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粮2

秀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弟弟家，远远看见弟弟家大门紧锁，弟媳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秀英看着已经晌午，就在纠结是在这里等弟媳回家，还是进山找野菜。算了吧！还是去山上找野菜，万一弟媳不回来。晚上回去岂不是一家人都要饿肚子，想着便往周边山上走。由于干旱，自己种的菜基本被害虫吃完了，村里人基本都是到山上去摘野菜。附近山基本都被小孩子摘完了，只能走到更远的深山。除了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人，外人基本进去就再也找不到出来的路。深山还有狼，野猪，蛇，好多危险的东西，基本孩子十五岁之前都不会让上山。十五岁以后也是大人带着上山，想着二儿子今年过来明年也15了，又是愁又是喜。愁的是孩子大了也得考虑娶老婆了，喜的是等会上山了也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秀英走过两个山头，在山沟里阴暗潮湿的地方，看见零零碎碎瘦弱的野蕨菜。便不客气的用大了的野蕨菜叶子编了一个篮子，然后就开始摘。这种蕨菜拿回去得用水煮熟，然后用凉水泡着，把苦味才会少。只需撕碎然后拿一块卤腐用水化开，放上盐巴，就是一道好吃的菜。山里只要新发的芽，基本过一遍热水都是野菜。有的家里还会专门弄一个罐子，底下放上几块卤腐，然后用卤腐辣椒裹一遍野菜放罐子里，就是整个青黄不接时候的菜了。还有杀了猪，一头猪除板油炼油，猪肉腌制腊肉外，一些新鲜多肉的猪肋骨、头骨、脊柱骨，就用大把快刀将骨头翻来覆去剁细成仁，再放上盐巴、姜、葱、蒜、草果粉、花椒粉、八角粉、辣椒粉、玉米酒等捏拌均匀后，将骨酱放入洗净的陶罐中用手压紧密封，放置一个月后即可以吃了。

  去年的骨头全部办酒席炖了汤，不然现在就随便蒸一点野菜放骨头生。孩子们也不至于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秀英一边采野菜，一边想事情。只感觉肚子更饿了，小女儿趴背上睡着了，也不哭不闹。想到几个孩子，秀英只感觉深深的愧疚  ，要是自己当初强硬一点。一家人也不至于说现在过得这么苦，手心手背都是肉，哎！！默默采了一大篮子蕨菜，然后挖了一些蒲公英，荆棘林里面的野果还很青涩，根本没法吃。只能兴兴的走了，路过水库，里面全是鱼。要是男人在就好了，男人就会编个捕鱼器，放里面第二天也有肉吃。秀英找了一个干净的路边，然后把野菜洗干净，把小女儿放下来喂了一次奶。天气已经擦黑，家里孩子估计都饿的不行了，连忙往家里走。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好在三女儿懂事的烧了一大锅热水。看着眼巴巴的几个孩子，秀英赶忙开始做饭，把蕨菜煮熟然后又煮了几个小土豆。为了能让孩子们能吃饱，基本上所有的蕨菜秀英都没有剩。从咸菜缸挖出一整块卤腐，然后用热水化开倒上，放上盐巴和新摘的花椒叶。孩子们早已经眼巴巴的看着，秀英也没有多说。弄好每个孩子都装了满满一大碗的凉拌野蕨菜，就着一个个小土豆，每个孩子都吃的津津有味。五女儿天真的说：“妈妈明天我们还能吃饱饭吗？”秀英忍不住红了眼眶说：“能，妈妈明天继续给你们摘。”

  一家人吃完饭没有一会，大女儿就背着小孙女过来了。手里提着一袋玉米面，秀英深深的叹一口气。大女儿为难的说：“妈你能不能帮我带带闺女，我又怀孕了，奶也没有了。”秀英只觉得小孙女又可怜又无助，看着自己大女儿已经沧桑了的脸。说不出太多责备的话，沉默了半晌问：“几个月了？”大女儿略带思索的开口：“应该好像三四个月了吧。”秀英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那不是还没有出月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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