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说，我有可能成为主子吗？
尚衣局。
到了门前。
琉璃停下脚步，侧身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苏云怜道，“姐姐一起进去吧，也好让我给你泡杯茶。”
“我就不进去了。”琉璃摇摇头，“你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要是有什么相熟的姐妹，就趁着现在好好说说话吧。”
苏云怜露出感激的神情，“多谢姐姐。”
说着便进了尚衣局。
尚衣局的内院里，有小宫女正在洒水，见她来了，和她打招呼，“云姐姐，你回来了。”
苏云怜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问道，“桃染呢？沈嬷嬷呢？”
小宫女答的利索，“桃染姐姐回房去了，沈嬷嬷好像去找她了。”
“行。”苏云怜朝着厢房的位置跑了过去。
来到宫女的住所，苏云怜推门进去。
房间里站了约莫四五个人。
见她来了，都露出喜色，“阿云！你回来了！”
桃染从床上起身，“阿云！你没事吧！”
苏云怜走上前，摇摇头，“我没事。”
一个年长些，作嬷嬷打扮的人开口道，“阿云，冯婕妤传你过去有什么事？”
苏云怜神色低落。
另一个身材略矮些的宫女道，“是啊，阿云，你们在御花园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冯婕妤她有没有为难你？”
沈嬷嬷见她神色不对，也关切问道，“是啊，阿云，你别不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苏云怜这才道，“沈嬷嬷，阿茵，冯婕妤她……她让我去她身边服侍她。”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几个人都面露惊讶。
身材略矮的阿茵道，“好端端的，她怎么让你去服侍她？她如今有了身孕，内务局自然会给她派发宫女太监。”
苏云怜道，“她说我略通医理，让我替她照看龙胎，以防有人下毒害她。”
“这……”沈嬷嬷犯难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万一她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岂不是都要怪到你头上。”
沈嬷嬷站起身，皱眉道，“冯婕妤脾气不好，宫里树敌不少，她此番有孕，说不好就有人对她出手。”
“嬷嬷，这可怎么办。”另一个宫女月白担忧道。
沈嬷嬷眉头越皱越深，叹了口气，“我虽然在宫里有些人脉，但是宫中主子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上忙啊。”
苏云怜看着几个人为她担心，眼眶一酸。
上前揽着沈嬷嬷的肩，说道，“嬷嬷，你们别为我担心了，我会万事小心的。”
沈嬷嬷的心情也不太好，眼前的几个人都是从刚进宫就被她一直带在身边。
乍然知道苏云怜要走，还是去锦绣宫那种魔窟，她怎么会不担心？
月白和阿茵的神色也很是低落。
她们几个算是非常亲近的姐妹了，在宫里互相扶持，如今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桃染垂下泪，“云姐姐，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
在心里责骂着自己的蠢笨，竟然敢走神，还冲撞了冯婕妤。
苏云怜看出她的自责。
桃染是她们几个人中年龄最小的，她们几个都把她当妹妹看待。
要不是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她也不会冲撞到冯婕妤。
苏云怜见桃染情绪不高，想安慰安慰她。
忽然想起什么，故作高兴道，“对了阿桃！你哥哥的事情，虽然我们帮不上忙，但是如果我能把冯婕妤给服侍好了！我可以求她帮忙啊！”
说到这里，她又低了语气，讪讪道，“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把冯婕妤给伺候好……”
桃染见她都这样了，还想着帮她哥哥，眼泪流的更凶了，“云姐姐……”
“哎呦，好了好了。”苏云怜一副大姐姐的姿态，给她擦了擦泪。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了，哪天得闲的时候，咱们几个也能约着见面。”
“都别难过了。”苏云怜看着沈嬷嬷还有在一旁暗自难过的月白和阿茵说道。
沈嬷嬷年纪大了，在宫里见过太多事情，闻言道，“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了，你去到锦绣宫，千万要万事小心。”
苏云怜点点头，忽然道，“对了嬷嬷，我今天在锦绣宫见到了皇上，还和他说了几句话。”
冯婕妤有喜，在锦绣宫见到皇上不稀奇，稀奇的是跟皇上说了话。
沈嬷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云怜便当着几人的面，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阿云。”沈嬷嬷沉重道，“恐怕你去了锦绣宫，性命堪忧啊。”
这话把几人吓了一跳。
“嬷嬷这是何意？”月白问道。
沈嬷嬷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年纪小，平常也不怎么出尚衣局，还不知道呢。”
沈嬷嬷问道，“你们平常早知道冯婕妤脾气狠辣，却没有亲眼见识过吧？”
阿茵道，“我见过！我曾经见过冯婕妤在宫道上掌掴宫女！还是亲自动手的！”
几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惊讶。
因为宫妃一般怕失了身份，哪怕责罚宫女，也都是派身边的大宫女去做这种事，很少有亲自动手的。
沈嬷嬷却不以为然，“这都不算什么。”
她陷入回忆，“冯婕妤以前身边有个宫女，皇上也被她引起了几分兴趣，和她调笑了几句，没几天那宫女就传出了暴毙的消息。”
“啊？”几人被吓得脸色发白。
沈嬷嬷道，“最可怕的不是那个宫女死了，而是那个宫女，是被冯婕妤……亲自杀害的。”
“嬷嬷！您别吓我们！”阿茵被吓得一身寒意。
沈嬷嬷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我，是亲眼看到的。”
“那天晚上我去别处送衣物，回来的晚了些，途中看到御花园旁的池塘边有人影晃动，我便偷偷躲了起来。”
“然后我便看到冯婕妤带着她的宫女把那个和皇上说话的宫女推入了池塘中，见那宫女死后，还让跟着她的宫女把人捞了上来。”
沈嬷嬷说到这里，缓了缓才继续道，“第二天那个宫女就传来了暴毙的消息。”
“呕——”月白一阵恶心。
剩下几人的脸色也不太好。
苏云怜也有些害怕，却想起什么，问道，“嬷嬷可看到了当时跟着冯婕妤的宫女是谁？”
沈嬷嬷点头，“是她身边的大宫女，流云。”
说到这里，沈嬷嬷正色看着苏云怜，叮嘱道，“冯婕妤身边虽然有好几个大宫女，但是流云既然能跟着她杀害宫女，只怕是心腹中的心腹，你去了锦绣宫可千万要小心她。”
苏云怜凝重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处境生出一股担忧。
她想起琉璃的话。
开口问道，“嬷嬷，你说……我有可能成为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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