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选择
与黑山门所在的黑山不同，此刻黑衣人脚下的山，满是花草树木，一片青葱翠绿。
有风吹过，花落地，叶飘零。林间叽叽喳喳的鸟儿从枝头落下，砸落在地。树木开始枯黄，大地落叶增多，转眼之间，由绿色变的枯黄。
开始只是落叶变枯黄，几息的时间后，整个山林，全部变得枯黄，一片死气沉沉。
青年顿时面色惨白，却什么也没有说。
黑衣人淡淡说道，“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但并没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爱而不得，不爱便好。”
青年“嗯”了一声，随后保持沉默，虽然黑衣人口中说着爱而不得，不爱便好，但他却分明将脚下的绿色，尽数毁了。
这座山本是生机勃勃，但现在，却是一片死寂。
口中说的话，与现实中所做的事，完全不同。
“你来啦。”
远处，终于有人影出现，卓红梅一马当先，来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卓红梅冷笑一声，“这一次，你过了。”
“我等不了了。”黑衣人说道，“我已不愿再等，剑城应该属于我。”
卓红梅嗤笑一声，“你渴望得到剑城，却差点将剑城整个屠尽？”
黑衣人摇头，“不是我，黑山门的确杀了不少人，但只限于铸剑山庄，铸剑山庄外的那些人，与我无关。”
“你杀了我最亲近的人，更加该死。”卓红梅的身后，出现了一把白色的长剑。
她抬起手，一指点向了黑衣人，原本竖着的剑，突然横了过来，一缕朦胧的剑光，自长剑剑尖迸发而出，直刺黑衣人。
也不见黑衣人有任何动作，他的身后，便陡然间出现了一面黑色的盾牌。
盾牌就是极致的黑色，其上没有丝毫纹路。
剑光消散，盾牌便也隐去。
整个过程迅速至极。
黑衣人淡淡说道，“若是放开手来一战，我远不如你，可若是我只是防守，你却也无法攻破我的防御。
你很强，但还不够强。
还是回你的铸剑山庄吧，离开这么久，或许清月宫的人，又要在剑城大开杀戒。”
卓红梅面色不变的说道，“没关系，我会杀了她，为剑城死去的人陪葬。
至于你，今日也得死。
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该累及那些普通人，而你却杀了我铸剑山庄大量普通人。”
黑衣人呵呵笑了一声，“你杀不了我的。”
卓红梅撇过头，看了叶小为一眼，说了两个字，“助我。”
叶小为看向剑凌，说道，“解决他，你应该可以做到。”
剑凌向前一步，平静说道，“简单。”
卓红梅微微一愣，虽然她知道剑凌不弱，但他们这伙人中最厉害的，不应该是这个修为最低的人吗？
剑凌的实力固然不弱，但在她眼中，充其量也就是造化一重至二重之间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在今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剑凌身上有很多把剑，都是来自于周家的藏宝阁，但现在，他已经不用剑。
不想，也不愿用剑。
他抬起手，微微一指，点向黑衣人，紧接着扭头，看向卓红梅，问道，“还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
或者，你希望我直接杀了他吗？”
卓红梅微微愣了一下，但随即便说道，“若是可以，当然要杀。”
说是这么说，但她并不认为剑凌有这个能力。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黑衣人的身影便被一道剑光贯穿。
剑光昏暗，没有太强大的气息，可是穿过黑衣人的身体，却在瞬间，将其一切生机碾碎。
这是碾压般的实力，一出手，胜负即见分晓。
黑衣人倒下了，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这不是什么阴谋，也没有伪装，而是实实在在的，在这一剑之后，便被斩杀。
剑凌对此没有太大反应，叶小为也只觉得稀松平常。
云天门的其他人，虽然有惊讶，但微乎其微，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宗门的神奇，有个最难以估测、仿佛无所不能的宗主在前，其他人表现出再怎样奇特的能力，都没那么的难以接受。
但卓红梅却惊呆了，她接受不了这一幕，在她的眼中，黑山门门主的实力，并不弱于她，他们曾经战斗过许多次，但没有一次，她能够占到什么便宜。
可是，这样的强者，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被杀了，仿佛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吗？
是不是过于滑稽了一点。
黑山门门主有些不能理解。
而在黑山门门主身后的青年，则当场瘫软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黑山门接下来的人，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剑凌嘿嘿一笑，随即退后，重新站在了叶小为身边。
跟着卓红梅一起来此的众多剑城的家族家主们虽然也被剑凌的出手给吓到了，但转瞬之家，他们便不再在意。紧接着，纷纷惊呼道，“杀，杀光黑山门！”
开口的第一人，正是周定坤。
从未有哪一天，他如今天这样想杀人。
卓红梅皱着眉头，看向远处的黑山。
黑山之上，尽是黑山门弟子，他们中，可能大部分都对拿下剑城感兴趣，若不是剑城内有她存在，或许这些黑山门的弟子，早就入剑城，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将死在黑山门弟子手中。
且，即便有她，这一次，黑山门还是灭了她铸剑山庄满门。
虽然如此想，黑山门的人，都该杀。可是，卓红梅骗不了自己，黑山门内，仍有许多无辜的人，他们可能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很多角落，他们进入黑山门，想的只是修行，只是想要变强而已。
他们是最无辜的人，一切的事，与他们根本无关。
就在卓红梅陷入犹豫中时，周定坤又说道，“我明白庄主的想法，庄主一直都是良善之人。
不愿伤及无辜，但铸剑山庄的弟子们何其无辜，剑城拿下家族子弟，又是何其无辜，大家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无论黑山门还是清月宫，他们都没有留情。”
剑城的其他人并没有开口，卓红梅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她能够看到她们眼神中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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