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艾瑃是一张白纸
“花姐死了?”艾瑃仰视着李玉瑱的脸,她的面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但语气明显有些惊讶。艾瑃咬了咬唇,垂下了脑袋。
李玉瑱看着艾瑃的头顶,抬起左手揉了揉:“没事,她托我照顾你,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
艾瑃重新抬头,微微颔首:“好。”
李玉瑱的手微微离艾瑃的头远些,声音小了些,问道:“你不伤心吗?她对你那么好。”
他觉得这孩子需要给她灌注一些情感。
不然,这样的人,比以前的他还危险。
人有了感情,才会被束缚。
艾瑃想了想:“嗯,伤心。”
“那你会想哭吗?”
“不会。”艾瑃摇头,不理解李玉瑱为什么要这么说,“书上说,眼泪分为三种,一是Basal Tears(基础性眼泪),二是Reflex Tears(反射性眼泪),三是Emotional Tears(情绪性眼泪)。
但我似乎没有流过Emotional Tears。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似乎的确产生了心情变化。但这样的变化并没有让我想哭的冲动。老师,什么样的情感状态下,我才会哭呢?”
李玉瑱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嗯,不急,以后你经历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没事儿了,下去吧。以后中饭,和我一起吃,我给你讲故事。”
艾瑃不明白李玉瑱为何要这么做,有一个赵柳儿在她旁边监督已经够麻烦的了,她点点头:“好。”
周五下午。
三小只正好都没有课,却被李玉瑱叫到了角斗场。
钱诚连连叹气:“这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午,李老师又要干嘛?”
赵柳儿左右捶打着自己的肩膀:“不知道啊,挺突然的,难道是要给我们特训?”想到此处,赵柳儿的双腿微微一抖,记起了那酸胀的感觉,也跟着叹气。
只有艾瑃神色如常。
三人来到房间GA601,钱诚上去敲了敲门,打开房间进去:“李老师,我们来了。”
李玉瑱站在窗前,听到声音,回眸看着三人:“进来吧。”
这个房间里算不得宽敞,因为堆了很多东西。乐器,冷兵器,器材……应有尽有。
李玉瑱示意三人走到自己跟前来站好:“先说一下叫你们三个来做什么。简单来说就是,找准自己的定位,扩宽自己的能力,增强自己的理解。或许你们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魏萧然简单地讲了一下你们的定位,今天我再详细地讲讲。”
三人齐齐点头,赵柳儿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师……我不会是……”
李玉瑱从器械里挑了个人脑3D成像仪给赵柳儿戴上:“是的,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克服自己的胆小。”他“贴心”地为赵柳儿打开开关。
才一秒钟就传来赵柳儿的尖叫:“老师老师……”
李玉瑱拍拍赵柳儿的肩膀:“坐下慢慢看吧。等你啥时候不会尖叫颤抖了,再叫我。”
安顿了赵柳儿,李玉瑱看向钱诚:“你的沙利叶可以说是最不稳定的存在,运气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所以你的首要任务就是锻炼体能,学习格斗技巧,学习冷兵器,学习新型武器。让自己就算‘不幸’,也可以独当一面。”
他指了指那些关于锻炼的东西:“去吧。”
最后,李玉瑱看向艾瑃,这三人中,最不确定的存在。
“艾瑃。”李玉瑱双手背在身后,垂眸看着艾瑃,“迄今为止,你都召唤过谁?”
艾瑃也双手背在身后,她想了想:“第一次使用沙利叶,是养父醉酒打我,当时我正好读了木兰辞,就召唤出了花木兰。第二次使用沙利叶,是检测沙利叶的时候,当时我正好读了三国演义,就召唤了曹操。
第三次是在新生小测,召唤出了五虎上将,第四次是在一区,召唤出了白起。”
李玉瑱露出还算和善的笑容来:“艾瑃,以游戏举例……你玩过游戏吗”
“没。”
李玉瑱轻咳一声,顿了会儿,换了个说法:“打个比方,你开枪前,是不是要上子弹,瞄准?”
“对。”
“先不提你画阵法到底有没有意义。”这阵法图案一看就是花间醉教的,他认出来了,而且还是漫画书上的阵法的简易版,所以他推测其实艾瑃画的阵法完全没有意义。
“当处在战场上的时候,你能确保自己有时间画阵法吗?您能确保自己身边有战友为你争取时间吗?你需要缩短自己上子弹的时间,懂吗?”
“嗯。”
“另外,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能召唤哪些东西呢?文学书上的,历史上的,迄今为止,你召唤出来都是人物,你现在试试,召唤其他东西。”
艾瑃是一张白纸,以前是花间醉在上面写字,现在轮到他了。
虽然李玉瑱觉得自己不够格当老师,但是要将艾瑃这样的人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毕竟奇门现在,高层已经有腐败之象了,否则花间醉也不会将艾瑃托付给自己。
艾瑃歪着头想了想,手指胡乱一划,召唤了一只白猫出来,细看之下,和奥莱很像。
李玉瑱愣了一下,没想到艾瑃理解得这么快,他继续道:“试着收回去?”
艾瑃依言收回去。
李玉瑱微微鼓掌:“做得很好,艾瑃。接下来,咱们讨论下一个问题。在这四次使用沙利叶中,你晕倒了几次?”
“四次。”
“好。你应该已经知道,科学家将月使使用沙利叶时调动的能量称作利数。以运动举例:你慢慢走,是不是感觉自己可以走很久,但是如果你跑得很快的话,就很容易累,对不对?”
“对。”
“当你的消耗过大,身体里的利数来不及补充,就会出现沙利叶无法使用的情况。同样的,精神力也是一样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的精神力阈值,第一个目标:至少不要召唤了之后就晕倒。
这样的你,才算是真正的可以战斗,因为战场上最重要的是随机应变。当你晕倒之后,你的召唤物可能失控,比如像上次一样,差点杀死三个战友。懂吗?”
“懂了。”
李玉瑱点点头,这孩子教起来真省心,让他这个不会当老师的人完全没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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