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后遗症状
乌姆里奇走后，学校里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教授们迅速重拾熟悉的教学节奏，学生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早晚自习都取消了，原先的学生组织和社团也都继续举办了起来。
——甚至还新增了一些“跑步俱乐部”、“自由搏击俱乐部”等等。
简玉感觉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正常。
只是自从家长开放日那场惊心动魄的“麻瓜演出”后——
她总觉得她所熟悉的那些小蛇们变得奇怪了起来，像是染上了某种麻瓜后遗症。
第一个不正常的人是她的室友达芙妮。
“我有一个极其珍贵的道具。”达芙妮压低了声音，表情严肃，“它能改变世界，也能拯救我。”
简玉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总觉得下一秒钟她的室友就要变异，从巫师袍里掏出什么改变世界的家传大宝贝，进而引发巫师界腥风血雨，最后成功把自己作死并将宝贝托付给有缘人。
“我看书本上介绍说，这个道具的思考速度比人都快，一秒钟就能思考完毕。”
“据说它给出的答案总是确定的，那么我想它在预言占卜上是无敌的。”
“我想把它托付给你，除了你，我不觉得其他人能够使用好它，我也不放心别的人发现它。”
简玉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在按照最不好的猜想发展。
她正要推拒，却被达芙妮拿恳求的眼神盯着：
“只有你能拯救我了，玉！如果你能打开它，让它启动，我的身家性命就得救了！”
简玉叹了口气，她闭上了眼，思考着对策。
这般沉重的东西，她如果实在找不出秘诀，就交给邓布利多处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室友撒手人寰吧！
她伸出手去，感受到一个硬硬的长方体制品落在了她手上，上面还有不同块状的按键...
谁家宝藏长这样？
意识到哪里不对的简玉睁开眼一看，却目瞪口呆！
——那竟是一台麻瓜计算器！
她扭曲了脸，回想着达芙妮“思考速度比人都快”、“答案总是确定”、“占卜无敌”的话语...
她恨不得先给对方一棒槌，然后再给自己一棒槌，好让两个人都醒醒脑子。
脑补是病，得治。
“帮帮我吧，玉！”达芙妮眼泪汪汪，纳头便拜，“救救我！我的算术占卜课要挂科了！我们这学年就是O.W.L.考试！我不指望我能得一个O，但起码我不能拿一个P或者D或者T回家，否则我会成为斯莱特林第一个被父母寄吼叫信的人！”
她接收到简玉看巨怪般的眼神，哽咽了一声，继续哭天喊地：
“这个计算器或许在大多数巫师的眼里，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麻瓜玩意，但在我的眼中，它堪比梅林！是拯救我的算术占卜的希望！我必须趁着它出现在考试禁止的清单里之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看她这副模样，简玉感觉世界都魔幻了起来。
她实在很难把达芙妮和一台麻瓜计算器联系在一起。
直觉告诉她，或许达芙妮挂科，获得的只是她父母简简单单的一封吼叫信；而如果她靠着计算器通关，可能获得的就是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但她还是乐于助人地把那台计算器拆开改造。
有了游戏机的基础在前，这种用魔文替换电路的工作并不难。
达芙妮带着满脸梦幻般幸福的笑容，拿着计算器投入了算术占卜课的作业之中。
简玉决定去公共休息室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缺氧，而出现了幻觉。
否则她怎么会看到一个纯血家族出身的格林格拉斯，热烈亲吻计算器的场景呢？
......
公共休息室的一切都很正常...看似很正常。
绿色的光线打在看书的学生们身上，壁炉里燃着炉火，窗外黑湖里的乌贼慢悠悠地挪动着身体...
构成了很美好的平和慵懒的画面。
简玉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她对面的德拉科正神色严肃地阅读一本《高级魔药制作》，看来他已经懂得了提前预习下一年教学内容的道理；而西奥多正认真读着一本《第五元素：探索》，两个人都露出了一种对新知识的渴望，看上去十分好好学生。
“沉没成本...已发生无法回收的成本支出...在做决策时，理性的决策者应排除沉没成本的干扰...”
她有点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德拉科的嘴里冒出了一连串的经济学术语呢？
“这是有道理的...我爸爸妈妈...在那个人身上的投资就属于沉没成本...”
简玉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但人不总是理性的。”西奥多突然冒出来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抛弃沉没成本就跟我熬魔药一样，即使知道加入的药材出了问题，却总还是想着接着往下熬，而不是重新熬一锅。”
德拉科叹了口气，两个人沉重的样子仿佛两个小老头。
简玉揉了揉眼睛，她的目光在两个人阅读的书籍上扫视——
是《高级魔药制作》和《第五元素：探索》的封皮没错...
只是这内页的内容...难道和魔药与魔咒有着半毛钱的关系？
她猛地拿过西奥多和德拉科的书本，翻到第一页一看——
《经济学》？
面对她不敢相信的眼神，德拉科发出了一连串尴尬的咳嗽声。
“这都是些低贱的思想！”他慌忙摆手，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羞红，“我和这些麻瓜不共戴天！但是，为了我们的光明未来，为了我们的商业版图，为了家族更多的财富，我忍辱负重...”
他一下子把边上扔着的两本《标准咒语：五级》塞进了自己的袍子里。
简玉不确定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看他这副慌张的模样...
“《管理学》和《国际贸易》。”西奥多为她答疑解惑，“就是你走之前留在这儿的书，他看上了瘾。”
面对德拉科涨红了脸的“我没有”、“你胡说”的争辩，简玉表示理解。
或许这就是某种家学渊源，德拉科很好地继承了他祖辈们血脉里流传下来的某些东西且极有天赋。
但她还是礼貌告辞，决定去魁地奇球场吹吹风，让自己的脑子醒一醒。
......
但魁地奇球场已经变成了她想象不到的模样。
几乎是她在看到人的瞬间，就意识到：
这霍格沃茨是真癫了。
球场上的沃林顿和蒙太正在进行点对点攻防训练…和韦斯莱双胞胎们打的有来有回。
地点和人物看上去都很合理，因为他们都是魁地奇院队的成员，且热爱运动。
只可惜不合理的是——
有来有回的不是游走球，而是他们的拳脚。
穿着的不是巫师袍，而是麻瓜T恤牛仔裤，手上套着拳套。
简玉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但她觉得除了眼睛，自己的耳朵好像是真的坏了。
因为她一时半会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发出了“欧拉欧拉”和“木大木大”的声音。
“这就是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啊！”
还不等简玉发出“串台了？”的疑惑，伴随着沃林顿和蒙太两个人的一句怒吼加一记重拳，一道身影飞了出去——
那大约是弗雷德，或许是乔治…
但那是谁不重要，那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气冲冲赶过来的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他们冲着几个人发起了正义制裁。
率先发出狮王怒吼的是麦格教授，她愤怒的样子看上去一口能吃一个韦斯莱：
“韦斯莱，又是你们！私下聚众斗殴！”
“被你们炸了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还没有恢复，我本以为能消停几天，结果你们丝毫没有改过之心，居然有心情在这里打架！我想我不得不写信给你们的母亲，让她得知你们在学校的所作所为！”
从地上爬起来的不知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的人心里一抖，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教授，我们没有斗殴！我们只是约好练习魁地奇！”
“是的，魁地奇，练习的很不错。”斯内普教授的面色格外漆黑，在他眼里和韦斯莱沾边的没有一件好事，“没有用扫帚也没有用球的魁地奇，只有...麻瓜拳套，或许这是你们独成一派的魁地奇规则？”
他刀子般的眼神扫过二人，弗雷德和乔治狠狠地瞪着沃林顿和蒙太。
谁能知道他们的本意真的只是切磋魁地奇呢？
只是切磋着切磋着，就变了味儿。
双方就彼此都很有经验的增长肌肉展开了一番讨教，并就自由搏击进行了现场练习。
“我们真的只是想交流一下...魁地奇...呃...自由搏击！”
“闭嘴。”弗雷德和乔治还想辩白，却被斯内普教授喝止了，“我想我必须跟校长提议，禁止在学校里练习自由搏击，防止继你们的巫师袍之后，魁地奇这个巫师传统项目失传。”
“关禁闭！”麦格教授做出宣判，“四个人！我真没有想到，我有一天竟然会觉得乌姆里奇的教育有可取之处，起码在她手下你们不会这么毫无规矩散漫无拘！”
四个人看上去欲言又止。
他们真的只是想练习一下这门新运动！
简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有些头晕。
这些小蛇的父母...应该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进攻霍格沃茨——
以“还我妈生蛇”为口号，“消灭麻瓜行为”为旗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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