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各司其职
“没有。只是觉得，也许你可以试着与郭老师相处一段时间。也许，过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差呢？”我想让程颂试着与郭老师和解。
程颂没有再说话，很久很久，电话那头都是以沉默代替着他的回答。我想，自己或是有些逾越了，止不住心里感到一阵落寞，向他道歉：“对不起。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在意我方才说的话，不用勉强自己。”，见电话那头依旧不语，我便与他说道：“晚安。”。
挂断电话，我怀着无比沉闷的心情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一番后，才洗漱规矩准备上床睡觉。躺在床上，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两点半，也不知程颂是否入睡。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间感到眼皮沉重，便在夜灯的陪伴下慢慢睡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床尾的夜灯仍旧通亮，就连窗外的光线也赶不上它。我坐起身看向窗外，竟是下雨了；雨城的雨随着我来到了我的城市。今天是周五，父亲下了班或许该回来了。我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整后，查看着一眼冰箱；冰箱内只有冷冻室有些肉食，冷藏室几乎没什么菜。于是我换上衣服，拿起雨伞，来到了菜市场。
菜市场今日人格外的多。即便下着大雨，场内依旧人满为患，连下脚的地方都得多看几眼；总担心着一不小心会踩到摆放在地上的菜品。我虽然不怎么下厨，但是一些家常小炒菜还是会做一些。我买了几颗土豆、几颗西红柿、三条鲫鱼、一颗圆白菜、一筐鸡蛋。见集市外有许多卖早糕、点心的铺子，又买了些煎饺、糕点当作午餐。买完菜走出集市时，雨势更加大了。马路边不停地有水流流过，我只好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我将所有的菜都放进冷藏室，便又拿上食物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后，我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着午餐替代品，困了就在沙发上睡觉。睡梦中，我隐约听见有手机震动的声音。未睁开眼，一只手胡乱在沙发上摸索着，探寻震动声的出处。在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后，便将它拿到眼前，努力睁开双眼去看清那屏幕上的数字。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未曾见过。我想或许是骚扰电话一类的，便果断地挂断电话，继续入睡。只合上眼不到两秒的时间，那串数字又再次打来了。我怀着疑问接通了电话，只听闻电话那头一个清甜稚嫩的声音响起：“喂，唐棣姐姐，我姐姐是不是回来了？”。
是宜尔茉的声音。可宜尔斯昨晚就回去了，她难道并没有回家？我赶紧坐起身，看了看电视机旁的时钟，已是下午六点；便猜测这个点儿宜尔茉应当是刚刚放学回家。
宜尔茉不同于宜尔斯，她即便是放假也会有上不完的辅导课，因为父母看的紧。而宜尔斯则太松散，因为父母并不在意她成绩好坏；宜叔叔放纵着宜尔斯的一切行为，而伯母从不管教她的生活。尽管宜尔斯为了不让她们操心，已经竭尽所能地在做一个别人眼中的乖孩子。
“我，嗯，你没见到她吗？”。我有些犹豫该不该与宜尔茉说实话。毕竟她上次离家出走的事情我如今还历历在目。但宜尔茉一般不与我通电话，既然问起我，那应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例如宜尔斯与家里人产生矛盾，未告知她又自行离开了。
“我就知道姐姐肯定回来了。她把她的衣服都收走了。”宜尔茉有些焦急地略带哭腔与我说着。我尽量安抚着她，与她挂断电话后，就立即给宜尔斯打去电话。
这一次，宜尔斯没再避开我，她接通了我的电话。我赶紧询问她目前身在何处，宜尔斯却有些冷漠地回道：“唐棣，你是要站在我这一边，还是要和她们一起来逼我？”。
我当机立断立马回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是，小茉是无辜的，她一直很爱你。我知道你看得到她的爱，但无论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她都不应该成为你和你父母之间的横栏。”。
“那你就不要再管了。”宜尔斯决绝地挂断了我的电话。等到我再次打过去时，她已经关机了。我知道，如今的宜尔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不会是我可以左右的。
思考之余，我无意中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父亲回到家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于是，我赶紧起身将茶几上的垃圾都清理干净，并来到厨房，有些生疏地快速在厨房里动起来，尽我所能地为父亲做好一顿晚饭。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我将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完毕，在餐桌上摆上干净的碗筷，等待着父亲回到家后见到我时脸上惊喜的模样。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家大门却始终没有动静。对门以及旁边那栋屋子里已经开始传来家庭聚集的笑语声，然而坐在餐桌前的我依旧只是冷冷清清的一人。
我等了许久，等到发觉饭菜已开始是微凉，便忍不住只好给父亲打去电话。可是父亲在电话那头，只是有些感到抱歉地与我说：“哦，唐棣回来啦！爸爸在出差还没回去。大概还要一个礼拜，这一周你就先自己照顾一下自己，钱不够跟爸爸说。我先给你转点儿钱过去吧！要是不想做饭，就去外面吃哈。爸爸有点忙，晚点再跟你说。”。短短几句话后，电话那头就安静了下来。我好像......又只剩下自己。
放下手机，心里的失落感一阵一阵地袭来。我为自己添上一碗白米饭，而餐桌上父亲那一副干净的碗筷我便任由它原封不动地放在一旁。我独自一人吃着晚饭，这时，丁莎莎发来了一通消息：“唐棣！你和程颂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正要回复，底下肃林木的消息弹了出来：“对，我确信，他俩在一起了！”。
丁莎莎竟然是在群里发的问！方絮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许华则发出一个早已洞察一切的表情。令我不可置信的是，程颂竟然也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包？他这是......起哄？
丁莎莎又说到：“呀！正主儿出来了！您这是......昭告天下了？”
肃林木：“哈哈，孺子可教！”
方絮：“哇！开学要是看见他俩相拥而坐，班里得爆炸了吧！”
许华只发了一个事不关己的表情，便不再说话。
丁莎莎：“好。既然如此，那开学就要做好保护己方战斗人员的准备！”
方絮：“徐筱洢？哎呀，不会的，郭老师上次已经很明显地警告过她了，她不敢。”
丁莎莎：“那谁说的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肃林木：“你们俩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反应过度了哈。”
丁莎莎：“你一个学心理学的，怎么这些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肃林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学的是理学心理学，不是犯罪心理学好吗？”
方絮：“心理学还分犯罪不犯罪吗？你们不应该什么都学吗？”
肃林木：“......”“你们俩平时能多看看书吗？”
许华：“才大一，哪能学到那么深。”
方絮：“哦，也对。嗯？许华你，竟然在帮他说话？”
肃林木：“怎么？她帮我不是很正常吗？”
丁莎莎：“矮油～不得了不得了，这才开学多久啊，我们寝室俩美女都要被你们拐跑了。”
......
眼看着群里的讨论越发的激烈，发展方向开始越来越扭曲，我只好无奈地选择视而不见，并一把将手机翻转过去，安心吃饭。不知怎的，或许是被她们弄这么一出，原本有些难过的我，此时竟有了些许缓解。
我正好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回到客厅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程颂打来的。我接通电话后，程颂平淡的声音与我说着：“你，看到消息了吗？”。
我嗯了一声，并未说其他的话。程颂又继续道：“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没有。她们很好。你吃饭了吗？”想了想，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于平静了，他误会了，便主动问道。
“正要去吃。”程颂迟疑了两秒，又继续说：“你什么时候去报到？”。
“下周一。”父亲说我回来直接拿上简历去找医务科的老师就好，而且只是去见习一个月，医院的老师不会太为难我的。
“好。注意保护自己。”程颂的关心如期而至。
与程颂挂断电话后，房间已经是昏暗无光的状态。我打开客厅大灯，空荡荡的房间里寂静得过于荒唐了些。于是只好关上客厅灯，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再看一看解剖课知识，好为下一周的见习做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除去每天清晨出门吃一顿早饭，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看书学习。父亲没再打电话来关心过我，我想他大约是工作繁忙，便也没有打扰他。程颂则是那一晚与我通过电话后，就再也没有同我联系；就连丁莎莎、方絮她们在群里因为我们的事八卦到不行，他也没再出来说过任何一句话。整个人就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沉溺音迹。肃林木虽然偶尔也说上几句话，但大多都是在给丁莎莎、方絮上课，告诉她们何为心理学，何为犯罪心理学。
周一清晨，我赶早起床，随便弄了点早餐对付一下便出了门。临近年假前夕，以往这个时间点总是挤的水泄不通的公交车，今日里倒是空座皆是。下了车，来到医院大门才发现，不管是什么时间，医院门前的患者与家属从来不会有所不同。挂号收费的窗口前排满了人，我走到大厅的服务台前，与一位导医咨询去往医务科的路。导医身着白大褂，看起来年龄不大，是一位帅气的男生！他说话时很温柔，偶尔遇见老年人的纠缠依然能面带笑容与他们沟通，也难怪他能站到这仿若门面的位置。
我遵照那位导医的指示以及墙面上的导向牌，终于在八点二十分来到了这家医务科。科室大门是敞开的，我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正对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前正好坐着一位胖胖的女士。她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低头翻阅着什么资料。听闻我的敲门声后，便立即抬起头扶着眼镜框看向我，并问道：“哦，唐棣？”。
我有些愕然，这老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不成来见习的学生只我一个？我一边思索一边上前与那老师打招呼：“老师好，我是唐棣。”。
“哦，来了！来来来，进来先坐会儿，等我一下哈。我先处理一些事情。”那位老师伸出右手向我指示在我左侧的一排黑皮沙发的位置，并解释道。说完她便又低下头开始翻阅方才或未看完的文件。
我一面附和着她，一面蹑手蹑脚地往沙发前走去，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惹得人心烦了。我将自己的简历放在双膝上，稍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科长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因为当我走近老师的办公桌时，正好看见她面前那张亚克力牌子上刻着的陈玉林科长几个字。这名字倒不像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以后，陈科长终于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她将手中的钢笔旋上笔帽后，放到文件夹上，然后起身走到我身旁，在我左侧的独座沙发上坐下。我立即将手中准备好的简历递交给她。她看着我，面带微笑，涂满红色口红的嘴这才说起：“你父亲之前跟我说过，我向领导们提了一下。你的简历我们看过了，在学校的测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一些。现在只是见习，不用那么紧张。你先到住院部心内科转转吧，那儿正好还有一位见习生，跟你同级同专业的，只是学校不一样。把你们俩安排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有个伴儿。这样，我先带你过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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