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火器
李莫这个时候插话问道:“杨先生既然已将鞑靼阿鲁台的事情告诉了伯颜帖木儿,请问,我妻子之仇该如何呢?”
杨善说道:“李大侠勿要着急,想那也先必然无法容忍鞑靼阿鲁台还活着,如果也先决定出征鞑靼,你便与其做向导,大仇可报!”
李莫恍然道:“多谢杨大人指点!”
百里山说道:“大家一路也辛苦了,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见到也先在说!”
长途跋涉后,大家也都累了。伯颜帖木儿既然说明天回来,那今天索性就休息了。大家吃过东西后,便各自散去了。
入夜后百里山又找到钱万贯,提及舅舅盛文启的事。钱万贯便说道:“盛文启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近,来回恐怕得一日余。明天伯颜帖木儿便会与也先同杨善见面,如果现在去找盛文启,我们就会错过他们的见面,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么?”
百里山觉得钱万贯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在言语。
待得百里山回都住所之时,李莫和欧阳北,吴倩儿早早在账内等候。百里山问道:“不知大哥来此何事?”
李莫说道:“三弟,我们来此,自然是杨大人今日所说之事,他们二人来此接太上皇回京,我们该怎么办?”
百里山沉思了一下,说道:“大哥,我们来瓦剌,有几件事需要做。第一,需要为大嫂报仇,第二,我来大漠是想找人,钱老板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瓦剌,我需要见到他。这两件事完成后,我们才可以离去。我们始终是汉人,在蒙古大营不是长久之计。待得久了,如果真心为蒙古人做事,则会被认为背祖弃宗。如果心在曹营身在汉,在蒙古营中又风险太大,而朝堂之上又无人识得,实为不智。”
李莫问道:“你想找的人是谁?”
百里山说道:“盛文启。”
李莫一皱眉,问道:“阿岱汗口中的神医?”
百里山点说道:“是的。”
吴倩儿问道:“你找盛文启干什么?”
百里山咬了咬嘴唇,说道:“有些事情,我需要问问他。”
李莫又问道:“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百里山犹豫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们待得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我们护送太上皇回京吧。不知道大哥二哥,可愿意陪我回中原?”
李莫低头不语,欧阳北问道:“回中原,我们干什么?”
百里山叹了口气说道:“我在中原还有些恩怨,需要解决。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钱万贯会说这是奇货可居了,将太上皇送回中原,少不得一些封赏,没准还会有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一条出路吧。”
吴倩儿这时问道:“你真的想回中原么?”
百里山说道:“我需要回去。”百里山突然想到吴倩儿之前说过的话,莫非吴倩儿在中原发生过什么事情不成?便开口问道:“倩儿姑娘,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告诉我。”
吴倩儿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陪你们回去,我也该回中原了。”
大家商议已定,便各自休息。
第二天,很早,除了孙伯来没有来以外,大家便都聚集在昨日的大营,围在杨善和赵荣的周围等待。
欧阳北大为奇怪的问道:“孙兄怎么没有来?”
李莫微微一笑,说道:“人各有志,二弟不必介怀。”
时间并没有很久,晌午时分,也先便跟着伯颜帖木儿来到了大营内。
才刚进门,也先便高声叫道:“杨大人是哪位?快告诉我鞑靼阿鲁台在哪里!”
百里山抬眼观瞧,从帐外走进来一个一身戎装的蒙古大汉,顶盔掼甲,罩袍束带,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杨善却毫不怯场,开口问道:“阁下便是太师淮王也先?”
也先看到搭言的是个老头,想来就是使者,便答道:“不错,我就是太师淮王也先,你是杨大人?”
杨善问道:“敢问这便是太师淮王的接待使者的礼节么?”
也先被杨善一句话问的很是尴尬,便说道:“军情紧急,还请杨大人尽快告诉本王鞑靼的位置,待本王凯旋,必以礼相待。”
杨善慢慢悠悠的问道:“那太上皇?”
也先立刻说道:“既然本王承诺放他走,自然会放他走。”
杨善说道:“既然太师淮王金口一诺,本使便信你一次。”
杨善转头介绍指向百里山等人说道:“这四位分别是李莫,欧阳北,白山,吴倩儿。他们和鞑靼人有血海深仇,他们可以为太师淮王带路。”
也先扫了一眼这四个人,说道:“本王的蒙古骑兵日行两百里,你们能跟上么?”
百里山略微惊讶,问道:“马能受得了么?”
也先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能受得了,不用考虑马的问题。伯颜帖木儿!”
伯颜帖木儿在后面,走上前来说道:“大哥!”
也先笑道:“好好招待杨大人,让他们见见他们的太上皇,待本王凯旋,便放他们回BJ!”
伯颜帖木儿面露喜色,拱手道:“是!”
也先说完,便转身走出营帐。发觉百里山等人还在发愣,便回头大声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百里山这才反应过来,也先这是要带自己上战场了,于是便急急同李莫,欧阳北和吴倩儿追了出来。
也先极为好战。北京城下一战的惨败,让也先郁闷的不行,早就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只不过迟迟没有找到好的对手。
每个蒙古人的偶像都是成吉思汗,都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成吉思汗,也先也不例外。正是这种信仰,让现在已经没落了的黄金家族依然在当大汗。而在瓦剌,真正有实力的人却是绰罗斯·也先。
也先是一名优秀的蒙古族领袖,他完美的继承了成吉思汗留下骑兵的战术,他用这个战术东征西讨,打败了鞑靼,统一了大漠,获得了在大明面前一展拳脚的机会。
土木堡之战的胜利,让也先疯狂,让他更加笃信了三百多年前成吉思汗留下的宝贵财富,依然是蒙古人立足之本,让他以为自己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成吉思汗。然而这个过于沉溺于过去的民族,并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
火器的发展和出现是骑兵的克星。如果不是王振,土木堡便不会让也先区区两万蒙古骑兵,击溃大明二十精英。然而也先依然没有认识到BJ一败的根本原因,那就是火器,也先还是认为自己只是输在战术和排兵布阵。
也先没有去研究该如何发展自己的火器部队,也许是因为没有这个机会。也先现在内心最渴望的,是找一个同样是冷兵器的对手,来一展拳脚,来证明自己依然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蒙古领袖。
这个时候,鞑靼出现了。
也先内心的兴奋或许自己都没有认识到,但是他却行动了。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鞑靼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点的自信,是源自鞑靼跟自己一样,都没有配备大明的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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