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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麝香断胎


唐绾微微挑眉,那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后仪态万千地抬手示意宋鸢坐下,缓缓说道:“慢慢说。”

  卧房中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气息,柔和的光影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棂,如水般斑驳地洒落在地上,勾勒出如梦如幻的光影图案。

  也为这场即将展开的谈话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离的氛围。

  “什么事啊?”唐绾面上神色平静如水,她轻垂眼眸,将手边那精致的茶壶轻轻提起,动作轻柔且优雅,缓缓地斟了杯茶,而后轻轻递向宋鸢。

  宋鸢垂眸看了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那茶壶,直到见她稳稳地将茶壶放下,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方才从倚华庭出来。”

  唐绾本欲伸手端起手边的一盏茶,听见宋鸢的话,她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滞,犹如时间定格一般,继而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卫侧妃寻你有事?”

  “是我闲来无事,到她院子里随意转转。”宋鸢低声答道,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安静的氛围。

  “如此说,你将要说的事应当是和卫侧妃有关了。”

  “嗯”宋鸢轻轻应了一句。

  沉默片刻,她接着道:“姐姐应当也知道,卫侧妃到如今都未能有身孕。”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这是一个极为沉重的话题。

  唐绾闻声,手上的动作再次一顿,手中的茶杯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你是想说,她未能有孕之事,是有人暗中作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紧紧地盯着宋鸢。

  宋鸢微微眯起眼睛,那好看的眉心动了动,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凝重之色。

  继而又开口道:“姐姐说的不错,我方才在她院中确实发现了些端倪。”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透露一个惊天的秘密。

  唐绾未曾多言,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无比,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看向她。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剑,仿佛在催促她快些说出事情的关键。

  卫浮月自来王府后,景桓除了偶尔歇在兰苑和听雨轩外,其余时间近乎都在倚华庭。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卫浮月应当......如今听见宋鸢如此说,唐绾心中忽然对此事涌起了诸多怀疑。

  宋鸢的目光落在唐绾的脸上,瞧见唐绾那满是疑惑且略带焦虑的神情,她微微叹息。

  那一声长叹在干燥的空气中飘荡,犹如一缕轻烟,久久不散。

  “是,我方才在她房中闻见了先前那......”宋鸢话到此处,忽然停顿下来,眼神谨慎而小心地瞥了眼唐绾,那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唐绾眉心带着深深的疑惑,微微拧起来,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丝线.

  “是何物?”她低声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唐绾明白宋鸢的犹豫,她环顾四周,此刻卧房中并无旁人,只有宋身旁的云芷和自己身边的惜春。

  宋鸢瞥了一眼房间,目光如炬,仔细确认安全后这才开口道:“是麝香。”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麝香?”

  唐绾低声念了一句,眉心立刻紧紧地锁起来,犹如一道紧闭的城门,对于她来说,麝香是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先前自己便是被林辛夷勾结孙成下了麝香,也是那东西害的自己时至今日都不能有孕,甚至此生都与子嗣无缘。

  只是如今林辛夷已死,何人还能给卫浮月下麝香这种阴毒的毒物?

  “你莫不是觉察错了?她房中怎么会有那东西?”唐绾试探着问了一句,她的目光中带着怀疑,但并非完全不相信宋鸢。

  只是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卫浮月一向小心谨慎,怎会不慎被人下了麝香。

  且自己之前了解过,那东西需要长期使用才能有效果。若是卫浮月只是使用了数日,应当影响也不大。

  宋鸢听到唐绾的疑惑,微微皱眉,那眉头皱得如同起伏的山峦,继续回应道:“不会,我对那东西的气味十分熟悉。且我问了她房中的秋菊,听说那香膏是卫浮月入府后每日都要用的。”

  “若是每日都用,如今已有一年。想必她不能有孕和麝香脱不开干系。”

  宋鸢一番话说完,唐绾眉头已经皱得如同深深的沟壑,仿佛能藏下万千的愁绪。

  见唐绾沉默一言不发,宋鸢继续道:“姐姐,此事实在蹊跷。卫侧妃房中的秋菊说,那香膏是从卫府中带来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唐绾听到这句话,眉心一动,犹如被风吹动的湖面泛起涟漪,她心中自然明白,卫府的人是绝不会害卫浮月的。

  耳边又听见宋鸢继续道:“姐姐应当也是知道的,卫侧妃在卫府中的地位如何。那东西只可能是王府中的人做的。”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然。

  唐绾眸光流转,犹如闪烁的星辰,脑中快速思索着宋鸢口中说出的话,她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唐绾沉默着像是在思索什么想不通的问题,卧房中也是一片静默,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只有那淡淡的檀香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沉默片刻,几人终于听见唐绾开口道:“你说的是,卫府的人自然不会伤害卫侧妃。且她的身边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她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着深深的思考。

  “若是要做些什么手脚,只能是从王府动手,只是那东西若是日日都会用,应当是卫浮月的贴身丫鬟掌管的。”

  “既是贴身丫鬟掌管的,又岂会让院中普通的丫鬟摸索了她,又将那东西调换了如此长的时间都未曾有人发现?”

  “再者说....。”唐绾说到此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逐渐消失,犹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她忽然想到林辛夷,眉心不自然地锁了起来,那紧锁的眉头仿佛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和痛苦。

  宋鸢察觉她的心思,忙开口道:“我明白姐姐的犹豫。我和姐姐自然都不会用那东西害人。林氏死后,府中确实也没有人会用那东西。”

  她的声音急切,心中想到唐绾从前的遭遇,想试图安抚唐绾的情绪。

  “如此一说,此事就是没有头绪无从查起了。”宋鸢话音落下便听见唐绾微微的叹息。

  那叹息像是在舒展心中的愁绪,又像是对于卫浮月的遭遇觉得惋惜,声音悠长而沉重。

  她心中知道唐绾从来都不想伤害卫浮月,只是此事确实已经发生了。

  唐绾心中细细地思索,如今王府中最受宠的人便是卫浮月。自己已然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宋鸢也一直借故不侍寝。

  其余两个妾室,景桓压根不会去理会,这么一说,王府中最有可能为景桓诞下子嗣的人便是卫浮月。

  按照景桓的性子,自然不会因为惧怕卫府的势力而对卫浮月用什么麝香。

  景桓的心中应当是盼着卫浮月有孕的,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得到卫家父子的全力支持。

  若此事不是自己和宋鸢做的,也不是景桓做的,那背后之人针对的便是景桓,最有可能人的便是......

  “姐姐?姐姐?”宋鸢的声音打破了唐绾的沉思,她的神情有些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唐绾。

  唐绾想到此处,思绪忽然被打断,宋鸢不合时宜地叫了她一声。她猛然回神,眼神中充满了不解,有些迷茫地看向宋鸢。

  “嗯?怎么了?”

  唐绾抬眸看向她,声音温和地问了一句,那声音如同春风拂过。

  宋鸢犹豫一瞬,低声道:“此事,姐姐可要查探一番?”她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犹豫。

  唐绾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精光,那道带有打量的眼神落在宋鸢的脸上,“你觉得我应当去管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宋鸢没有回答,垂下眸子陷入了深思,那低垂的眼眸仿佛隐藏了无数的心思。

  她发觉宋鸢此刻似乎有些不同,像是有些过度关注卫浮月的事。

  “你何时如此关注卫浮月的事了?你不是一向不在意这些事?是卫侧妃她....”

  “姐姐。”宋鸢轻声喊了一句打断了她将想要问出口的话。

  她似乎是有些猜到了唐绾即将想要说出什么问题了,于是先唐绾一句打断了她的话。

  唐绾也识趣地没有继续问,勾唇淡笑道:“若是她主动前来寻我或是去找了王爷,那我自然是要查的。”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

  “若是她未曾前来,你我即使有些心思,也没什么由头去做。”

  唐绾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宋鸢的心头,像是在宽慰宋鸢什么。

  宋鸢愣了一瞬,面上浮现一丝近乎释怀的笑容,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尴尬,像是自己的某些深渊中的心事被唐绾看穿了去。

  她未曾再多说什么,只是端起手边的杯盏,轻轻饮了一口。脑中渐渐想到方才卫浮月和自己说的话。

  ......

  卫浮月方才吩咐了秋菊前去寻找郎中,此刻那郎中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手中端着方才秋菊从卧房中拿出的存放自己每日使用的香膏的盒子,开始细细地端详查探,那目光专注而犀利,仿佛要将这盒子看穿。

  时间过了许久,郎中的眉心紧紧皱起,犹如揉皱的纸张,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

  郎中端着那木盒,时而抬眸查探卫浮月的神情,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时而暗暗垂下眸子查探手中的物品,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的线索。

  卫浮月等得有些烦躁,眉头紧皱,催促道:“如何?可看出些什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不满。

  “这.....”郎中抬起眸子去看卫浮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沉默一瞬继而回应道:“这香膏之中确实被人添了麝香。”他的声音颤抖,仿佛在害怕卫浮月的怒火。

  “若是用的不多那便无事,只是方才听闻侧妃说,您用的时候也有些久了,恐怕此刻也.....”

  郎中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番话,话音落下立即去小心翼翼地探查卫浮月的神情,那小心的模样仿佛在面对一只即将发怒的狮子。

  卫浮月听到这话心中一颤,犹如被重锤击中,咯噔了一下。继而勾唇冷笑道:“果然如此。”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悲凉和愤怒。

  她心中早早地便料到如此了,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了宋鸢的话,与此同时也在心中为宋鸢撇清了嫌疑。

  若是宋鸢做的,她大可一直装作不知道,让自己一直使用这东西。不必多此一举地将此事告知自己。

  她既然告知了自己,那便说明不是她做的。而唐绾的心思不似这般恶毒,且她如今膝下已经有了林辛夷的那两个孩子。

  只要安心将那两个孩子养大,便可成为她的保障,大可不必用这些诡计来害自己。

  如此看来,能做此事的另有其人。

  会是景桓吗?卫浮月在心中暗暗地问了一句。这是她最不愿相信的事情,她虽不爱景桓,但也绝不能接受景桓这般做。

  只是如今既然知道了此事,万万不能打草惊蛇。还是要小心地将院中的蛀虫给揪出来。

  能够将自己日常使用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此人定然是自己院中的丫鬟,且是能日常进了自己卧房的丫鬟。

  卫浮月这般想着,脑中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穿透云层。

  唐府门前,一驾装饰精巧的马车缓缓而小心地停住。

  赶车的小厮勒住缰绳,目光快速扫过唐府那扇气派的大门,随即扭头朝着马车里的人压低声音说了句话。

  马车车帘被轻轻掀开,唐闵之先是探出一只脚,而后整个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马车。

  他站稳后,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

  此时正值大臣下朝的时辰,唐府门前不时有马车匆匆穿梭而过,车辙在石板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并未加以理会这些过往的马车,抬脚便往府中走去。刚进府,便有一个小厮一路小跑着迎上前来。

  “老爷。”小厮跑到唐闵之身旁,轻声唤了一句。

  他步履轻盈得如同一只猫,身子微微下沉,毕恭毕敬地望着唐闵之,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指示。

  “如何?”唐闵之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听见呼唤,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冰冷。

  “已经办妥了,那人昨夜已连夜快马奔赴渝州。”

  小厮低声回应一句,他声音低沉且透着谨慎,额头上还隐隐挂着几颗汗珠,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汇报。

  “嗯。”

  唐闵之低声应了一句,随即迈开步子,脚下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径直往府内走去。不多时,便进入了卧房。

  卧房中,唐夫人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一封书信,那信纸微微泛黄,似乎有些年头。

  唐闵之瞧见她,眉头不自觉地紧皱起来,眉心处仿佛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倒并非是厌恶她,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被那人忽视了,甚至自己走到她身边,她都未曾抬眸看自己一眼,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不满。

  “在看什么?”唐闵之带着些许不悦,语气中透着质问,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唐夫人猛地抬头,双手如同紧紧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着那封书信,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你......你何时进来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应当是并未料到唐闵之此刻会来。

  唐闵之没有回应,眼神直直地扫向她手中的书信。

  他眉心微微拧起,继而疑惑道:“何人的书信?”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要透过信纸看穿其中的秘密。

  “不是什么书信,不过是随意的几句问候罢了。”

  唐夫人将手中的信件迅速收起,动作有些慌乱,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眼神闪躲,不敢与唐闵之对视。

  收起手中的书信后她随后往一旁的软榻处走去,全然不理会唐闵之的神情变化。

  唐闵之的面色愈发不悦,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眯了眯眼去看方才唐夫人藏进书信的地方。

  待唐夫人在软榻上坐下,他心中忽然想起一事。

  “先前让你准备的家宴,安排妥当了?那帖子可曾送去王府?”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唐夫人,不容她有丝毫逃避。

  “如今时候尚早,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见你的宝贝女儿?”

  唐夫人有些不开心,话语中带着酸涩的意味,面上却是平淡,只是那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刻薄。

  她漫不经心地依在软榻上,端起手边唐闵之方才斟的一杯茶饮了一口,茶水的热气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

  此刻唐闵之本想抬手去端,却不料被唐夫人抢先。

  唐闵之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扭头不再理会她的举动,口中说道:“迟早都要安排的事,如今离新年也近了,你尽快准备着,莫要让宁王觉得我们怠慢。”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遵命。”唐夫人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句,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嗡嗡,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抵触。

  唐闵之眉心一动,面色深沉中满是不耐烦,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刚欲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母亲.....母亲!!”

  唐少宫呼喊的声音在整个卧房内回荡,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话音刚落,便见他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带着肆意的嬉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却不知收敛。

  唐闵之和唐夫人二人的目光顺着他的呼喊望去。

  唐少宫跑进卧房,眼神正好对上唐闵之严肃的目光,那目光犹如两道利箭,瞬间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

  “父.....父亲。”唐少宫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瞬间蔫了下去。

  身子停滞了一瞬,他缓步上前,怯生生地走到唐夫人身边,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唐闵之,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而迟疑。

  唐闵之心中更加烦闷,脸上没有一丝喜色,严肃道:“日日这般荒唐模样,你瞧瞧满上京城有谁像你这样?”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犹如滚滚雷声在房间里炸开,吓得唐少宫身子一颤。

  他只是低着头,怯怯地往唐夫人身边靠了靠,不敢再多言一句,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唐夫人闻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因着唐姝几人的缘故,她本就满心厌烦,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如今听到唐闵之如此训斥自己的儿子,心中更是气恼。

  她随即高声道:“老爷若是觉得那贱人的儿子争气,不如去她房中瞧瞧?”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破碎的玻璃划过。

  “若是不想看,也可回书房处理公务。何必日日过来看着少宫,坏了自己的心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你!”唐闵之一时语塞,低头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

  卧房内一片沉寂,唐少宫只觉后背一阵发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怯怯地俯在唐夫人耳边道:“母亲,我.....我先去书房温习功课了。”他的声音轻得如同飘落的羽毛。

  唐夫人赌气未予理会,唐闵之则冷着一张脸,垂眸深思,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唐少宫脸上略显尴尬,随后缓步上前,对着唐闵之夫妇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安好,儿子这就去书房温书。”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木偶一般。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没走两步,便被唐闵之叫住。

  “等一下。”唐闵之严肃地喊了一句,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看着唐少宫。

  唐少宫听到声音,身子猛地一颤,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停住,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仿佛预知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那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房内异常安静,静得让他汗毛直立,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鼓点般急促。

  他小心翼翼地转身,眼神带着讨好和恐惧,扫过唐夫人后,注视着唐闵之严肃的面容。

  “父.....父亲有何吩咐?”唐少宫怯怯地问了一句,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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