着。

  王然露出灿烂一笑，语气轻快：“看招。”他先助跑，借着擂台的围栏腾空而起，拿着剑就朝高次卓劈去。高次卓举起剑抵挡着王然的剑。两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王然又迅速收起剑，朝着高次卓一脚踢去。高次卓由于惯性再加上一脚，狠狠摔出擂台几米外，发出沉重的声音。

  “王然胜！”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王然并没有顾得开心，却扭头跑下擂台。那角度似乎是跑向慕中山。慕中山抬起头，看着飞奔而来的王然，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跳得飞快，手里冒出许多汗水。

  可，一阵风刮过，王然从慕中山旁擦肩而过。紧接着就听见，王然略显担忧的声音：“高次卓，你没事吧。”

  慕中山低下头，无声冷笑着。内心开始自嘲：是啊，他怎么能认出来自己，都裹得这么严实。

  再说王然又不是只担心他一人。

  两个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可奢望太多。

  “歪，你发什么呆。”一个太监催促着慕中山。“快，把他搬下去。”

  慕中山从思路中回神，他眼神冰冷望向太监。太监身体颤抖了一下，嘴张了张刚想说话，慕中山便抬步朝着高次卓走去。

  他抬着架子，从王然身旁路过，正巧对上王然的眼睛。两人都没有躲闪，相互注视直至离去。

  王然看着慕中山的背影，喃呢道：“这个眼神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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