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流水朝宗
“白虎掌罡符只剩两张了。”原泽清点储物戒里的东西，发现能派上用场的几乎没有：“化风符倒是没有动过，有五张。”
“那怎么办？真的要回去搬救兵？”小四飘到原泽面前：“小爷宁死不做窝囊废！你也不许做！”
他依然在喋喋不休，把原泽说的面红耳赤：“不就是几头三阶妖兽吗？上去就是干，誓死不退！”
原泽严重怀疑打斗的时候，小四就是负责呐喊助威的，说不定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把嘴会说。
他略带探究地看向小四：“你在前辈身边几百年，多少也学了点本事吧。”
小四：“那当然！你要请小爷我出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出手费你要付一下。”
原泽醒悟过来，怪不得小四一直怂恿自己硬刚赤火牛蹄犀，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你想要什么出手费？”
目的达到！小四故作大方的说：“也没什么。就是给我在功德室兑换一颗雷火晶就好。意思意思就成了。谁让小爷和你这么熟呢？”
“一颗雷火晶！”原泽说：“要五百功德点！”
“这个任务完成就有一千功德点，”小四说：“咱俩对半分，多公平！”
言之有理，原泽无法反驳。
小四：“雷火晶可以帮我淬炼，让我以后的身体更加强壮。以前小爷我都是拿来当零嘴的，也就是现在跟了你。”
原泽摸摸他的剑柄，他拿小四当朋友，不愿意看见他生闷气：“好吧，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以后会尽力满足你的。”
小四哼了一声，高兴了，兴冲冲地说：“你就站在此处，看小爷我大展身手。对付这六头赤火牛蹄犀我只需要一招！”
“且慢！”
如果不出手，历练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原泽也想试试《拜水剑法》的威力：“我先用化风符将它们引到好施展的平地，一级妖兽留给我试手，三级妖兽交给你。二级妖兽先拖住，我也想试试。”
“你那破木剑也能伤到妖兽？”小四表示怀疑。
“咳！”原泽说：“哪怕是木剑，我也已经能让它发出些许剑芒，还是能见血的。”
作为一名剑修，除了要在修行上积累灵元破境，还要在剑道上达到一定高度。
剑道也分等级，从低到高一共四个：
剑芒，灵力灌注到剑身时发出的光芒。凡人用剑刃伤敌，属于物理伤害；这个剑道境界的剑修则用覆盖在剑身的剑芒伤敌，属于法术伤害。
剑气，剑芒练到极致凝成的实体，可以离开剑身独自伤敌，登峰造极时还可以凝气成剑。
剑意，需要剑修悟出自己的剑道才能发挥出的境界。这时每挥出一剑，对手都能感受到剑修本人的意志，有杀气凛冽的，有柔情似水的……不一而足。剑意可影响对手的心境和意志，属于精神伤害和法术伤害。
剑境，剑芒、剑气、剑意的集大成者。剑境一出，对手会被困在剑修意识的“一方世界”里，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牵制，无时无刻不在承受伤害。
“你也真是个奇才！”小四贱兮兮地说：“御剑还不会，反而摸到了剑芒的门坎。”
不会御剑确实是原泽的一大硬伤，同时入门的四位师兄早已御剑成功，只有他还需要骑着倚风出行。
原泽对灵力的控制还不到位，练习那么久，勉强能将树叶升离地面，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不敢想，更不用说御剑飞行了。
师兄们有自己的师父指点，师父不在还有师兄。只有原泽，一个人待在浮云楼。师祖闭关，泛金爷爷只教他念书识字。他也不想经常去麻烦师伯他们，骑着倚风外出也不方便。
每次下课后只好回到浮云楼，自己慢慢琢磨。好处也有，看的书多了，理论知识很扎实；坏处就是没有实战，没有进境。
“会成功的。”原泽给自己打气。
他把五张化风符贴在身前，激发一张，身旁兴起清风，化成一道残影从赤火牛蹄犀中间穿过。站定回身，扔出白虎掌罡符。虎掌虚影生风，拍碎了三级赤火牛蹄犀的左前腿，彻底激怒了妖兽。
这么厉害？原泽显然没有想到白虎掌罡符的威力会如此巨大。
错愕过后，他又激发了一张化风符，溜着赤火牛蹄犀往密林里钻去。
三级赤火牛蹄犀碎了一条前腿却威力不减，紧紧咬在原泽身后，只有半步之遥，从口中吐出一团脑袋大的火球，砸向原泽。
“小四！”原泽惊呼。
流云剑门的法袍防御力不错，丝毫不损，原泽借着这股对冲的气劲往前扑去。
小四听到原泽的叫声，本来跟在妖兽末端的他往前冲，瞅准三级赤火牛蹄犀的额头刺过去。
剑身光芒大盛，势不可挡，把三级赤火牛蹄犀扎了个脑袋开花，惨叫一声，慢慢断了气息。
剩下的赤火牛蹄犀看见这样的惨状，开始踌躇不前。
“小四，把它们赶过来！”
一边赶一边逗，用完了四张风行符，才将赤火牛蹄犀赶到空旷的沙石地。
“速战速决。”小四对原泽说：“小爷的灵力快耗光了，拖不了多久。你来不及的话，我就要一剑扎死它们了。”
“还有一张白虎掌罡符，不怕。”见识过白虎掌罡符的威力，原泽很淡定。
现在情况已经明了，这里剩下三头二级妖兽，两头一级妖兽。估摸着情况，小四又扎死了两头二级的，留着一头逗乐。
原泽独自面对两头一级赤火牛蹄犀，它们吐出的火球只有拳头大小，头顶的尖角也在蓄势待发。
原泽闪身，避开顶过来的妖兽，趁着它没有回过头赶紧拿着木剑对上另一头赤火牛蹄犀。
灵力从丹田抽出，灌注到木剑内，剑身边沿发出微弱的白光。原泽猛的一个前刺，手势很稳。可兽皮太过坚硬，刺不进去，原泽及时把剑一偏，划破妖兽的脖颈，血珠冒出。
“哼——”
赤火牛蹄犀吃痛，不管不顾地撞上原泽。皮上的毛针扎破原泽的手背，原泽立即使出行云术，飞快后撤再向前方跨步，躲过了穿肠破肚的一劫。
原泽靠着行云术与两头妖兽拉开安全距离，不紧不慢地使出《拜水剑法》第一层：流水朝宗。
气沉丹田再导引灵力灌注剑身，配合呼吸，气势连绵。右手执剑挥起，原泽将行云术加持在身，走向朝他冲来的妖兽，刻印在脑海里的招式接连不断：“流水朝宗！”
剑招密密麻麻，接连蓄力，仿佛陆地上的一条条河流，或大或小，势不可挡地流向沧海。
原泽被妖兽两面夹击，挥出的剑招会被冲撞，但剑势不能停。足足挥出三十六招后，流水朝宗蓄势完成，原泽将后背暴露给另一头妖兽，以伤换伤，坚定地刺出最后一剑。
剑芒大盛，突破坚硬的兽皮，死死插进赤火牛蹄犀的脖子，原泽使劲抽出丹田内的灵元化作灵力，割断了妖兽的血管。
杀死了一头一级赤火牛蹄犀，原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法袍在不断的攻击下削弱了防御力，原泽的后背被撞得乌青一片，执剑的虎口也被震得破裂出血。
“原泽快点儿！”小四催促道。
“就来！”原泽回了一声，手上已经准备好再次施展流水朝宗。
实战确实很有必要，原泽剑招挥得愈加熟练，行云术加持的身法也愈发飘逸，这一头赤火牛蹄倒下的速度比第一头更快。
原泽亳不停歇，他已经尝到了战斗带来的热血澎湃，提着剑就往小四困住的那一头二级赤火牛蹄犀攻去。
这次的战斗更加艰难，原泽几乎灵力耗尽，小四瞅准机会给了妖兽最后一击。
小四难得夸了一句：“你进步得很快。”
“嗯。”原泽瘫在地上，被二级妖兽的火球砸得灰头土脸，手背被扎得血肉模糊，后背也疼得不敢挪动。
他虽然一身狼狈，但漆黑的瞳孔仿佛落满了星光，眉目飞扬得意，轻扯嘴角笑意盈盈：“现在就是再来两头赤火牛蹄犀也不在话下。”
小四嗤笑一声：“得了吧。休息一会儿，小爷我勉为其难把你载到传送阵旁边。”
“多谢！”原泽说，忍不住摸摸小四的剑柄。
“脏死了！快拿开！”小四开始跳脚。
原泽紧紧抓住小四不放，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心里感悟着刚刚施展的流水朝宗。
虽然修士体内的灵元有五行属性，但修行界的功法对五行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苛。
比如《拜水剑法》，属于水行功法，写下它的人是流云仙尊，仙品水灵根修士。但是，是个修士就能修炼《拜水剑法》，只不过只有水灵根修士才能将它发挥到极致，其它修士只是学它的“意”。
修士修行的功法不拘属性，他们要通过感悟千万种功法的千万种“意”，来悟出属于自己的“道”。
《观云心法》和《拜水剑法》是开山祖师流云仙尊传下的功法，道意磅礴，流云剑门选用它们当做弟子的入门功法，是为了让弟子们从一开始就能感悟更多，垒高基础。
可惜原泽躺在地上感悟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感悟到，眼看天色就要晚了，对小四说：“走吧，我们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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