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挂件姐
她不在家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甚至那个人有可能还躲在家里没走。
虞听泉不动声色,在门窗和楼梯上着重看了看痕迹,心里有了几分把握。
随后,她自然地坐到沙发里玩手机。
手指点开监控软件。
屏幕中呈现出地下室里的景象。
底下只有两个储藏室和一个卫生间,没有可供藏人的家具,空空荡荡,一览无遗。
地下室的门边连着一串风铃。
每当门开合的时候,风铃的小机关就会被转开。
最底下那个铃铛会切换到另一种颜色。
红橙黄绿。
虞听泉上次离开地下室,风铃应该是橙色。
下次开门被触发就该是黄的。
而现在它是碧绿,说明那人撬开地下室的门,进去找了一圈,无功而返。
凌昊臻不在这里,是被虞听泉提前转移到灵植空间了。
偷偷进来的人显然是奔着凌昊臻来的。
到目前为止,只有凌母当众质疑过,指出凌昊臻可能被她藏起来了。
只凭这一点,关于今天的小贼是谁派来的,答案已经八九不离十。
也许凌母前段时间还没出事的时候,就安排了这个活。
虞听泉想着凌母瘫在病床上的样子,再想想过去她对原身的种种欺辱,心头升起一丝快意。
那个女人太在意儿子,听不得一句对凌昊臻不利的话。
今天在医院,即便凌母口不能言,还在用眼神命令助理在直播间网友的面前帮凌昊臻说好话。
助理能懂她的意思,坏在事情没办好。
一句“环境恶劣”,反而把话题引到人在国外的生活,与凌母早前提出的“凌昊臻在国内遇害”的质疑恰好相反。
这不得把那女人气死?
虞听泉想到这里就乐了。
看来,自己走后,凌母和助理之间还有得闹呢。
这么多天过去,外面的耗子终于找到机会钻进来了。
却不知道,这里就是一个专门为它腾空的粮仓,是个巨大的陷阱!
她继续看监控。
快进到某个时间点,监控拍到了来人的模样。
平头,浓眉,戴着口罩,右耳后根有一颗长毛的黑痣。
阮以秋的记忆里就有这么一个耳后有痣的男人,是在凌家老宅遇到的。
那人不在凌家工作,但他父亲是老宅的聋哑花匠,已经为凌母服务二三十年了。
花匠的儿子目光警惕,四处张望,显然不确定凌昊臻在不在这栋别墅,就算在,他也不知道人被安置在哪里。
从家里的痕迹粗略来看,路线应该是这样的:
那人顺着外墙爬上去,沿露台往下搜寻,通过楼梯下到一楼。
他无意间踢歪了客厅的地毯,继续往前,最后在拐角发现了地下室的门。
但是地下室里也没有凌昊臻。
住过人的痕迹都被提前扫掉了。
那人失望地原路返回。
虞听泉翘起嘴角,直接把那人清晰的面部截图保存下来,拨通了熟悉得让人安心的数字。
疑似有小偷趁主人不在家,进来翻东西。
每个房间都搜过,什么值钱东西都没偷走。
如果他说此行不为求财,那他图的是什么,总该给出一个合理的原因吧。
?
花匠的儿子当天就被抓到了。
有清晰的监控画面为证,他赖不掉非法入室的事实。
花匠儿子一开始怎么也不肯供出凌母。
这也在虞听泉的预料之中。
她最近炼出一炉品质不错的吐真丹,顾名思义就是让人说真话的好东西,比现代的测谎仪还好用。
不过应该是用不上了,这里有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让这家伙乖乖招供只是时间问题。
让她意外的是,自己被怀疑了。
老警察带人来过她家好几趟。
“我有一个不太理解的地方,阮女士,你家有几个地方装了监控?”
虞听泉微笑道:“不多,只有花园和一楼。”
她说了具体的位置。
“二楼和三楼为什么不装?”
“之前二楼住的是保洁和厨师,为了保护她们的隐私就没做监控。现在房间都锁了,也不怕丢东西,而且我经常在影音室放松,有动静我都能知道。”
那两人是因为盗窃被抓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虞听泉顿了顿。
“三楼目前是我一个人住,听说有人可以通过摄像头偷拍到住户的生活日常,我不知道真假,因为介意,所以……”
对方目光锐利:“我们看过现场,你家地下室是用来储物的,里面没有需要保护的财产,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装摄像头?”
言下之意,就好像她知道会有人去地下室,安装监控就是为了把这人抓出来。
虞听泉解释道:“不小心买多了,楼上没地方用,放着也是浪费,我就自己动手装着玩玩。”
“据我所知,你婆婆坠楼之前曾经说过,你丈夫凌昊臻并不是出国旅行,而是被你藏起来了!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只能说,胡说八道。”
“你丈夫出国当天,是你送他去机场的吗?”
“是的。”
“之后你们有联系吗?”
虞听泉无奈地扯扯嘴角。
“全网都知道,我是一个相当失败的白月光替身,他很少主动联系我,我……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男人立即被触发了职业敏感:“这么说,你们有离婚的打算?”
婚变和求财都是很经典的犯罪动机。
很多类似的案件都有离婚这个催化剂。
“我一直都想……他可能觉得,被我这么卑微的人甩了,传出去会很丢脸,总是在我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出现,阻止我。”
她语气有点疲惫,继而明知故问:
“咱们一直说的是小偷进我家这件事,为什么总把话题转移到凌昊臻那里?”
“你口中的小偷名叫范洋,他说,有人给他五万块钱,让他潜入你的房子,寻找凌昊臻!”
虞听泉一愣,更无奈了。
“凌昊臻在我的房子里住过,这个范洋呢,可以在我家找到凌昊臻的毛发、衣服、日用品,等等等,可我不会大变活人啊。”
对方盯了她好一会,始终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是受害者,应该有权知道是谁让他来我家的吧?”
对方深深看着她,报出了凌母的名字。
虞听泉对此表示毫不意外。
她问不出更多,下了逐客令。
“如果没别的问题,我待会还有事。”
“嗯。”
目送他们离去,虞听泉关上门。
手机响了。
最近主动加她的一个好友问:“有空见一面吗?”
后面跟着坐标,就在她居住的这个区。
虞听泉嘀咕:“这么着急。”
?
往上看她们的记录,是前几天的。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你好,请教一个问题,你觉得今年冬奥会的高山滑雪女子组,哪国能拿冠军?”
阿软:“我国。”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你最想看哪个选手?”
阿软:“张铭雪。”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如果她不上场?”
阿软:“邹虹夺冠。”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一定是她?”
阿软:“举世瞩目。”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哈哈哈,我们看法一致哎……我最近很讨厌坐车,总是梦到翻车。”
阿软:“不要坐车,你爱人也是。”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好!有空见一面?”
自从那天收到这句话,面对那人的热切,虞听泉没再回复。
“阿软”是阮以秋的账号昵称。
虞听泉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友是谁。
大舞蹈家专属腿部挂件——在阮以秋认识的人里,有机会在舞蹈领域登顶的只有一个,是陈素秋。
与陈素秋羁绊最深的人,显然是那个为护她而残疾的同性爱人。
虞听泉对滑雪不感兴趣。
对方也不一定喜欢。
初次交流,她们的话题竟然围绕这个展开,不知情的人看见记录一定会摸不着头脑。
因为今年的冬奥会还没开始。
到时候会出现一匹超级黑马,让全世界震惊。
街头巷尾都会讨论,那位运动员的名字一时间无人不知。
最有希望的选手张铭雪赛前出了意外,邹虹爆冷夺冠,这是未来的轨迹。
再加上对面吐槽不喜欢坐车,而陈素秋上辈子就是在艺术节期间遭遇车祸。
只有一个可能,陈素秋的伴侣是带着记忆来的,并且通过一系列变故,判断出“阮以秋”也回来了。
观众说:【你们好像在用一种很新的加密聊天……】
【给我绕晕了,你赔!】
【真的打算跟她见面吗,不知道是敌是友哦~】
虞听泉一脸无语:“她是好是坏,就算我不知道,你们难道也不知道?”
【嘻嘻,知道也不告诉你。】
【就是要玩家自主选择,游戏才有趣~】
虞听泉说:“来都来了,见一面也掉不了我一块肉,那就去呗。”
她在聊天框给挂件姐回复了,约个时间。
挂件姐头顶立即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几乎是秒回: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虞听泉明知道对方的性取向,况且是已婚人士,为避嫌,她特意搜了酒店周围有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
要说足够清静,又没有监控,而且容易甩掉眼线的地方……
她幽幽地问:“吃斋吗?”
挂件姐的朋友圈最喜欢深夜放毒,无肉不欢。
对着她发去的寺庙地址,对方沉默了足足十秒。
回答里透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
“吃!”
敲定了时间地点,虞听泉离得更近,还可以在家待一会,她继续跟观众聊天。
【来迟了没有回放,我更想知道你从哪变出来的龙套,不怕他们出卖你?】一个观众问。
说起龙套老师,虞听泉对他们两个挺满意的。
两人都很专心做事,废话不多。
龙套老师出国后,时不时给她汇报当日行程,顺便传来一些图片和语音。
相处模式如同她最近喜欢的一款放置类小游戏,旅行蛙蛙。
各忙各的,没有其他交流,只会用随机出现的东西来证明他们还好好活着。
“他们都是可信的人。”虞听泉肯定地说。
【真的吗?我不信。】
【说嘛说嘛,什么秘密还要老粉求着你透露啊】
虞听泉白眼一翻。
“那我跟你们问线索,你们拿假的糊弄我,这要怎么算?”
观众被贴脸质问,一时间老实了很多。
既然有人起了话头,后面就少不了追问。
问到最后,虞听泉开始倒茶,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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