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都不在

就在一个很普通的清晨，西弗勒斯没有收到麦阿斯的粥，也没有再出门的时候碰到麦阿斯靠在门框边上笑着打招呼，上课的时候也没有在后窗哪里看到麦阿斯的身影，也没听到今天那个小精灵因为麦阿斯的食物太好吃去撞墙了。

  麦阿斯就好像一个突然出现的小插曲一样消失了，日子回到了刚来这里的时候；只是西弗勒斯的心里和刚来这里的时候思绪还一样吗？

  晚上，就连巡夜的教授也已经睡着之后，西弗勒斯还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多姆泰夫就在他身边的小炉子下窝着，看上去随时随地都会睡过去。

  “他……离开时，又留下什么吗?”西弗勒斯问道。

  “留下一道命令，让我们守护好你。”多姆泰夫懒洋洋的说道。

  西弗勒斯没再问，多姆泰夫又说到：“你是想问为什么没和你道别？他也是突然发觉自己的情况开始恶化，本来是想今天下午离开的，没办法提前走了。”

  西弗勒斯本来想反驳，但是多姆泰夫已经扭头安静睡着了，西弗勒斯只好放下笔，看着黑湖上空的夜发呆。

  他在想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麦阿斯的。

  ……

  绯闻解释是没有用的，只有当事人不在乎，绯闻才会彻底停息；这段时间霍格沃兹的绯闻换成了邓布利多的房间里晚上有奇怪的声音，而这个声音过后第二天邓布利多的嗓子会变得很沙哑。

  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看到一只身上带着火焰的金色大鸟降落到邓布利多的窗边，变成一个金发美少年，走进去，第二天还会再次飞走。

  也有人看到一个头发发白的中年帅大叔在邓布利多的窗边和一个红头发的男人聊天，那个人据说就是喝了减龄药剂的邓布利多。

  也有人确定是凤凰福克斯发情了，那只鸟是他找回来的对象。

  总之纷说云云，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

  西弗勒斯没心思管这些事情，他自己的心思他都管不过来，而且邓布利多那么大年纪了，这些学生也是真的够闲的。

  西弗勒斯听到走廊上的八卦，冷哼一声走到了教室，不出所料，没人；确实，很多学生都是在快上课的时候才来的，毕竟油腻腻的、阴沉老蝙蝠的课没谁会喜欢。

  西弗勒斯看着后窗的位置发呆，之前上课前，麦阿斯肯定会在那里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好像火山上的湖，盛满了温柔，虽然西弗勒斯觉得这玩意是装的，但是他好像沉溺了。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他习惯了麦阿斯的粥，麦阿斯的蓝眼睛，麦阿斯懒洋洋的装可怜，麦阿斯上课时候站在后窗，下课交一两个学生，麦阿斯和他开玩笑要克扣他的工资。

  习惯真的很可怕西弗勒斯这样想着，看到一些学生陆陆续续的进来，站起来又看了一眼窗口，然后开始用学生熟知的，冷淡的，带着斯内普式语言艺术的声音开始讲课。

  下面的学生确实感觉到西弗勒斯心情不好，表现在于已经有五个学生享受到了西弗勒斯的语言艺术。

  下了课，学生们聚在一起讨论“斯内普教授的心情不好啊。”

  “好像很自从斐慈先生离开后就这样了。”

  “他上课一转身就看窗户，平时斐慈先生就在那里站着！”

  “下课的时候还专门在讲台上站了一会，斐慈先生下课肯定会点几个学生教育的！”

  于是绯闻又开始了，这次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因为斐慈阁下家里不支持这段恋情，被迫回家而郁郁寡欢，至于这个是哪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

  沉睡的时候是最难熬的，其实对于麦阿斯而言，生活的每一天都很难熬，但是这段时间是最不一样的。

  他被迫待在暗无天日的初元之地，像是刚刚诞生那样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无法勘破，无法挣脱，连嘶吼、愤怒、叫骂都发不出来。

  那时候是无能为力，这时候确实心甘情愿，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明明可以把一切都爆发出来，毁天灭地，世界归于混沌，他大睡一场，醒来了又是一片新天新地。

  世界没人没什么生物能管他，他是那个最强大的。

  但是麦阿斯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他也不知道，或许他那个母亲临死前都在喊着让他快些逃，被陌生人保护过也想保护一下这个陌生的世界。

  就连那些背叛他的神明，他都没有赶尽杀绝；这种该死的……大爱之心到底是谁教会他的？

  就连封印感情都没办法彻底的把这些抛之于脑后。

  麦阿斯曾经每次沉睡都会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从来没有得到答案，离开之后还是在人世间游荡，像是在寻找自己不去毁灭世界的理由。

  不过现在麦阿斯不会想这些了，他会想霍格沃兹的地窖，想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狱的彩霞天。

  麦阿斯又开始眷恋和想要得到的东西。

  如果一万年的有人说麦阿斯会爱人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麦阿斯大概会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病。

  爱人姑且不说，想要得到就意味着还没有得到，他是混沌之中初元之地诞生的第一个神明，世界的一切都是他，怎么可能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现在，麦阿斯有了。

  或许出去之后，想要追到西弗勒斯还需要费一些劲，那个蛋，西弗勒斯应该不会喜欢。

  团在初元之地的麦阿斯尾巴甩了甩，像是在郁闷，又不知该如何解除郁闷，光是看哪个团吧起来的蛇团子就知道在生闷气。

  ……

  “主……您真的要去……斐慈阁下的世界吗？他坦言任何外来者。”米迦勒和加百列看着面前的耶和华问道。

  “他太不可控了，初元之神的力量没有任何东可以压制，一旦爆发就全完了。他掌握的力量太强了，但是他不会合理的运用，上次的诸神之战牺牲的诸神，这次牺牲的谁知道会是谁呢？”耶和华翻看着创世之书说道。

  “为什么斐慈阁下不会运用呢。”米迦勒第一次见到麦阿斯的时候，大天使长还是路西法，麦阿斯那时候很温和好像没有情绪一样，他完全无法想象后来诸神之战牺牲了多半的神都是他干的。

  “也没有人教过他，他和我们不一样，是唯一的、独特的神明。而且他有最大的弱点，他喜欢逃避，避世，封印，都是他在逃避，如果这次险些失去会让他醒悟，一切都还来得及。”耶和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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