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昏暗的地牢中，林轩和雪灵被铁链锁在墙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不知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他们已经被折磨了多久。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煎熬，那样的无望。 "恩公......你还好吗......" 雪灵虚弱地唤了一声。 浓重的鲜血，早已模糊了她的容颜。 "雪灵......是我连累了你......" 林轩悲切道："若不是我一时大意，怎会中了那奸贼铁萧的诡计？如今......如今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恩公......别说了......" 雪灵摇摇头，强忍泪水："就算......就算我们今天死在这里......只要......只要能与恩公在一起......雪灵......也就无憾了......" "傻丫头......" 林轩鼻头一酸，恨不得狠狠抱住心上人。
然而，脚上的铁链无情地束缚住了他，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 "呵呵，感人肺腑啊......" 就在此时，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地牢门口响起。 只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施施然走了进来。
"是你！" 林轩瞪大了眼睛："赤刀！你这个魔头！有什么冲我来！放了雪灵，否则我跟你势不两立！" "放了她？呵呵......" 赤刀冷笑一声："她可是我们赤莲教盯了很久的人。凭什么......要把你这小子带走？" 林轩气得浑身发抖："赤刀！我跟你拼了！" 他用力挣扎，铁链哗哗作响。 然而，只是徒劳。
"省省力气吧。" 赤刀不屑地撇撇嘴："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老子叫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他慢悠悠地踱到雪灵面前，突然抬手，重重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啪！" 雪灵惨叫一声，脸颊高高肿起。 "住手！" 林轩怒不可遏："赤刀！你敢动她一下，我跟你拼命！" "是吗？" 赤刀讥诮地瞥了他一眼："那咱们就试试看......你到底有多在乎这丫头！" 他说着，突然一把揪住雪灵的秀发，将她拉到跟前。 只见雪灵痛得面容扭曲，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放开她！放开她！" 林轩涕泗横流，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赤刀却恍若未闻，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这贱人，当年是怎么背叛圣王教的，嗯？师门的大恩，你就这么报答？"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我......我没有背叛......"雪灵强忍剧痛，哽咽道，"圣王教做尽丧尽天良的勾当，我......我只是不愿同流合污......才不得已......"
"放屁！"赤刀一巴掌甩了过去，"不愿同流合污？你不过是爱上了这小子，才投靠了昆仑！师门养你多年，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自己！你说，这是何等的忘恩负义？！"
"我......"雪灵张口结舌，一时间百口莫辩。 "你这贱人，简直该死！幸好教主英明，派我来解决你这个隐患。否则......否则我赤莲教的尊严，都要被你丢尽了！" "住口！" 林轩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雪灵是堂堂正派，岂容你这魔头亵渎！有什么冲我来，放了她！" "呵呵，冲你来？" 赤刀回过头，冷冷一笑："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以为......老子稀罕你的命？"
他阴森森地逼近林轩，刀锋抵住他的喉咙："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要杀鸡儆猴！昆仑派的掌门，死在我赤莲教手里，那......那是何等的耻辱啊！哈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笑声回荡在地牢里，令人毛骨悚然。 "恩公！不要！" 雪灵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且慢！" 一个冰冷的声音，蓦然在地牢门口响起。 只见一个披着黑袍的女子，缓步走来。 "教主？！" 赤刀浑身一震，连忙收刀。
"怎么？这对狗男女，你还没了结吗？" 女子冷冷道。 "属下......属下这就动手！" 赤刀恭敬地跪倒在地，语气谄媚。 "慢！" 女子突然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本座......倒要当面审审这叛徒，看看她到底有何狡辩！" 她缓缓走到雪灵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怎么样？见到故人，可还惊喜啊？" 女子嗤笑一声，语带讥诮。 "萧......萧痕......" 雪灵目眦欲裂，嘴唇颤抖："果然......果然是你......" "不错，老娘就是萧痕。
" 女子得意地扬起下巴："当年你这贱人，竟敢背叛师门，老娘发誓，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如今......如今你落在我手里，还不乖乖受死？" "我......我没有背叛......" 雪灵哽咽道："萧痕......你明明知道圣王教有多邪恶......我......我只是不愿再为虎作伥......才选择叛逃的......" "放屁！"
萧痕勃然大怒："你这叛徒，枉我一片苦心栽培，你竟敢如此忘恩负义！如今落在我手里，休想再活着离开！" "你这疯女人！有本事冲我来！" 林轩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吼道："雪灵是无辜的，你这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萧痕闻言，却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好一个护花使者！就凭你？也配在老娘面前呼呼喝喝？信不信......老娘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她阴森森的目光，紧紧盯住林轩。 下一刻，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陡然在地牢中弥漫开来
。 "接招吧！" 只见她五指张开，森然的指风朝林轩当头罩下！ 这一掌之中，凝聚的竟是雷霆万钧之力！ "啊——！" 林轩惨叫一声，胸口瞬间塌陷。 鲜血从七窍喷涌而出，将地面染得一片殷红。 "恩公！" 雪灵凄厉地惨叫。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拼命挣扎，铁链在手腕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然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一点点死去。 "雪灵......对不起......" 林轩涕泗横流，声音越来越微弱。
"没能......没能保护你......是我......是我无能......" "别说了......别说了......" 雪灵泣不成声，心如刀割。 "教主，这小子快不行了。"赤刀惶恐地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禀告。 "废话！" 萧痕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看见没有？这就是背叛师门的下场！雪灵，你看看你的情郎，看看他是怎么死的！都是拜你所赐！" "不......不......" 雪灵绝望地摇头："是你们这群魔头，是你们这群疯子！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很好，很好！" 萧痕眯起眼睛，笑容愈发残忍。 "这么说，你是不肯回头咯？那好，老娘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受死吧！" 话音未落，她再次抬掌。 森冷的掌风，直取雪灵面门！ 就在雪灵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当啷！"一声。 一柄寒光湛湛的长剑，突兀地横在了萧痕面前！
"什么人？！" 萧痕勃然变色。 只见剑光闪动，无数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将雪灵和林轩身上的铁链，斩断成数截！ 与此同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 "赤莲魔教，止步！" 萧痕与赤刀齐齐回头，只见......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地牢门口。 他负手而立，宝相庄严，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你是何人？！" 萧痕厉喝一声。 "贫道......玄慈！" 那老者淡淡答道："奉佛祖慈悲，特来化解这场恩怨情仇！" "和尚？" 萧痕与赤刀对视一眼，同时冷笑出声。 "就凭你一个秃驴，也想管我赤莲教的事？" 萧痕不屑地撇撇嘴："赤刀，给我干掉他！" "是！" 赤刀应声而出，刀锋直指玄慈面门。 然而，就在刀光即将触及玄慈的那一瞬间...... "当！" 玄慈身形微动，手中禅杖一横。 刹那间，惊天动地的巨响回荡！ 只见赤刀惨叫一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这......这怎么可能......" 萧痕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老和尚......竟有如此修为？！ "师太。" 玄慈负手而立，语气淡然："佛祖慈悲，贫道奉命前来，化解你的执念怨气。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何必......何必再苦苦纠缠？" "你......你懂什么？！"
萧痕歇斯底里地尖叫："我的仇，我的恨，岂是你一个和尚，能化解的？！休要说教，受死吧！" 话音未落，她猛然出掌。 一股狂暴的内力，朝玄慈狂涌而去。 "阿弥陀佛！" 玄慈轻叹一声，突然合掌。 下一刻，他全身金光大放。 竟是隔空布下了一个佛门大阵，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梵......梵音......" 雪灵喃喃自语，面露骇然之色。 她知道，这位高僧，修为之高，竟已臻化境！ "什么？！" 萧痕却是勃然变色。 她拼命催动内力，却发现竟是无法冲破眼前的佛门法阵！
"这......这不可能......" 她浑身颤抖，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你......你这秃驴，到底是什么来头？！" "阿弥陀佛。" 玄慈微微一笑："贫道......不过是想让师太你......看清真相罢了。" 他说着，突然转身，缓步走到林轩身边。 "贫道有一事相求。"
他看向虚弱的林轩，语气恳切："不知昆仑掌门可否......将那柄破风刃，借贫道一用？" "破......破风刃？" 林轩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 "大师......要它......做什么？" "破除迷障。" 玄慈淡淡道："这柄神兵利器，或许能唤回师太的良知。" 林轩沉默片刻，咬了咬牙。 "好......好吧......破风刃......就交给大师了......"
他颤巍巍地摸向腰间，将那柄断剑取了出来。 玄慈接过破风刃，双手合十。 下一刻，他口中念念有词，竟催动灵力，将断剑复原！ "这......这怎么可能......" 萧痕瞪大了眼睛，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只见破风刃在玄慈手中，绽放出万丈光芒。 剑身之上，竟隐隐浮现出佛门梵文！ "破风刃，乃上古神兵。"
玄慈缓缓说道："当年......佛祖赐予贫道，正是为了度化迷途众生......" "呵呵，老秃驴，你说这些做什么？" 萧痕冷笑连连："我们赤莲教，行事向来任性妄为。区区一把破剑，岂能......岂能撼动我的心志？" 玄慈摇摇头，叹息道："非也。众生皆有佛性，师太你......也不例外。只是......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种种恶行......" "住口！" 萧痕厉喝一声："我的仇恨，岂是你这秃驴能理解的？当年我全家......全家上下惨死在昆仑派手里，我发誓......发誓要手刃仇人，血洗武林！这......这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师太！" 玄慈高声喝止："你可知错？当年......害你满门的，并非昆仑......而是......" "而是什么？" 萧痕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少跟我卖关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玄慈长叹一声，缓缓举起手中的破风刃。 "这柄剑......或许能让师太......恍然大悟！"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剑。 刹那间，无数剑气从破风刃上迸发，如同潮水般，朝萧痕当头罩下！ "什么？！" 萧痕大惊失色，连忙催动内力抵挡。 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力不从心。 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冲入脑海，在识海中掀起狂涛骇浪！ "啊——！" 萧痕惨叫一声，双眼翻白，浑身颤抖。 与此同时，一连串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爹......娘......你们都死了......都是昆仑害的......" "贱人！看老娘不废了你！"
"痛......好痛......师父......饶命啊......" ...... "这......这都是......"萧痕喃喃自语，面如死灰。 她终于想起来了。 当年......害她满门的，并非昆仑......而是赤莲教的前任教主啊！ 而她之所以会对昆仑怀恨在心......不过是中了教主的蛊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我做了什么......" 萧痕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师太......你终于......想起来了......" 玄慈长叹一声，缓步走到她身边。 "这么多年......你被仇恨蒙蔽，做下无数恶行......如今......总算是恍然大悟了......可喜可贺啊......" "大师......"
萧痕抬起头，泪眼婆娑："我......我该怎么办？这满身的罪孽......这一生的执念......我......我该如何忏悔啊......" 玄慈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她。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语重心长地说："只要师太肯回头，佛祖......必然慈悲为怀。从今往后，好好修行，以慈悲之心，度化世人......自然能赎清罪过，得到解脱......" 萧痕犹豫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我......我愿意......" 她哽咽着，对着虚空躬身一拜。 玄慈欣慰地点点头，转身看向重伤的林轩。
"昆仑掌门......贫道已然了却心愿......这破风刃......就物归原主了......" 他恭敬地将断剑递还给林轩，语气诚挚："掌门大人......还望您......莫要......莫要怪罪师太......她也是......也是迷途知返，重新做人啊......" 林轩接过破风刃，虚弱地点了点头。 "大师......宽恕了她......我......我自然也不会......再追究......" 玄慈闻言大喜，当即合十称谢。 他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雪灵，柔声安慰："姑娘......放心......贫道会......会救活掌门的......" 言罢，他缓缓伸出手掌。 一股暖洋洋的佛光，瞬间笼罩了林轩的周身。 只见林轩体内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转眼间，他便恢复了几分气色。 "恩公！" 雪灵喜极而泣，扑到林轩怀里。 "雪灵......我......我没事了......" 林轩动情地抚摸着爱人的秀发，语气温柔。 玄慈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看向萧痕，又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赤刀，轻轻叹了口气。 "善恶到头终有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来这位赤刀......也该......也该认清现实了......" 他缓缓抬起手，对着赤刀一指。 下一刻，一道金光没入赤刀体内。
"嗯......这......" 赤刀悠悠转醒，下意识地看向萧痕。 "教......教主......" 萧痕摇摇头，泪水涟涟："赤刀......我们错了......从今往后......还是......还是跟着大师......好好忏悔吧......" 赤刀怔了怔，似有所悟。 "教主......属下......领命......" 玄慈微微一笑，背负双手。 "从今往后......赤莲教......就改名为......慈莲教吧......" 他环视四周，语气凝重："以慈悲为怀......以善念渡人......这般......方不负佛祖慈悲......" "谨遵......大师教诲......" 萧痕与赤刀齐齐跪倒在地，眼中尽是感激与敬仰。 玄慈点点头，又看向林轩和雪灵。 "昆仑......从此......化干戈为玉帛......还望掌门......多多......担待......" "大师......宽宏大量......昆仑......岂敢不从......"
林轩咬牙强撑着起身，对玄慈深深一躬。 玄慈闻言，大喜过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双手合十，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 萧痕与赤刀也随之隐去，不知去向。 良久，地牢中只剩下林轩与雪灵两人。 他们紧紧相拥，泪水交织。 "恩公......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 雪灵哽咽道。 "是啊......"
林轩动情地吻去爱人脸上的泪水："从此......我们......再不分离......" 此时此刻，天地万物，都失去了色彩。 眼中，心中，只有彼此。 一切恩怨情仇，都在这一刻，云淡风轻。 破风刃，不再是杀戮的利器。 它见证了仇恨的消弭，爱情的升华。 江湖，终将回归平静。 正邪，终将化干戈为玉帛。 一切的一切，都在佛祖的悲悯下，柔软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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