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翠入灭、灵感发飙
“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破真人，这不是找死吗？”酒馆那儿余三儿来了一句。
莫凡在一旁回道，“应该不是压制不住的才对，或许是遭到了偷袭，不得不突破与对手同归于尽。”
这种事情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曾经有初月修士仗着神兵欺负真人，不曾想那真人一发狠，当场突破，瞬间爆发天人战力拉着他同归于尽，听说神兵都毁了。
“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一看吧。”
清河县城才安静了一段时间，真要是有第三方势力到来，恐怕又要乱起来了。
二人互相点头，直接施展轻功，赶赴城外。这场动静不可谓不大，城外其他几个高手已经早早赶到。
不远处，戚宝莲正操控着一根铁棒正在和两名通脉弟子对战，二人刀法，精妙绝伦，配合有度。戚宝莲就算有神兵在手，也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余三及时出手，将戚宝莲救下。只有莫凡皱着眉头看着她那根神经，“宝莲，你这把神兵是哪里来的？”
“我……”戚宝莲，低着头不敢回答。
“你那么凶干嘛？她还只是个孩子。”余三立马拦在戚宝莲的面前，刚才那股轻微的恶心感，他又哪里猜不出这根黑铁棍跟人头杖有所联系。
“这饿鬼棒是我代师兄传给她的，有问题吗？”春娘带着弟子赶过来， 替戚宝莲解了围。
而后一把将她拽在身后，“你不好好在家修炼，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宝莲支支吾吾还没等说清楚。
万家家主万胜和王家家主王劲峰紧随其后也赶到了对面。
“清河城的，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赶紧交出杀人凶手。”王劲峰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死的不是自家人。
“哎哟，什么时候僵尸脸和臭屁虫也能当家主了，万家和王家是没人了吗？”余三一张嘴立马嘲讽了一句。
“说什么，别以为我怕你，我手下不少真人呢，信不信我分分钟平推了你的酒馆！”
“手下败将。”余三只用了四个字，再配上一副轻蔑的眼神，就足以完败王劲峰。
春娘脸色一变，拉着戚宝莲走到后面询问道，“说说怎么回事，刚才那三道归天气柱可是跟你有关系？”
“春娘阿姨，我…今天我看见我母亲偷偷咳血了，心里面便生出一股怨恨。就想着偷偷出手给他们一点小教训，没想到我后来失控了，便走到了这里……”说到这儿戚宝莲便低下头，没再说下去。
“你这孩子，真意图带在身上，怎么可能会被饿鬼棒控制呢？”
戚宝莲一脸内疚，小声说道，“春娘阿姨，其实我的冥想出了一点小问题，这真意图已经跟我匹配不上了，所以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随后戚宝莲将自己的情况小声地告诉给了春娘。
春娘眉头一皱，为难地摇摇头，“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边的那两个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赶紧把人叫出来。”随着弟子门徒越聚越多，王劲峰已经失去了耐心，突然对着几人喊道。
“阿兴弟，你还真能给我惹麻烦。”莫凡苦笑着念叨了一句，走到众儿面前，将所有人全部拦住。
虽然有可能是他们的人有错在先，但有的时候也该护一护短的。
“止步，清河县城禁止闯入！”
“莫凡，多年没见了，不知道是你的拳法厉害，还是我的刀法更锋利。”万盛拔出刀走上前。
当年他因为突破的晚，无缘前20名，几年后正式突破，刀法一路突飞猛进，本想着将那些年的前20名一一挑战过去。
然而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当年的那些人不是死在了乱战当中，就是失去了进取心，一生都没有突破真人。
剩下那些高手更是死的死，丢了丢，唯一能找到人影的只有余三和莫凡。至于王劲松那不算，他比自己突破的还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他却输了，他的刀法在莫凡眼里全是破绽，这些年他一直苦学刀法，完善破绽，希望能够胜得莫凡，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何必如此，你也知道，在高手眼里人数只不过是人数。”
还没等莫凡出手，金家夫妻带着一群人赶到，双方还没开始对峙，王劲峰和万盛便带着人走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尤其是公孙家，慕容家和韩家，各自损失了一个真人高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有可能会倾巢出动。到时候，他们清河县城就算有再多的高手也拦不住了。
“你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情，看我不打死你。”
小翠儿气的伸手要打，可刚举起来的手又落了下来，虽然戚宝莲有错，可这件事全都是那六家逼的。
“宝莲， 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清河。黄海、北海、天山、大雪山去哪儿都成，不到神功大成之前千万别回来。”
“娘，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傻孩子，你娘，我可是灵感庙的庙祝，有灵感大王庇护，谁敢动我呀！”小翠儿慈爱地抚摸着宝莲的脸，就在她恍惚之时，余三一个手刀直接将她打晕过去。
“余三弟，旁的人都有家有业，平时也就你最疼爱宝莲，也最信任你，你带着宝莲走吧。”小翠将宝莲交给余三眼神中带着乞求。
“合着我那么大一个酒楼就不是产业了呗！罢了，算我欠你们的。”
“先等一下。”莫凡打断了几人，转头看向春娘问道，“那根铁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你一直留着20年没人继承。”
“唉！”春娘叹了一口气，只好将事情娓娓道来，“阿兴师兄回到道馆后，想用大火将两截人头杖销毁，然而烧了几个月才刚刚有融化的迹象。
眼看着摧毁不成，师兄便想着能不能变废为宝，于是开始用正统的神兵锻炼方法淬炼，融化的铁水，最后变成了这一根前臂长的短棒。
可惜精铁好淬炼，饿意却难消，阿兴师兄最后也没抵抗得住…只能和他的尸骨一起封存在了后山。”
“我就说嘛，明明回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他哪是病死的，他这是自己作死。”余三在一旁暗骂了一句，但事情已经发生于事无补。
春娘看着昏睡过去的戚宝莲，又对几人道，“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阿兴师兄在临死之前已经留下了足够的后手。
只要继承他衣钵的人，能够顺利突破到初阳，便可通过太阳的光辉净化掉神兵里面的邪念，将魔兵变成一把真正的神兵。”
“只是可惜，宝莲进入冥想的时候，中途出了点岔子，留下的后手没什么大用了。”
莫凡在众人的疑惑惊讶中拿起了短棒，用真气控制住想要反抗的魔兵，随后摇了摇头重新扔了回去。
“它现在连我的手都挣脱不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让三个真人恍惚控制不住自己突然突破，这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人头杖在刘阿狗手中也没能一下子影响到三个真人。他不相信经过阿兴的重新炼制，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多也就恢复了最开始的水准，甚至还有所不如。
毕竟里面的主魂早就被斩灭了，再加上这么长时间的消磨…
“可不是宝莲又是谁呢？她自己都承认了。”
“不知道啊。”莫凡叹息道，“余三你先带着宝莲离开，其他人早做准备吧，这次他们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对付。”
“几位，那我就先走了。”
余三朝着众人挥手，背上宝莲朝着北方走去。
小翠儿看着远去的女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这次她暗下决心，事态真要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五日时间风平浪静。
这些日子小翠谢绝了所有香客，每日跪在灵感大王的雕塑前祈祷。
这些年灵感大王从未回应过她，她也知道八成这位也沉睡了。
只是可惜她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要是没了她，灵感大王以后还有人供奉吗？
唉！女儿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小翠儿叹了一口气，点燃三炷香，拜了拜，插在香炉里，随后仔细擦拭灵感大王的雕像供台，并将前面的供果全都换成新的。
城外20多名真人，三名初修士，数百名通脉高手，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弟子，足够有1000人，他们早已经堵在清河县城在城门口。
六大世家虽然遭受到过王黑虎的扫荡，落寞过一段日子，但是这些年物产比过去更丰富，真人和修士反倒是多了起来。
当然六大世家也不会吊死在真人这一条路上，一般没有继承父母血脉的，倒是可以去转修神魂道。
但这样的人在八大世家很少，他们的只是多多少少都被真气侵染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无数的资源每家才堆出一个初月修士。
这次要不是因为三个顶级战力的长老去世，另外三大家族也不会大动干戈，倾巢出动。
城墙上看守城门的士兵已经早早的退了，就连大门两侧也空无一人。
清河县城的知府已经早早下达了命令，这场争斗，他们朝廷不会去管。
清河县城的镇武司人员本来就少，除了一个银牌剩余的几个全是铜牌，自然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把城门给我撞开！”一名公孙家的年轻修士，坐骑着云拓向里面喊道。
这云拓乃是一种浑身洁白，没有一点杂色的白马，这马受大月开灵，擅跳跃、奔袭，奔跑起来如踏云，腾飞因此而得名。能骑得起这种马，可见其身份和地位。
“我看谁敢！”金兰州此时已经站在墙头，以往的一身华服早已经换成了一身轻便的着装，看样子是打算参加战斗。
他身旁的妻子宋真同样如此，手上的长短剑也早早地拔出了鞘。
“好长时间没动手了，怎么着，你们这群人也想跟我比划比划。”
宋真可不是简单的真人，天下用剑的真人众多，但是真打出名头的只有宋真一个。
那一手长短剑，说是天下第一剑客也不为过。
“金夫人，我们这次可不是想找你的麻烦，你又何必趟这一趟浑水。再者就算你再厉害能挡住几个？三个、五个、还是10个？”
“那再加上我呢。”
莫凡的出现，让他们心里一沉，果然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清河县城的人真是够讲义气的，六大世家有他们十分之一的团结，早就恢复当初了。
好在，清河城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早已留有了后手。
“兰州、宋真。你们两个是想要干什么？”
当年自封在祠堂的金父金母，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再一次拿回来金家的掌控权，“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回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金父也在一旁，羞愧难当道，“是啊，兰州，咱们已经帮小翠够多的了，没必要为了她搭上整个金家。”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出来了！”
金兰舟既担心又气愤，金父金母虽然修炼了压制法，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对武功什么的也不上心，再加上他们的真种太过强大，早早就压制不住了。
只好自封于祠堂之中，等待百年后的盛世，没想到他们金家竟然出了叛徒，将这两位从祠堂里面请了出来。
“兰州，我知道你为难。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再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都不少。”宋真转头对金兰州发话，但对金父金母的话充耳不闻。
“宋真，你是要气死我吗！果然外来的儿媳不孝顺。”金母气的头脑发晕，差点没控制不住直接突破当场。
莫凡也微微皱眉，他知道金家有两个难缠的老人，没想到会这么难缠。
“亲家公、亲家母，真儿是我的女儿我都舍不得说，你们凭什么说？再者，人家都骑到脖子梗上拉屎了，有你们这么拖后腿的吗！”
宋母手持长剑，她好说歹说，总算将徐家的唯一的真人请了过来，没想到，到头来反倒是自己人在这里扯后腿。
“当年，早知道你们这副德行，我说什么不会将女儿嫁到你们家。”
“宋夫人这话过了，我们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啊。小翠也只不过是我们金家的一个奴婢，早在20多年前就外嫁了，跟我们金家都没太大关系，至于跟你们那真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何必…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跟别人折腾。”金父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的这番话不近人情，可他们付出的的确太多太多了，这些年就算不求回报，但也总得听个响吧。
“你们金家要退就退，没你们三个我们照样能打。”宋母三两步，直接飞到城墙之上。面对数千人，她一点都不慌，气势十足地喊道，“想要动手直接动手，何必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老娘我几十年没动筋骨了，好些人都忘了，老娘的一手双剑杀的七进七出。”
“清城县的人好生霸道，我们只不过是想为我们死去的长老讨回一个公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当地匪类，仗着武艺高强欺负我们弱小。”
一名长老冷哼一声，走上前来。看着他身上穿的衣服可以分辨出来他是慕容家的，只是他们大举压近可不是为了动手，而是为让清河县城的人交出小翠，说出大山里的秘密。
当然如果将他们母女二人交给他们处置再好不过，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头这么铁。
“果然，这世道只有做过一场分个高低，才能谈个明白。弟子们为家族长老报仇的时候到了！对于这群匪类，不用对他们讲什么道义一起上。”
二十二名真人，三名初月修士一共25人，直接亮出兵器冲向城墙。
他们也不是傻子，明明占着人多的优势，还要讲什么江湖道义跟他们一对一。
一直未曾说话的春娘，拿起拂尘拦下了三名初月修士。
这些年她稳扎稳打，三个小年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要不是对方手上有三把神兵，早就败了。
况且她手上也不是没有神兵，只是不想以大欺小，只是这三个年轻人实在太过分，招招都直逼要害。
让她不得不下狠心，放出了自己的神兵戒尺，直接打断了其中一人的神兵，将其重伤。
另一边，宋真母女双剑合璧，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留情，打出了拼命的架势，直接拦住十二人。
因为再少，恐怕就有性命之忧。
实力最强的莫凡独自一人，拦住对方七个高手。这还包括两个可以全力出手的真人后期高手，万家家主万盛和王家家主王劲峰。
此时的万胜才知道，当初他挑战时莫凡到底放了多少水。这让他恼怒不已，感觉自己那么多年都被别人戏耍了，明明都是真人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剩下的三名真人，则是一同攻击向了最后的徐家家主。可惜他实力最弱，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连中数招，险象迭生。
他苦着脸，苦苦坚持，“唉哟，苦已呀！”
徐家他这一辈，只有他一人，还有点看头，至于下一辈更是一个天才都没有，空有八大世家的名头，其实早就名不副其实。
“宋家的，我是尽力了，再坚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我就走。”
他们徐家跟小翠儿真没什么交情，要不是当年的那个人情，他说什么都不会过来拼命。
就在这时，城门被撞开了，一大群下层弟子闯了进来与武馆、道观、金宋两家的弟子打到了一起。
金兰州终于忍不住了，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提枪冲了过去。
“兰州，你要干什么去啊！”金父金母刚要去拦，却被金兰州横枪拦住，“我的妻子丈母娘都上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在这下面还有我们两家的弟子。父亲母亲时代早就变了，想想你们这些年到底错没错吧！”
金父金母被呛的哑口无言，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们真的错了吗，他们只不过是想守住这个家而已。
“都怪小翠儿，山里什么情况早点说出来就好了，他们想进就让他们进呗。”金母站在一旁，一脸的埋怨。
“唉呀，你少说一句吧。你不动手，我动手。就这么看着儿子跟别人打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到头来金父还是心疼儿子，选择了妥协。
有金兰州父子加入。徐家家主这边三对三，很快便稳住了局势，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目前除了宋氏母女，大家都比较克制，基本上都只是打伤，并不会取他人性命。
下面乱斗的弟子虽然人数众多，最多也只是重伤，严重的可能会留下残疾，但还未出现过伤及性命的。
一直到一个家族弟子，失手打死了一个武馆弟子，事态便开始严重了起来，伤亡的人数开始增加。
看着门下的弟子出现伤亡，春娘和莫凡不再留手，全力攻击。
对面的真人也开始纷纷皱眉，一些老家伙也开始不由余力了，因为再不出全力，恐怕就要败了。
就在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小翠终于出现。
她对着众人大喊道，“都住手！”
正主出现了，重头戏来了！
众人开始纷纷罢手，退到两边。
莫凡和春娘看着死伤的两个弟子心疼不已，这两个孩子是他们一手养大说是他们的孩子也不为过。
春娘闭上眼心里有一丝后悔，“可惜呀，我没狠下杀心。”
莫凡也道，“或许咱们对他们保护的太好了，也适合让他们出去闯一闯吧。”
在这一刻，他们两人都起了让弟子出去闯荡的心思。
“老爷，老夫人。”
小翠儿率先对旁边的金父金母行了一个礼，就算对方态度再怎么不好，这也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忘不了也改不了。
金父金母的做法本来就没错，无非就是缺了一点道义。
“哼，你还知道出来呀。要不是你今天至于死这么多人吗？”金母再次摆出了自己当家主母的架势，一脸刻薄道。
“放心，小翠这次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最好如你说的那样。”
小翠走上前，看着那些因他受伤的弟子，脸上满满的歉意。
她深深地对众人鞠了一躬，“诸位，小翠欠你们太多了，几辈子都还不完，别再为我做无谓的牺牲了。”
“小翠儿，你是我妹妹的婢女跟她亲如姐妹，又怎么会是一个外人呢。”金兰州大声的说道，可惜这些名头已经镇不住外人了。
“我心意已决，少爷别说了。”
小翠在对众人深鞠三躬，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向对面。
其他几人本想上前，却被莫凡和春娘拦住，二人看向他们几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翠已经心生死念，就算他们再怎么帮也改变不了结局，到头来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虽然很无奈，也很让人气愤，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们终究是没有强到无需顾忌任何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罪魁祸首呢！”韩家的修士得理不饶人，一脸轻蔑地看着小翠儿，丝毫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长辈。
毕竟他可是一个天才，对面的小翠，只不过是十几年都没突破初月的废物罢了。
“我的女儿走了，她不在清河县城，也永远不会回来。你们搞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逼我出来，问出进出邙山的道路和里面的情况吗？”
“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小翠脸上带着决绝的笑意，“那芒山外围的树木，是邙山老妖布下的奇门阵法，如今天地玄真初步显现，已经显露神意，别说是普通人，就是真人也进不去、出不来。”
堪舆风水传承至今，自然有它的门道，实际上就是以各种方位，造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而如今这个场在各种能量的加持下，早已今非昔比，就连平易也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手，已经开启阵法的道路。
“至于里面的情况，我到死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动物要比人善良单纯，邙山深处的那些小妖更是如此。当年要不是熊大松鼠收留了他们，他早就死在那里面成为一具枯骨。
20年前，他们就已经背叛过一次。还一不小心葬送了花莽，20年后的今天，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出卖朋友。
小翠不想让这群人，再去打破那山里的宁静，就让她带着这个秘密一起深埋入地下吧。
说完小翠拔出匕首，一刀扎向自己的喉咙。
“快出手，她自杀！”
对面的长老发现端倪，立马呼喊。
三名修士赶忙施展神魂，想要控制住小翠儿。
可惜小翠的武器早已经淬了毒，见血封喉，只是割破一点皮，便可以让毒素入侵身体。
毒素发作小翠带着笑容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最终垂下了头，“灵感大王，小翠要走了，怕是没人给你上香了……”
见此宋真母女气的扔下剑，莫凡和春娘两人纷纷闭上眼睛，在心里为她默哀。
只有金父金母松了一口气，感觉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公孙家的长老气的暴跳如雷，“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她一定把秘密告诉给了她的女儿。”
“快说，你们到底把她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对！交出凶手，别以为死了一个人就可以了账了，我们六大家族可是死了三个长老。”
“诸位人都已经死了，你们现在还来提问，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莫凡气愤的大喊，他浑身的真气散发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蠕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突破了。
另外三家同样不甘示弱，他们损失了那么多，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自然不会同意。他莫凡可以选择突破，他们同样也能。而另外三家却选择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双方僵持中，河里的一只老龟叹了一口气，“戚氏夫妇都让我看没了，大王醒来之后恐怕又得罚我呀！真是的，这群人怎么就不知道进退呢！”
一旁的肥鲶鱼露出水面，气愤道，“这群人太可恶了，我要把大王叫醒教训他们！”
“别去，大王现在醒过来恐怕要引起大乱！”袁华赶忙劝阻，可惜无济于事。
肥鲶鱼已经游到河底，这些年他没少吃戚家夫妻的贡品，早就有了感情，他们是朋友，朋友死了难道不应该替他们报仇吗？
他没有能力，但大王有能力。
“大王快醒醒吧，你的信徒没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清水河的水位瞬间涨了数米，本来万里晴空的天瞬间乌云密布，风暴雷鸣，随即而来。
忽然狂风大作，无数的雨水在天空中汇聚成一条数百丈的大鱼。
他来到众人头顶，低头看着下方跪在那里的尸体，脸上无喜无悲。
只有凝聚成的冰雹，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才多少年，他们就死了？我过去就不应该收信徒。”
灵感第一次感受到他与人类的不同，也头一次感觉到人类的悲伤。
他抬起头声音如雷一般道，“他们是否说过背后有灵感大王替他们撑腰？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动手把他们逼死！”
六大家族大惊失色，没想到真有灵感大王啊！
“大王，水位又上升了十米，你只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袁华冒着风雨冲着灵感大喊。
灵感跟着平易游历了数年，途经四海之地，因此身上的水气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再也控制不住。
到最后走到哪儿都会引起风雨。不得已，只好回到自己的老巢陷入沉睡，本想着耗费一个灵感之光，让自己学会控制力量。
可没想到感悟不受自己的控制，出了岔子，让他多了掌控大洪水的能力。
这一下子，只要他出现，地下水位就会上涨、江河倒灌，若是不小心恐怕会引起灭世之灾。
可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信徒都被人杀了！
“一刻钟，那太充裕了，半刻钟就够了，二十多位真人也够陪葬了。”说完这句灵感，冲着身后的人提醒道，“我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后面的人收敛好自己的气息别被我牵连。”
说完，一个大浪拍过来，数十名真人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修为一个一个突破。
金父金母也在这种低温低压的环境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们控制力太差了只能带着悔恨离开。
“父亲、母亲！”金兰州痛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轻松，到最后还有一点点羞愧。
灵感大王消失了！
风雨过后，数百人被卷入了河里，跟着灵感一同消失的，还有小翠的尸体，以及那座灵感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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