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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二合一


“这算什么厉害,我的兄长姐姐们随便谁都能做到。”卓文成撇撇嘴,跑到箭靶旁,一把将木箭扯下来。

  这些小木箭都是专门做来的,只在尾端有一点棱角,能保证箭矢可以钉在靶上,又不会因为太锋利而伤人。

  大将军府上本没有这种哄小孩子玩儿的东西,还是卓文成大了点儿后,总吵着要跟兄长姐姐们一起练习箭术。

  然他前头的兄姊们幼时轻易就能拉开的弓,到了他手上却怎么也张不开弦,手脚并用地拽开了,只松懈了一瞬,就被啪一声弹到脸上,脸上的红檩子养了足半个月才见好。

  也是那次后,大将军才命人打了这套能揣进兜里的小弓箭。

  旁人不知其中隐情,可再怎么说,这也算是百发百中的神通了,总比她们这些还没碰过弓箭的人强。

  许锦欢好奇地凑上去,稀罕问道:“卓文成,你能把这借给我看看吗?我会小心的,保证不给你弄坏。”

  卓文成并无犹豫,反手放到她手里。

  正巧余下几人也凑过来,李见微感叹道:“这还不算厉害,那你兄姊们该有多大的本事啊。”

  提起兄姊,卓文成面上的丧气一扫而空,也不知是骄傲还是怎的,声音都大了几分:“他们可有本事了!”

  “就那——”他伸手一指,正指向不远处的几把弓上,也就是刚才比试的学生们留在那的,“我兄姊跟我一般大的时候,就能拉弓[she]箭的,准头一点儿不比我差。”

  “那你怎么不用大弓,而用小弓呢?”许锦愉天真问道。

  卓文成:“……”

  时归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凝重,赶紧转移道:“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文成你快快将小弓都收起来吧,省的待会儿叫夫子们看见了,又说咱们坏了规矩,再挨罚就不好了。”

  她吐了吐舌头,显然是对夫子们的惩罚畏惧极了的。

  偏卓文成被她的称呼喊傻了,呆呆地站了好半天,直到被几个小姑娘轮着喊了好几声,才算勉强回过神来:“啊,好。”

  就在他打开书袋,准备把小弓小箭收进去的时候。

  真是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何时,武教习走到了他们身后,正把眉头挤得紧紧的,一把就将弓箭夺了过来。

  “好啊,我之前可是再三叮嘱,不可私动兵器,你们倒好,演武场上的兵器倒是没动,原是自己带来了。”

  “这是谁的东西?许锦欢的吗?”

  “我——”许锦欢被吓了一跳。

  卓文成忽然站起来:“不是她的,是我的。”

  “卓文成?”武教习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带这些来干什么?”

  “我……”实际上,这些东西一直都被卓文成带在书袋里的,只平[ri]不曾拿出来,才没有人知道罢了。

  偏今[ri]他一时冲动,竟想着在同窗面前张扬一番。

  张扬倒是张扬成功了。

  就是张扬的不是时候,被教习逮到了。

  卓文成垂下脑袋,心里本没觉得难过,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是哑了,吓得他忙去摸脸,可并没有摸到[shu]悉的湿濡与冰凉……他没哭?

  这一发现叫他惊奇不已,连着教习越来越黑的脸[se]都无视了。

  还是武教习怒喝一声:“卓文成!你以为你爹是大将军,老子就拿你没办法吗?”

  武教习乃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曾有幸随定西大将军上过战场。

  在武教习心中,大将军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大将军府的公子小姐们,也是个顶个的人中龙凤。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对卓文成自然会高看一眼。

  但高看,总不代表着能容忍对方的一切错误,这又是违令不遵,又是目无尊长的,简直太放肆!

  卓文成猛抬头,下意识喊道:“我错了!”

  “你——”武教习面黑身魁,轻易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的,他对学生的阳奉[yin]违很是不满,“你们实在是太过分,当罚!”

  卓文成慌张道:“教习,不关她们的事,弓箭是我带来的,也是我使用的,她们就是看看,您别罚她们……”

  “那她们知情不报,也该受罚。”

  “教……”

  “行了,不要说了。”武教习大手一挥,“今[ri]之事,你们几人都有错误,卓文成最重,就罚你绕着演武场跑五圈。”

  “至于其他人,就罚你们跑一圈罢!”

  也亏得官学的演武场不大,一圈下来也就百十来丈,哪怕是时归等少有运动的,将这一圈跑下来也不会太费劲。

  只是到底演武场上学生众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跑,多少有点丢人罢了。

  唯一让武教习没想到的——

  他本以为大将军的儿子,再怎么不争气,体质总该是好的。

  万不想卓文成被他的体重拖累,只气喘吁吁地跑完三圈,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教、教习……呼——我、我不行了。”

  瞧他那满脸通红,双唇发白的模样,活像下一瞬就要背过去一般,吓得教习哪里还敢再说罚:“行行行,就这些吧。”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给你叫御医?”

  “……你这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公子,怎身体素质这么差,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你看人家她们几个,一圈跑下来只微微气喘,哎哎哎——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小祖宗你别哭啊!”

  看着那摊在地上的一坨小胖子,悄无声息地抹着泪,武教习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返回之前[chou]自己两巴掌——

  叫你嘴欠!

  因着卓文成的意外,时归她们也没再往旁处去,后面一直守在他身边,等教习训完话,也就到了下学的时候。

  弓马课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但这一惯例对于时归和周兰湘并不适用。

  无他,只因太子殿下空闲了下来,有时间继续给

  他们补习了。

  对于两人上次小考取得的进步(),周璟承很是满意?(),虽没当面夸她们,但态度要比之前更为慈和些。

  像周兰湘念书时看串了列,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句。

  而时归更是得了太子的新笔迹,还得了对方承诺:“等你习得差不多了,若想学哪位大家的书法,孤可以替你寻来。”

  时归:“……我觉着,我学阿爹的字就够了。”

  周璟承:“……随你。”

  下学后的补习仍是只有半个时辰,而太子殿下的清闲,明显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只待补习一结束,他就先行一步。

  据说是要去大理寺查点东西,叫周兰湘与素姑姑先行回宫。

  时归上了自家马车,头一件事就是跟阿爹讲述今[ri]的见闻,说到卓文成有一把能随身携带的小弓,她眼底的艳羡之意尤为明显。

  时序怎么能让女儿羡慕旁人,当即道:“等回去了阿爹就给你做,一把不够就做两把,正好一把木的一把金的。”

  时归囧然:“要金的做什么?”

  “当然是赏玩了。”时序理所当然道,“就摆在你闺房里,这样每[ri]一醒来就能见到,也就能想到阿爹了。”

  这个解释是时归预想不到的。

  她一面觉得太奢侈[lang]费了些,一面又觉得睹物思人确实不错。

  等她纠结完毕,决定一切都依阿爹的,马车早偏离时府许多,看那样子,是往京南走的。

  京南是京城中唯一一处商铺与住宅并存的地方,有些百姓甚至直接将铺子开在自家家里,前面用来待客,后面用来住人。

  更有甚者,将家里闲置的房间用作客栈,既不需要提供身份凭证,也不需要到衙门备案,多次出现朝廷要犯潜匿在此的情况。

  后来还是住在京南的官宦提出抗议,这边的情况才改善了些。

  虽还是有许多将生意做到家里的,但衙门定期都会来检查,若发现不安因素,也好第一时间排除解决。

  之前时序叫人给时归准备些商铺、田契、地契,其中有一半的商铺就在京南,另有两座新起的宅子,也是在这边。

  原本时序并不想到这边来的,然这边的商铺利润实在是高,除了住在周围的百姓外,另有一些外来的走商,基本也是在这边落脚,有时带来什么稀罕玩意儿,也就近处理了。

  时归尚傻乎乎地以为到家了,一脚踩在地上,刚要往前走,忽然被眼前截然不同的场景吓住了:“阿爹!”

  “怎么?”时序跟下来,习以为常地拉住女儿的手。

  “我们没回家吗,这是哪里呀?”

  时序左右看了看,淡然道:“之前不是说给阿归买座新宅子,隔了这许久,终于置办好了,正巧今[ri]有空,便带你来看看。”

  时归不觉张开嘴巴,往前一看,东西两座新宅正挨着。

  又听时序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广安伯新起的宅院,原本只想买一座来的,后

  ()  来得知这两座宅子之间只隔了一道墙,便全买来了,到时候把墙打通了,里面也更宽敞些。”()

  走吧,我带阿归到里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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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归晃了晃脑袋,只来得及问一句:“已、已经买下了?”

  “地契都到阿归名下了。”时序笑道。

  地契房契虽能转让,但以时序的[xing]子,既到了他手里,很少有再转手的,更别提再卖出去了。

  时归跟阿爹生活的久了,对他的了解也深了些,闻言顿是失望,索[xing]也不提什么不要了,省的扫了兴致。

  两座新宅才装好没多久,作为前主人的广安伯尚没来看过一次,就被司礼监的人找上了门。

  又见是秉笔太监亲自来的,吓得广安伯两腿直打颤,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要被捉拿归案了。

  直到秉笔太监说出:“咱家今[ri]是为掌印大人前来,大人属意伯爷新起的那两座宅子,想问问伯爷可有出手的意思。”

  天知道,这两座新宅是给广安伯的两个孙子置办的,他的两个孙儿即将成亲,又是他最喜欢的两个,便想着起两座新宅,给孙儿们当做新婚贺礼。

  谁成想宅子起来了,摘桃子的人也给引来了。

  只要不是被捉拿被问罪,莫说只是两座新宅子,就是广安伯府,广安伯也能眼都不眨地给出去。

  他大喜过望:“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是大人看上了老臣那两座宅子,还说什么出手不出手的,好说好说,不如就直接送给大人,也算给大人的一点儿孝敬了。”

  司礼监掌印生[xing]孤冷,少有与外臣结[jiao]的时候,多年来有多少想给他献殷勤的,若不声不响或许还没什么,可往往那行贿的拜礼一到,左右不过两天,送礼的人就连家都给抄了。

  这样的例子只需有上三两个,再没有人敢去试探。

  广安伯只以为是掌印[yu]与他结[jiao],哪有不应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时一都坚持,该多少银两就多少银两,且为了感谢广安伯割爱,掌印还愿意以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来买。

  沉甸甸的银票到手,广安伯那颗激动的心也沉下去了。

  时一自不会关心外人的想法,他只管将地契房契清点后,又到牙行买了几个负责看门打扫的下人,就将东西送回时府。

  时序并不会将买宅子后面的事讲给时归听,有这功夫,他更倾向于带着女儿到处转转,看着哪里不妥当的,记下再做更改。

  也是因为两座新宅还从没住过人,各个屋里[jing]致是[jing]致,总归少了些人气,有些下人还没顾及到的地方,灰尘也落了一指厚。

  时归进门前还觉得太过奢靡豪横,可真看了里面的装饰,又不得不承认:“阿爹的眼光好好哦,都很好看!”

  “那就是喜欢了?”

  时归点头:“喜欢!谢谢阿爹!”

  时序收下这句感谢,笑问道:“那阿归瞧着还有哪里要改的?”

  “唔——”时归想了想,“能把后花园改成果

  ()  园吗?就跟晨庄的梨园一样,到了花开的季节,肯定很好看。”()

  新宅说是小,那也是相对时府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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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实际上,整座宅子乃是三进的院子,前后各有一个花园,还有另外的下人房和杂物房,正常能住上百人了。

  时序道:“阿归若是想要果园,不如从隔壁的宅子改,等[ri]后隔墙拆了,西面的宅子也能平两个院子,全做果园也成。”

  这两座宅子的布局是一模一样的,无非是内里的装饰有些差异,考虑到这只是用作偶尔歇脚游玩的地方,留好几进院子实在无用,还不如琢磨些时归喜欢的,也方便她在京里玩耍。

  像是京城好些富庶人家,也会给儿女准备东西,但这往往是等儿女及笄或加冠后才有,少有孩子刚五六岁大,就全置办齐全的。

  听了阿爹的建议,时归不免又纠结了起来。

  看她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时序也不强求,继而道:“阿归慢慢想就是,这两[ri]我给你寻两个管家来,你有什么想法吩咐了,直接找他们去办就是。”

  “至于府上的下人,阿归是想自己找,还是我来?”

  这么多事,时归只是听着就脑袋晕晕了。

  她一把抱住时序的大腿,仰头谄笑道:“还是阿爹来吧,辛苦阿爹啦!”

  时序被她逗笑,随[kou]提道:“那还有几处京郊的庄园,我也替你先打理着,等你以后有[jing]力了,再自己去看。”

  “啊哈?”时归从他身边弹跳开,“还有!”

  “不多,就三五个庄子,都不大,加起来也只有百十亩良田,先拿着玩儿吧。”

  时归:“……”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庄子也是能拿着玩儿的。

  本以为这些就足够让人惊讶了,然接下来,时序带她在京南绕了一圈,随手指的铺子就有十几间。

  据说还有几个不顺路的,等下次再看。

  到回家时,时归神情恍惚,好不容易回过神,又是直接趴到了阿爹身上,失声问道:“阿爹到底给我买了多少东西啊?”

  时序只是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并不肯给一个准确数字。

  “暂时就只这么多了,等以后碰见好的了,阿爹再给你买。”

  这话听着实在耳[shu],时归仔细回忆了一番,尤记得上次拒绝时,阿爹也是答应得好好的,偏实际做到的……

  这一个多时辰的巡视里,她也该明白了。

  时归知道劝不动阿爹,只能委婉道:“那阿爹给我买这么多铺子宅院,我也不会打理,到头来还是要辛苦阿爹呢。”

  “这有什么。”时序不以为然,“阿归就跟平常一样,只要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余下的所有锁务,自有人替你办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时归还能说什么:“……那好吧。”

  巡视这些新买的铺面宅子,对时归的生活没有起到半分影响。

  就如时序说的那般,无非是知道而已。

  后面她还是该上学就上

  ()  学,该小考就小考,月假时也更倾向于到晨庄,而非这些还没收拾好的新宅子新庄子里。

  只有极偶尔时,她才会想起自己在京南还有两座新宅没收拾,赶紧将临时想到的一些新主意告诉那边的管家,托管家去办。

  就这样,转眼三年过去。

  ……

  三月初三,上巳吉[ri]。

  往年的上巳节,宫里的皇子皇女们总爱出去玩。

  因是到司礼监掌印的庄子里,皇帝皇后也算放心,除了叮嘱两句莫胡闹,很少会有拒绝的时候,或是游玩一两[ri],或是两三[ri],也是他们一年之中少有的能出宫的机会。

  然今年上巳,北地十八部来朝,又有大皇女婚事在即,不光皇子皇女们没能出去,便是时归也因各种原因,被请到宫里来了。

  年初大皇女及笄,左右不过两月,北地就来人,替十八部中的赫连王子求娶,[yu]与皇室再结姻亲。

  北地十八部本是外邦所属,约莫五十年前为大周收复,当时的皇帝准许了十八部的存在与自治,而十八部也需向大周称臣,十八部所属,皆纳入大周版图。

  也不知从哪一年起,有了十八部与皇室结亲的先例,后面每有新帝登基,总免不了新的婚事,从十八部称臣至今,光是送去嫡脉公主就有六七人。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几年,膝下的儿女年纪尚小,远没到能成亲的年纪,故而也没有人过来求娶。

  哪知大皇女才过十五,十八部就来了人。

  且不等使臣回去复命,与皇帝求亲的赫连王子就来了信。

  说是已经往京城来了,一为贺五月的陛下大寿,一来也是为了表示诚意与决心——

  他对大皇女一见倾心,非卿不娶。

  然而,大皇女自出生便从未离开过京城,从蒙学毕业后,也没有到宫外的女学入读,而是请了专门的女先生。

  偶尔几次出宫,那也是到离京不远的晨庄去,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次,还次次都被重兵保护着,从无落单之说。

  既如此,那位赫连王子,又从何而来的一见倾心?

  这话若是传出去,不是要毁人清白吗?

  皇帝本就对嫁女儿去北部心怀芥蒂,莫名听了这么一番话,随着信使话落,皇帝整张脸都黑了,当堂呵斥:“简直是胡说八道!”

  哪怕当时听见信使传话的人只有不足十数,不知怎的,这话还是传了出去,传来传去,连大皇女都知道了。

  打得知北部求娶的消息起,周兰茵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哪怕常有六妹妹带着她的玩伴们过来,也很难让她缓和心情。

  上巳节前[ri],北地的赫连王子抵达京城。

  朝上不曾想他们来得如此之急,会同馆匆忙接待了,宫里也是乱做一团。

  这不上巳节当[ri],宫里设宴,为北部来宾接风洗尘。

  除却前朝官员参会外,听说赫连王子还带了他的胞妹过来,宫里无法,只能再请皇后娘娘[cao]劳,在后宫再摆一宴。

  此宴主为接待赫连公主,为了叫宴上热闹些,皇后少不得邀请命妇及各家小姐,另有几位公主也来。

  再就是时归,因她这几年进宫的次数也多,与皇后公主们都[shu]悉,她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正当整个后宫都被接风宴而忙碌时,时归却和小伙伴们溜去了落羽殿,也就是大公主的寝宫。

  内寝中,姑娘们难得沉默。

  时归与周兰湘一左一右,正坐在周兰茵身边。

  三年过去,两人身量拔高了些,面上稚气未脱,但也露出几分美人相,举止大方,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

  从侧面看去,时归与时序的模样更像了几分,只是相较阿爹面容更柔和些,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眸子,总藏着温柔。

  在她们对面,李见微和许家姐妹并排坐着,望向周兰茵的目光中也全是担心。

  许锦欢有些气愤:“那位赫连公主可真是没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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