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别
“哥，这刀虽然不锋利，但切菜没问题，而且比石刀强多了，我们带一把回部落吧！我本来想捡块玻璃的，我听一个彩龙兽人说玻璃能将兽人扎得鲜血直流，我逛遍了部落都没找到一块，还是一个小幼崽告诉我部落将碎玻璃全回收到玻璃厂了以妨扎伤兽人，后来我就想敲破玻璃杯或者碗也能得到碎片，结果我一敲它全碎成沫了，小幼崽说那是钢化玻璃，随便敲破一个点就会整体碎掉，我当时都想哭了，我就想找块小玻璃当武器，怎么就那么难昵！”风叽叽咕咕跟力诉说委屈。
“风，你留在这吧！哥回去带……”力轻轻跟风交代，想让风干脆留下别回了。
“不要！不要！”风连连摇头，“我要是留下了，哥还能完好地过来吗？缺胳膊断腿都是少的！哥很痛的！哥想我留下是爱护我，我难道就不爱哥吗？哥，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们一起回去，就算我被扣在族里，以我的战力他们不会多防备，等哥决定离开那天我就出部落玩闹去找你，就不会有阻拦，我们都要整整齐齐的，一起来彩龙部落！”
“好！”力沙哑着声音用力眨去眼里的雾气。
……
送走了那几个依依不舍的红发青年兽后，森和林双枫带着一队勇士往海边赶，这次不是用跑的，而是安排了沙蝠族的勇士们飞送。
在沙蝠族勇士的背上，林双枫如履平地，感觉不到一点颠簸，只是寒风在小木屋外呼啸，她没敢向勇士们那样跑出木屋。
“你以后要约束好族人，不要再吃兽人了。”林双枫看着一直平静地坐在对面的金鸣，她仔细感应过这批沧龙兽人的灵魂，有个兽人灵魂上有裂痕。她观察过那个兽人，看着战力很强，但反应能力时常跟不上，应该是吃兽人的代价。
“嗯。”金鸣表情始终平淡，不过眼里闪过一丝讶色，没想到小幼崽这么快就发现了，他花了好多年才发现吃兽人有代价。当年，他兽父刚反噬而死，在他去闯禁林时，曾经投靠的海蟒族就立刻反叛，跟世代为仆的巨螯族里应外合猎杀沧龙族的幼崽，并蛊惑其他海族与沧龙族战斗，那段时间沧龙族损失惨重，即便他赶回部落后将海蟒族和巨螯族灭族，死去的幼崽也不会活过来，失去幼崽的沧龙族人猎食敌人后战力猛然增强，虐杀了不少趁族长不在发起战斗的海族，后来斗凶兽时他们反应力明显跟不上族人，那时他才反应过来吃兽人有代价，就严禁族人再吃兽人。
“利用异能催生成熟的植物产量越来越低了。”林双枫神色略有些疑惑，是土壤的肥力没有跟上还是这个世界灵力的使用有限制？她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在土里自行生长的植物产量反而增大了。”
“你也发现了！”森满面愁容，现在部落仓库储备了一年多的食物，暂时不会饿肚子，但兽人食量大，他担心种出的粮食产量赶不上兽人的消耗。
“族长，您见过吃土的虫子吗？”林双枫想到了吃泥土拉出沃土的软体动物蚯蚓，但蚯蚓一般生存在潮湿的环境，现在这片大陆普遍缺水，陆地几乎都成了沙漠，也不知道兽世有没有蚯蚓。
“是地虫吗？又黑又粗又长，黏黏的软虫子，在地底下，杀死会流很多血，小时候下雨过后地上到处都是那种虫子，现在不怎么下雨就没见过了。”森挠挠头仔细地回想，想到了总在下雨天出现的地虫，“它们爬动的声音很吵，是好吃的吗？”森就想到了食物，他时刻操心部落仓库里的食物储备。
“部落附近以前有吗？”林双枫有点欣喜，又有点急切，想早点确认地虫就是蚯蚓的祖宗。
“有，到时让兽人勇士在水滩附近找找。”森一看幼崽枫的表情就知道地虫八成是好东西，到时让勇士们仔细地找，翻遍水滩就不信找不出一条，要是少就养着，总会多起来的。
“它们可能是生产沃土的虫子，能让植物增加产量。”看族长的表情就知道是想到了吃的，要真是蚯蚓的话也能吃，但它的农用价值远高于食用价值，现在兽世的环境迫切需要它们发光发热。
“找！一定让那些崽子们好好找！”族长森听到是能让食物增加产量的虫子，他更激动，一定要让勇士们好好找找，不放过一条虫子。
“还是要多种树，多挖河道。”林双枫一脸感慨，树少留不位水土，水少兽人们与野兽都难存活，“以后订个族规，每天种树，不许砍树，木柴只能捡从树上掉落的枯枝。”
“是要多种树，特别是能吃的果树！”森想到部落成片的秃树林，一脸的深以为然。
林双枫只淡淡地笑了笑，她知道族长只想到食物，没想到植树造林对水土的影响，兽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植物对环境的影响会辐射到兽人的生存环境。
“到了。”金鸣一直静静地聆听神使幼崽枫与族长交谈，直到随着沙蝠兽人快速降落引起的失重感传来，他才轻声提醒幼崽枫，他是不希望幼崽枫到海边来送别的，她太小了，海边风浪太大，海兽太凶残……
林双枫走出小木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与天相接的蔚蓝大海，一望无际，海平面上，间或一只海兽跳出水面，掀起滔天巨浪跃向空中，引得天空中的霸主们竞相追逐，它却迅即躬身低头跃入海里，只给空中的霸主们留下朵朵浪花与嘶鸣。海滩上随地可见黑色或墨绿色宽大带状巨长的叶子，零星几只虾蟹在悠悠爬行，估计猎食者已经打扫过了。海边绿树成林，大多是棕榈树，有果子像椰子的树，有树叶椭圆形披针状，挂着成串幼崽拳头大青绿色椭圆形的果子，有点像橄榄……
沧龙族百余只兽拖家带囗站在沙滩上，只等金鸣一声令下就能出发。沧龙族兽人给林双枫的印象是劲瘦，个个似深井冰神情淡漠。队伍里有十几只小幼崽，他们乖乖待在带盖的背篓里，不吵不闹。还有三个挺着大肚子的雌性，她们自己通过孕肚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了，应该近期就会生产。迁徙一行凶险，林双枫很为她们担心。
“一定要全部去绿海？雌性和小幼崽不能留下吗？特别是待产的雌性们！”林双枫找金鸣商量。
“不能留下！否则她们身体会越来越弱，小幼崽们可能化不了形，失去神智沦为野兽。”金鸣平淡地说出残酷的生存法则。
“那……一起吃顿饭再走吧！”林双枫闭了闭双目，心情很沉重，她一直都知道在这遗失之地兽人们从来就生存不易。
金鸣有些疑惑，他们从部落出发时并没有带太多干粮，毕竟他们是在海里快速平游，干粮根本没办法带。
“大海馈赠给我们的美食，别辜负了。”想到赶海的美食，林双枫心情和缓了些。她吩咐兽人们捡虾蟹，挖贝壳，搬开石头捡鱼，那些海带也全归拢堆，还摘了好几个椰子，她刚才走近时闻到了熟悉的椰子清香味，确定这种果子是椰子。尽管兽人们没吃过她让收拾的食物，去摘椰子的沧龙兽也在心里疑惑神使怎么要摘咬不动的硬果，但大家都听吩咐行事，他们知道神使经手的食物都是能吃的，只是他不会吃。
林双枫升起两个火堆，一个烤，一个用来煮海鲜大杂烩。就只简单地放了盐一种调料，烤生蚝、烤扇贝、烤带鱼、炖海鲜大杂烩……都让兽人们吃得停不下嘴，后来还嫌幼崽枫烤得太慢，都每几个兽人合伙另外生了个火堆，各自边烤边吃。
林吃着烧烤觉得渴，又不想喝汤，就用金属匕首去开椰果，结果只留下了浅浅的划痕，没打开。天朝都很硬，不容易打开，更何况兽世的椰果？要知道沧龙兽人的兽形咬合力很强，椰果能经受他们的考验，可见有多硬。林半兽化一只手，用爪子划拉椰果，还是打不开。
“林，你体虚啊！用力切！”兽人们瞎起哄。
林跟椰果杠上了，他就不信他打不开了，族长森也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让幼崽枫说出办法。林想到很多东西经火烤会变质，就椰子放到火上烤了会儿，再用匕首划，“噗！啪！”这次倒是打开了，但椰汁全溅到了身上和地上。
林双枫淡定地看了看，见林被椰汁溅了一身，嗯！确认是椰果没错了。
“开椰果有技巧的，先找到正中央的凹陷处，用匕首轻轻钻下去，钻到没有阻碍感，轻轻一倒，椰汁就从这个小孔流出来了。”幼崽枫边说边示范，将椰汁全倒进贝壳里，让几个沧龙族小幼崽喝，这里的椰果很大，外皮也很硬，难怪都没兽吃过。
“喝完椰汁还能挖椰果肉吃。”幼崽枫找兽人勇士帮忙，从中间切开已被喝光椰汁的椰子，兽人沿曾钻开的椰孔从内向外切，椰子很容易被切开。
“哇！好好喝！”
“好吃！”
“椰肉还能熬出油来，不过需要很多椰肉熬。”林双枫很高兴地看着众兽开开心心地忙乱，又有急性子兽人被椰汁溅身，多找到一种食物，兽人的生存机会就会多一些。
“以前都白来海边了！这么多肉和果子！可惜了！”森痛心疾首，狠狠地咬了囗美味多汁的蚝肉，“都不用打猎！白捡的都不知道吃！我就知道捡盐石！我真笨！那么多族人饿的……还有族人饿死……”说着说着，森最后都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族长，会越来越好的！”林拿起一只比脸盆还要大的大闸蟹，用力掰下蟹腿，一囗咬住微露出来的蟹腿肉。
“对！会越来越好！不会再有饥饿！”森一把抹掉眼泪，坚定地扯下八爪鱼的一条腿，大囗咬下去，不再纠结过去的泪与痛。
“要小心！一定要好好的！明年一定要回部落！”林双枫用力地挥挥手，看着沧龙族众兽快速消失在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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