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归
一路来到后山，看着半山腰上的房子，黄天脸上露出一抹缅怀之色。
虽然只是过去九个月，可是黄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到门边，推了推门，发现门在里面被拴着。无奈之下，只好敲了敲门。
“汪！汪！”
首先回应他的，还是大黄那熟悉的叫声。
紧接着，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啊？”
黄天朗声道：“爷爷，是我！”
他的话音刚落，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期盼。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这么多天连个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小子死在外面了。门你自己开，我正忙着呢。”
说完，便没了声音，只有大黄还在锲而不舍的叫着。
黄天摸了摸鼻子，一挥手，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绿色的东西迎面飞来。
黄天头一歪，那东西从他耳边一闪而过。
“爷爷，乱扔西瓜皮不好。”
黄天一步迈进院子，微笑看着老黄头。
老黄头几乎没有变化，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此时正坐在院中的大树下，一边啃西瓜一边打量着黄天。
忽然，他的目光呆住了，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黄天，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
黄天走到老头身边，抄起桌上的一块西瓜，问道：“怎么了，不认识了吗？”
老黄头张着嘴，“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什么下文来，脸憋的通红，半晌才将嘴里的西瓜咽下。
“你……你这身衣服在哪里买的？”
黄天咬了一口西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姨娘送的，好看吗？”
老黄头本是为了掩饰心中震惊，随口一问，如今听黄天如此一说，顿时愣住了。
“姨娘？你小子哪来的姨娘？”
黄天古怪的看了老头一眼，诧异的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有姨娘？”
老黄头一窒：“你姨娘是谁？”
黄天的神色更加古怪，他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老头。
“我姨娘当然是我娘的姐妹。爷爷，怎么几个月不见，您怎么就糊涂了……”
老头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黄天，破口大骂：“好你个臭小子，几个月不见长本事了？信不信爷爷打烂你的屁股。”
黄天却笑了起来，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让老黄头有种晃神的感觉。
“爷爷，今天就不切磋了，我太累了，先歇会儿……”
说完，黄天将最后一口西瓜咽下，眼皮一翻，仰头栽倒在地上。
老头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仔细检查一番后，一张老脸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这小子……敢情真的只是睡着了？
此时的黄天已经打起了呼噜，不过，脸上仍旧挂着一丝笑容。
老黄头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子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疲惫成这般模样？
不过看他那样子，也不像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长时间疲劳过度，再加上睡眠不足造成的精神疲惫，休息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他错了。
黄天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傍晚，这才意犹未尽的醒了过来。
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吃着晚饭的少年，老头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三天里，他可急坏了，哪里有人一次睡这么久的？普通人饿也饿醒了。
“我说臭小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天将一碗肉汤喝了底朝天，看了一眼满桌的狼藉，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肚皮。
“好久没睡觉了，真爽！好久没吃东西了，真过瘾……”
老黄头闻言，满腔的疑惑终于压抑不住了。
“我说你小子到底多久没睡觉了，多久没吃东西了？”
黄天打了个饱嗝，仔细想了想，说道：“大概十来天没睡觉了，至于吃东西嘛……记不太清了，好像有一个月没吃了吧。”
“你，你说什么？一个月没吃东西了？”老黄头听得目瞪口呆。
黄天嘻嘻一笑，反问道：“你信吗？”
老黄头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臭小子，一个月不吃不喝，你当自己是神仙吗？给我老实交代，这大半年你都干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爱信不信……”黄天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将自己在特委会的经历大致讲了出来。
不过，一些隐秘的事情，他隐瞒了下来。比如，斩月刀。
“后来呢？”老黄头听得眉头一皱。
“什么后来？”黄天疑惑。
“当然是江南之后的事！”老黄头小眼一瞪，“你该不会告诉我，这大半年来，你就驱了一次鬼吧？”
“好像还真是这样的……”黄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江南灵气浓郁，恰好我姨娘也在江南，我就在那里修炼了。”
“你姨娘也是修灵者？”老黄头诧异的问。
“算是吧……”黄天点了点头。
“江南人杰地灵，在那里修炼，的确事半功倍……”老黄头摸了摸唏嘘的胡渣，突然问道：“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了呗！”黄天理所当然的说道。
老黄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想我？不见得吧……我记得君茹那丫头似乎高考完了。”
“咳，咳……”黄天连忙咳了两声，“爷爷，你怎么不去给人摆摊算命，生意肯定火爆。”
老头抠了抠鼻子，一脸的猥琐。
“说中心事了吧？怎么样小子，想不想知道她的近况？”
面对老头明显吊人胃口的语气，黄天一脸的不在乎。
“不想！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老头一愣，刚准备说什么，就见黄天站起身子，大大伸了一个懒腰。
“吃饱喝足，又犯困了，我先去睡会儿……”
说完，在老头疑惑的目光中，摇摇晃晃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老头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
“难道这小子真的转性了？还是说，在外边有别的女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回到自己的小屋，黄天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屋子里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眼帘微垂，淡淡说道：“出来吧。”
一道微风吹过，一个白衣青年凭空出现，恭敬说道：“见过公子！”
“你跟这么近，不怕他发现吗？”黄天皱眉问道。
“回公子，不怕。”洛风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直接。
黄天眉头一挑，却也没说什么，“让你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洛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恭敬的递了上来。
黄天接过，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错，她果然考上了……”
忽然，他的目光一冷，瞳孔中有血芒一闪而过，手里的纸片瞬间化为飞灰。
“疑似水系修灵者？为什么不杀了他？”
洛风低头答道：“回公子，当时沈小姐就在属下身边，属下担心会惊吓到沈小姐。”
黄天眼眸眯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过了半晌才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洛风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黄天靠在床头，掏出手机，打算给胖子打个电话。可电话那边关机了，无奈之下，只好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你……有什么打算？”
黄天一边发着短信，一边说道：“姨娘给了我三年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三年后魔界之门便会打开，我想在这三年里处理一些私事。”
“是为了那个叫沈君茹的女人吗？”那声音再次传来，有些缥缈。
“我不知道……”黄天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让我牵挂的人和事已经不多了。剩下的三年，我想再看看这个世界，顺便和这个世界的朋友告别，包括沈君茹。”
“唉……初恋大多都是这样，不现实且脆弱不堪。”
黄天眉头一挑，收回手机。
“说的你好像很懂的样子，你们灵域也流行这个？”
“那当然了，想当年姑奶奶……”说到一半，小舞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声音变得有些哀伤。
“我曾对大哥说，长大后嫁给他……”
黄天默然，良久才问道：“你真不跟我去魔界？用塑体丹恢复的身体，总比用别人的身体要好很多。”
小舞的声音幽幽传来：“不了，能有一副肉身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不想再欠你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你，他是他，可是……”
黄天叹息一声，小舞虽然没说下去，可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的“哥哥”是小舞的灭门仇人之一，一直呆在仇人弟弟身边，心里总会不舒服。
“我已经派雪姬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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