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拱手表示敬佩

这场战斗虽然未传扬出去，在天宗内部却引发了不小的震动。能够入选去研习天罡剑阵的人，都是天宗的顶尖弟子，如今他们都被张良一人一剑压制住，别的弟子自然更不在话下。

  就算先前张良布局神妙，但在这个崇尚实力的世界里，人们只会惊讶于他的智谋，并不一定真正信服。然而这一战，实实在在地树立起了张良的威望。

  当大家还在感慨之际，赤松子忽然开口提议，“子房长老，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张良一听，有些意外，没想到赤松子会突然向自己挑战。之前北冥子曾经说过，如果张良愿意加入天宗，将来掌门的位置就是他的，只要等到赤松子卸任或张良能打败赤松子即可。

  然而对于天宗掌门这个位置，张良并无太多兴趣。他只需要在天宗拥有一定的决策权，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目前有了北冥子的支持，他的决策权已经有了保障；即便将来北冥子离开了，凭借自身的实力，张良相信他也能继续保有决策权。

  不过面对赤松子的挑战，张良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他绝对不会回避。“正好我也想领教领教！”张良朗声一笑，身影如同幻影般瞬间出现在演武场中央，大声喊道：“请赐教！”

  赤松子微微一笑，身为天宗掌门，他并不适合随随便便与人交手，更别提与张良这样的对手较量了。无论胜败，对赤松子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提升张良的声誉。

  然而考虑到天宗宿老和北冥子之前的交待，赤松子知道这一战是躲不过去了。与其拖延下去失去获胜的信心，不如趁现在他还握有胜算的机会，与张良一决高下。

  只见赤松子步伐轻挪，像是瞬移到了场地中央，站立如松，气质非凡。他也简洁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请！”

  此刻的赤松子，竟给张良一种剑客而非宗主的感觉，似乎他隐藏了自己的锋芒，变成了一位隐世的绝顶剑客。

  “逝水……”  张良口中低喝，长剑破空而出，如同蜿蜒曲折的小溪，变化莫测而又连绵不断，剑光掠过，给人一种永恒流淌的感觉。

  “锵！”  赤松子手中的雪霁剑也紧跟着出鞘。此时的赤松子就像一把尘封千年、今朝重现人间的宝剑，一经出鞘，立刻震惊天下。

  “松针！”  赤松子同样一声轻喝，长剑疾刺，剑尖如同一蓬松针骤然射出，密集无比，让人无法躲避。

  “叮！叮！叮！叮！叮！叮！”  长剑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人剑来剑往，刹那间交锋无数次，然而这一阶段，双方只是互相试探，表面上看起来激烈异常，但实际上并无真正的危险。

  张良后退三步，持剑暗自惊讶，眼前的赤松子恐怕是他见过最强的剑客了，剑术之精湛，剑意之深远，都远远超过之前对决过的卫庄。

  在这次对决中，张良稍微处于下风。

  “再来，开山！”  张良再次大吼一声，长剑挥斩，剑势如山倾覆，宛如裂天巨斧，一剑斩落，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威压。

  还未等剑招落下，周围的天地之力就已经开始汇集，仿佛这一剑得到了天地的助力，还未近身，便已有一股强大的天地之力扑面而来。

  “好！那就试试我的松立一招吧！”  赤松子立刻变换剑法，刚才那一剑如松针连绵攻击，而此刻他却像一棵孤松独立天地之间，任凭风雨侵袭，依然屹立不倒。

  这一剑是防守之姿。

  两剑相交，张良感觉自己的这一剑就像是砍向了天地间的法则，或者说是攻击在那棵亘古不朽的青松上。

  开山式的攻势首次被正面抵挡了下来。

  “果然是个高手啊！”  张良笑了笑，却没有因此沮丧。

  “那就再来一剑！”  张良大喝一声，身影变换，瞬间，赤松子周围出现了五个张良的身影。

  “开山、逝水、枯木、断金、烈火！”  张良轻声呼喝，五个张良各施不同的剑法，五招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一个非常高深且玄妙的阵法。

  赤松子不像张良那样擅长阵法，短时间内难以分辨出张良的真实身影和幻象，只能依靠他高深莫测的剑法以及深厚的修为与张良激战。

  一对一较量的话，张良确实稍逊一筹。赤松子修炼了七十年，功力远超张良，剑法境界也高于张良，这可不是张良的功夫和基础能够弥补的差距。

  但是张良可以选择其他的战斗方式，比如说现在的三千幻身结合阵法，这种战术玄妙无双，即使是赤松子，一时之间也被困在其中难以脱身。

  俩人的对决似乎陷入了胶着状态，谁也无法奈何得了对方。

  张良布设的剑阵和身法奥妙无穷，赤松子短时间内确实无法破解，更别提能胜过张良了。然而张良同样难以穿透赤松子的防御，赤松子的防守稳固得就像一棵千年古松，纹丝不动，张良攻势连绵，赤松子只是在三尺之内巧妙闪避，并未露出一丝破绽。不仅如此，张良还得时刻防备赤松子的反击。

  “太上长老，您说这场谁能赢呢？”站在一旁观战的清虚，此刻根本无法判断双方的实力深浅，只觉得俩人速度奇快，若换成他自己上去，恐怕一招都抵挡不住。

  周围的几位宗师级别的长老也都看向北冥子，虽然他们能看出些许端倪，但却无法确定究竟哪一方占优。以前他们是肯定认为赤松子必胜无疑的，毕竟他们深知赤松子的强大，在凡夫俗子之上的境界里，赤松子可以说是名列前茅，即使是面对真正的神仙境高手，他也能够硬碰个一两招。

  但是如今，张良展现出的实力却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惊，这六位长老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一定可以胜过张良，大部分人甚至觉得他们都不是张良的对手。

  北冥子淡然一笑，回答道：“急什么呢，这才刚开始而已，大家还没完全展示出各自的绝活儿呢。想要看出谁输谁赢，那就继续往下看吧。”

  “什么？居然还没使出全力？”清虚不禁惊讶地叫了出来。

  他在天宗年轻一代中位列前茅，修为已经达到了大周天巅峰，虽然诸子百家的天才众多，但道教讲求厚积薄发，他相信二十年后的自己未必会逊色于那些天才。可是看到眼前的张良，清虚不得不承认，即使二十年后，他也未必赶得上现在的张良，不由得暗自叹息。

  北冥子看出清虚心中的纠结，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这类事情仅凭他人言语是无法解决的，除非自己悟透并解开心结，否则一生都无法踏入宗师之列，道教修炼对心境的要求极高。

  而清虚如果能勘破心结，则有望晋升宗师。

  场上，张良与赤松子的战斗仍在持续，然而局面依然僵持，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豁出去了！”

  张良久攻不下，意识到这样打下去不仅破不了赤松子的防线，反而可能会给对方制造机会，对自己不利。

  “百死战体！”  张良一声低吼，瞬间激活了百死战体，实力骤增。

  “开山式！”

  随着张良的大喝声，五个张良的虚影同时变换剑法，齐齐施展张良最擅长的开山式。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张良的剑影，那浩渺的天地威压令赤松子都感到了压迫，周围观战的年轻人纷纷后撤几步，不敢靠近。

  “剑染赤血、身似青松，赤松大道！”

  赤松子身形犹如扎根大地，剑法随之变招，仿佛掌控了无尽的天地之力，挥舞的长剑之间，犹如一株血染的青松傲然挺立。

  “嘭嘭嘭！”

  剑音炸裂，两人之间的天地之力激荡开来，滚滚余波向四周扩散，脚下原本坚硬的演武场瞬间破碎如废墟。

  不知过了多久，烟尘散尽，张良和赤松子各自相隔五丈远，持剑对立而站。

  张良身上沾着几点血迹，衣衫被血染红，然而他的神情并无疲态，眼神反而越发炯炯有神，像剑芒般犀利，气势如深渊巨山，磅礴浩渺。

  反观赤松子虽然身上并未沾血，但握剑的手却微微颤抖，脸色泛红，胡须发梢略显凌乱，尽管如此，他的气度仍旧不减，一股剑意直指苍穹，威严不可侵犯。

  “宗主剑法超凡，看来是我输了。”  张良收回剑，微笑着拱手表示敬佩。

  这一战虽然没分出胜负高下，但张良清楚，除了那些保命的底牌外，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对付赤松子，却仍然无计可施。显然，赤松子还有尚未使用的底牌，所以他自认输了一筹。

  但张良同时也相信，如果真要拼命的话，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至少在轻功身法方面，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子房长老过谦了，其实老朽虚度七十载光阴，真要是生死较量，怕是不及子房你呢！”  赤松子也含笑回应。

  “哈哈……”  张良朗笑一声，接着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好好切磋切磋。经过这一战，我有些领悟，这就回去闭关了！”

  说完，张良不再等待旁人的回应，身影一闪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一战中，他的剑法的确有所突破，而百死战体的副作用也开始显现。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张良立刻回到房间独自疗伤去了。

  “果真是少年英雄啊！”  赤松子感叹一声，随后也返回了自己的住处。进了屋子后，他却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战虽算平局，但对于赤松子而言，他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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