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伟大的母亲
“杰克,帮我找个人,应该是在谷地区卖热狗。对,叫比尔,他妻子应该是叫史黛拉来着...不用不用,我跟他无仇无怨,帮我找到就行了。成,多谢”
挂断电话,科尔沃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转了一圈,准备给萨沙一个惊喜。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回到NCPD后,巴里等人又重新被安排到科尔沃手下做事。
此时再见到曾经的老领导,几人是热泪盈眶。
自从科尔沃停职后,几人虽说不至于被开除,可也是处处被穿小鞋,工资福利什么的更是能拖就拖,甚至之前辛苦招来的人也受气辞职了几个。
“嗯,你们...唉,是我不好”
科尔沃叹了口气,无论怎样,巴里等人之前的惨境的确和他有很大关系。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那一切都回来了。
“财务那边什么都补齐了吗?”
“补齐了,但我们的人手现在严重不足”
安娜跟科尔沃汇报了下现在的情况,越听科尔沃的眉头越紧皱。
“要什么和我说,我帮你们补齐,尽快把警力补充好”
警力不足可是个大事,难不成指望寥寥几人管理圣多明戈的治安?
别开玩笑了,清道夫是被赶尽杀绝,贩毒的也全部死光光,可生活中更为常见的犯罪行为偷盗、抢劫、弓虽女干什么的需要更多人手去处理。
科尔沃只管重案,轻案过于劳心劳力,他管不过来,因此需要大量的一线警员去解决。
马斯特。
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的前总监,现在的局长,科尔沃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这人,虽说也会为治安着想,可行事风格太像梅瑞德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对了晚点把六街帮新老大的资料给我一份”
马斯特让科尔沃回来是有原因的,他很不喜公司对NCPD的插手,但人微言轻,于是打算驱虎吞狼,让更凶恶的人来对付公司。
反正打谁不是打?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小九九,不过科尔沃已经和那么多公司结过仇,军用科技更是死敌,灭灭他们的威风又何妨。
正准备外出巡逻时,大卫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考德温警督,请问您有时间吗?我妈妈想见你一面”
见我?
科尔沃挑了挑眉,不知道这红发少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谢谢您,考德温警督”
一间略显破旧但十分干净的屋子里,葛洛丽亚的嘴唇很白,她现在还没法下床,只能勉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
“职责罢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两人也算是合作过两次,科尔沃杀人她处理尸体,彼此也有个大概的了解。
这场见面绝非无缘无故,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大卫坐在一旁。
“我想请您帮帮我劝说大卫,让他回去念书”
葛洛丽亚这么多年来一直承受最危险最短命的工作,甚至顶着进入监狱的风险盗卖义体,就是为了让大卫进入最稳妥的荒坂学院。
从里面毕业的学生可以获得进入荒坂工作的机会,就算不行,也能去别的公司。
这注定是一条同样艰辛的道路,但比起她的一生,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谁知道,大卫不知道是叛逆期到了,还是葛洛丽亚太温柔了,居然热血上头从荒坂学院退学去当赛博朋克。
这可把她气的,如果不是身子还过于虚弱早就给大卫来顿最爱吃的竹笋炒肉。
可人家大卫也有理由的,现在什么情况,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他不去当佣兵哪来的钱。
一个必须卧病在床、身体虚弱的员工,医疗中心会继续提供福利、保留岗位甚至给予无薪假期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葛洛丽亚出事的时候,并不在工作时间,没有义务负责。
“我会找到工作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葛洛丽亚的态度很坚定,但科尔沃的回答给她破了盆冷水。
“真的吗?可是你的状况很不乐观”
科尔沃调出大卫之前发过来的体检报告:“就算彻底恢复,也没办法继续高强度的劳动,想找到合适的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况且,你的欠债可不是普通工作能还清的”
如果说这番话只能让葛洛丽亚保持沉默,科尔沃接下来的暴击则是让她整个人都苍老下来。
“而且,荒坂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你以为进了荒坂就衣食无忧,实际上公司的前景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好。这点你可以问问大卫的师傅,他曾经便是荒坂的员工”
“他怎么会选择当佣兵的?权力斗争失败了,被手下出卖,如果不是他一个兄弟提供了帮助,早就死在哪个角落”
“当佣兵,和进公司,本质上都一样,你想得太美好了”
真是稀奇,明明已经见惯了夜之城最阴暗的一面,却依然把希望寄托在公司上。
该说她是愚蠢呢,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殷切期望?
等科尔沃说完所有后,床上的葛洛丽亚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吗?
她知道的。
在医疗中心工作那么久,又不是没有处理过公司狗的尸体。
可对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进入公司更好的出路呢?
大卫看着自己的母亲,明明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仿佛看到了老态。
这都是常年积累的旧疾,再加上缺乏保护和健康的饮食作息,营养缺乏以及过度劳累,她折损的寿命简直骇人听闻。
不对,这本不该是这样的。
科尔沃对母亲总是有一种无声的敬意,葛洛丽亚把大卫保护得太好了,也牺牲得太多了。
等到夜之城啃完了她,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下一个啃的就是大卫。
有时候,虽然说路是自己选的,可你根本没得选。
见大卫轻轻握着葛洛丽亚有些冰凉、但总归不再冻人的手,母子带着些许伤怀情绪对视,科尔沃又想起那天问强尼为什么一直看公司不顺眼。
我目睹过公司夺走农民的水源,
最后是土地,
还目睹过夜之城变成一台机器,
用人们崩溃的精神,破碎的梦想,
以及民脂民膏来做燃料。
科尔沃!
我宣战,不是因为资本主义是我的眼中钉,
也不是为了怀念过去的美国才这么做的,
这tm是一场人民反抗脱缰的社会体制的战争!
也tm是一场对抗乱世的战争!!
你明白吗?!!
这个时代的世界和人,正在被公司生吞活剥,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必须不计代价的阻止他们,战胜他们,撕烂他们!
我们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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