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气旋
辛邱帮罗晓飞挑选了武器的种类，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刚才不用拳头打我，非要用腿踢，这又是为何？难道你的手臂有疾病？”
罗晓飞确实“有病”在身，他现在还无法控制兽念，一旦催动斗气，双手就会变成黑色，到时一拳就要把辛邱打成肉泥，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只能胡邹道：“我只是想表现地更好一点，因为拳头没有腿部的力量大。”
“为何这么说？调动气旋，身体各个部位都能爆发强横力量，这应该是差不多的。”辛丘好奇道。
“气旋？好像燕州统领提过一点，这到底是什么？”罗晓飞问道。
“你竟还不知道气旋？”辛丘十分惊讶，就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斗气只是一种气息，可以提升力量，但以气来牵引身体又能有多大的爆发力?
还得用气旋才行！
辛丘惊讶了好一阵子，再三确认这小子确实不知道什么是气旋，就取了一本基础练气秘籍递给罗晓飞，嘱咐他认真修炼，等把气旋练得稳定了，再来找他修炼刀法。
罗晓飞接过秘籍，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这本书是崭新的，还透着股淡淡的香气，不由得暗叹一声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同。
他翻到第二篇，上面写了气旋的修炼方法，原来是把斗气灌入四肢、胸口、腹部六处，形成六个“斗气池”就行了。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其一，能容纳斗气提升力量；其二，也是最重要的用途，那便是当作“阀门”来用。人体内的斗气就像水流，平日分布均匀，身体各处没有强弱的差别，就算剧烈运动，也只能稍微改变一点点。但用气旋控制就不一样了，就好比体内加了六个阀门，可关、可开，把斗气压缩在一处，提升力量，也能借此扭转身体，做出一些违反常规的动作。
所以说斗气的爆发力来源于压缩，而不是用它牵引身体，否则得到的力量并不多。以罗晓飞雄厚的力量，若能以斗气催发，必定是凶猛异常，甚至能打赢普通的二阶武者。
“真是好东西……”
罗晓飞如获至宝，便照着秘籍把斗气灌入四肢、胸腹六处，那里的穴道很特殊，很容易就形成了六个气旋，斗气滚滚，力量雄浑，只需稍微催发气旋，体内的斗气就被压缩着疯狂冲击，带着拳头猛击出去，打得空气爆鸣。
他又调动腿部的气旋，斗气果真如潮水一般冲到双脚，移动速度增加一倍不止。
再把斗气收回胸口、腹部两处气旋，斗气一层层护住心脉，防御力也增强了数倍。
“果真是妙用！”罗晓飞惊喜异常。
他练得兴起，直到傍晚依旧玩得不亦乐乎，恰见辛邱路过此地，连忙跑过去，喜道：“我好像掌握气旋了，现在能教我刀法了吗？”
辛邱闻言却连连摇头：“勿要急躁，你若能在睡着后保持气旋不散，这才叫练成了。”
气旋的控制十分重要，所有招式都以此为根基，必须做到收发如常，这样才能继续修炼其他战技，否则根基不稳，一切都如镜花水月，武道之路也走不远。
罗晓飞闻言，只能收拾心神，用心修炼气旋，争取做到让气旋自感而生，即便睡着了也能保持不散。
这一练，不觉过去十日，到了和白老头约定的日子了。
身为见习侍卫，并不被限制人身自由，罗晓飞很轻松的就从后门出了城主府。他走了没几步，就见到了白老头，这老家伙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就坐在一处暖阳的石凳旁。
“这几天如何了？那些故人、亲友还认识你吗？”罗晓飞上前问道。
白老头闻言有点唏嘘，叹息道：“有些认识，有些早就不认识了，我一个练武的老友说要去川谷定居，还叫我去陪他，所以我是来道别的。”
“离开？”
罗晓飞闻言颇有不舍，初来此世界都亏白老头接济，否则每日啃窝窝头，恐怕早已病死了。
“川谷离这里远吗？”
白老头道：“不远的，乘巨鹰半日可达，若是骑马……需从西边的商道离开，大约要一个月的脚程。”
“巨鹰？这东西我还没坐过呢，你要坐巨鹰离开？”罗晓飞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几日都在府中练武，还没机会出门闲逛，巨鹰的模样他只在远处见过，体格十分庞大，很想乘坐一回试试。
白老头却摇了摇头：“那个费用太贵，我用不起，而且我身子骨弱，受不得颠簸和寒冷，所以要跟随商队从地面离开。”
罗晓飞沉吟片刻，心想白老头对自己很不错，总得回报一二，就叫他稍等片刻，转身进屋找到辛邱，请求他借一千金币给自己。
“这么多钱？”辛丘一听要借钱，立马就不乐意了。
要知道罗晓飞这种见习侍卫，每月能领一百金币，除去吃喝玩乐，也顶多剩余二三十枚金币，这下要借一千金币，哪年才能还清？而且辛丘自己一个月才五百金币，两个月的钱，他还是很不舍的。
辛丘正要拒绝，那走廊处忽然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这钱我借给你！”
声音浑厚，就是那个燕州统领，却见他身染青霜，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面上还有几分疲惫。
“刚才进屋的时候，就见你的同伴在外面，想来你借钱是为了他吧？这钱我借给你！”燕州笑容满面的，从怀里抽出一张金票塞给罗晓飞，并没有多话，而是直接去了内院。
“谢……”罗晓飞还没谢完，燕州却已经没了踪影，不由得愣在当场。他摸了摸手里的金票，触之柔软，中间写着一串数字，似乎是口令，最下方盖了火漆，写着“青锋财政”四个小字。
罗晓飞心中感激，便拿着金票跑出去，塞给白老头，道：“承蒙照顾无以为报，这些钱你拿去用。”
白老头连忙推辞开，罗晓飞却硬塞给他，白老头还要推辞，罗晓飞却说：“此去一别，今后天南海北的，未必有缘再见，就不要推辞了。再说我现在是一个侍卫，这点小钱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白老头闻言就没有再推辞，收了钱告辞离开，罗晓飞心中感慨，今后又要独自奋斗了。
他回了城主府，辛邱还在原地，只是面色有点尴尬，罗晓飞问道：“欠的钱能分期还吗？”
辛邱这才回过神来，好奇道“分期？什么意思？”
“就是每月扣除一点，直到还完为止。”
辛邱无语道：“别整得跟玩闹似的，等攒够了钱一次性还清，否则燕州统领还不得烦死？”
罗晓飞想想也是，又问道：“燕州统领每月多少钱？”
辛邱道：“两千金币，但燕州统领是高手，有时还会接一些任务，赚点佣金。”
罗晓飞闻言沉默，自己才一百金币，简直是苦哈哈，早知把禹山的灵草留下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接任务？”
辛丘摇头道：“你力量虽然大，但年纪太小了，没人愿意和你行动的。”
外出任务一般都是群体活动，想接任务赚钱还得年纪稍长一些，现在是不行了。罗晓飞得知这种情况，也只能暂时当苦哈哈，但他心中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弄清楚：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灵晶？
“灵晶？”
辛丘听到灵晶二字，却点头道：“有灵晶，是很珍贵的东西，你用不起的。”
这个世界还真有灵晶，但却不是罗晓飞想象的那样，灵晶不是天然生长出的，也不是什么矿石，而是从兽晶中提炼而来。
古时候的炼金师，发明一种奇特的办法，能把兽晶中关于灵兽的记忆抹除掉，只留下那种奇妙的能量，这样就能供人们吸收修炼了。但可惜兽晶中的杂质太多了，即便除去了灵兽的记忆，里面还包含其他东西，如果贸然吸收进身体，会导致资质降低。
所以吸收灵晶来提升修为，根本是饮鸩止渴，只有当遇到瓶颈，实在没办法再提升斗气了，才会去吸收灵晶修炼。
但灵晶的价格十分昂贵，即便是谷阳城主都买不来几颗，更不要提罗晓飞了。
至于兽晶……
“吸收兽晶会死，千百年来无一人能幸免。”辛丘肯定的说道。
罗晓飞心中微微一叹，看来是找不到“前辈”来参考了，体内的兽念只能靠自己慢慢研究。
二人在门口闲谈，那街道尽头忽然跑来一个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穿着金丝衣、蛇皮纹靴，模样也有几分俊俏。
那男子堵在门口张望，神色颇为紧张，似乎在等什么人。
罗晓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辛邱却识得此人，挥手赶人：“赶紧滚开！”
那男子年轻气盛的，闻言面色不忿，叫道：“一个下人，也敢对我无礼？”
“我是下人？呵……你也不瞧瞧自个儿的身份，赶紧滚远些！”辛丘皱起眉头说。
那人面色不忿，在那儿待着却不走。
“怎么回事？”罗晓飞好奇道。
“这人叫袁安，是空青镇的一个小贵族，但他不懂礼数，得罪了帝都来的使者，所以被摘了头衔。”
“头衔也能摘掉的？”罗晓飞十分好奇。
据说这些头衔都是以前封赏的，为了奖励有功之臣。不比如今帝国进入和平年代，已经很难获得头衔了。
“有什么稀奇的？这样的小贵族根本不值一提。”辛丘面色不屑道。
那名唤袁安的男子闻言，只气得脸红脖子粗，叫道：“别瞧不起人！如今我经营武器坊，比以前还要风光，为何不让我再见谷一惜小姐？”
辛邱嗤笑道：“武器堂赚钱又如何？你丢了头衔，如今只是贱民一个，还敢再谈婚事？”
罗晓飞更加好奇，但辛邱却没了纠缠的心思，招来两个侍卫把袁安轰走了。
“刚才他说的婚事是什么？”罗晓飞问道。
“城主府中有两位公子，四位小姐，这袁安本与三小姐有婚约，但他丢了贵族头衔，又偏偏是个练武废柴，城主大人自然不愿嫁女，所以便毁了这婚事。只是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要脸，竟敢一再纠缠！”辛丘说着，面色更加不屑，身份低微没关系，但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就很讨厌了。
“照这样来看，似乎是城主府不对……？？”
罗晓飞面色古怪，但天下之事本就如此，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利益纠葛，他也懒得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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