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丢的脸，还不是因为你？
姜语嫣亦是僵立原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她无比确信。
韩念念这个曾经温婉柔顺的女人，此刻仿佛脱胎换骨，变得陌生而决绝。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程牧云捂着脸颊，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韩念念对于他的怒骂置若罔闻，只是微微侧头，然后轻轻揉了揉耳朵。
原主真是疯了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虽然外表英俊，但内心却如此卑劣不堪。
“有文兄弟。”韩念念并未打算解释什么，她转向人群中一脸愕然与困惑的胡有文，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胡有文闻言，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赵宸凡。
然后紧张地看向韩念念：“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麻烦你去柜台打个电话。”韩念念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寻常琐事。
胡有文愣住了，他犹豫片刻，陪笑道：“嫂子，您是要找谁呢？”
“警察叔叔。”韩念念的回答简洁明了。
“啊？！”胡有文瞠目结舌，他看向赵宸凡，发现对方也正愕然地看着韩念念，两人的眼中皆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你打算干什么？”赵宸凡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共度数载春秋的女人，突然觉得陌生而遥远。
他意识到，或许他们夫妻多年，自己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那个隐藏在温婉外表下的真实灵魂。
前一刻还满面愠色，双眸中燃烧着怒火的韩念念，下一瞬却收起锋芒，微微皱起秀眉，仰视着赵宸凡，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无辜与委屈。
她轻咬下唇，语调中带有一丝颤抖：“老公，这个人胡言乱语，恶意诋毁我的名誉！如果我们不采取法律手段，岂不是让他逍遥法外，白白占了便宜？”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再度陷入一片哗然。
他们原本以为韩念念是心有愧疚而选择沉默，如今才明白，她并非不愿辩解，而是深感无谓，认为真相远比千百句苍白的解释更为有力。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最为直接且具有震慑力的方式。
赵宸凡被她的突然转变所触动，略显错愕的目光在暴跳如雷的程牧云与她之间游移。
他低头凝视着她，那张素雅的脸庞此刻虽有伤痕，却更显坚毅：“你的意思是，他所说的那些事都是凭空捏造，毫无根据的？”
韩念念轻轻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可能呢？难道，连你也对我有所怀疑？”
话语间，她的目光直视着他，期待着他的信任与支持。
赵宸凡心头一阵纠葛，信与不信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
眼前，她额头那醒目且触目惊心的伤口无疑是她为程牧云奋不顾身的铁证。
然而，她狠狠掌掴程牧云的画面又清晰浮现。
程牧云闻听报警二字，脸色骤变，他慌忙拉住胡有文，语无伦次地劝阻：“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闹到公安局去吗？咱们私下解决不行吗？”
一旁的金梦雪眼底也掠过一抹犹疑，这本是微不足道的琐事，如果真闹到公安局，传扬开来，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未婚夫因一个女人而引发轩然大波？
她金梦雪的颜面何存？金家的声誉又将置于何地？
“韩小姐，如果牧云言语举止有不当之处，我在此代他向您赔礼道歉。”
金梦雪看似为韩念念着想，实则已将她视为勾引程牧云的祸首，言语间暗含指责，“但这种私事，私下调解即可，何必弄得满城风雨，让众人皆知？您说呢，韩小姐？”
她的话语虽柔，却暗藏锋芒。
面对金梦雪的劝解，韩念念并未退缩，反而紧握赵宸凡的手，再次轻摇：“这样的话，我可不喜欢听。如今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不通过合法途径澄清事实，世人难免会误以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到那时，不仅我颜面扫地，连你赵宸凡的面子也会一同受损。”
赵宸凡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我丢的脸，还不是因为你？
“赵里长，这里在座的人并不多，只要大家都能守口如瓶，这件事完全可以悄然平息。”
金梦雪挺直腰杆，站在赵宸凡面前，尽管语气平和，却字字珠玑。
“但如果非要闹到派出所，那么受损的将是您赵里长的威望，您以后恐怕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我相信，您应该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然而，在赵宸凡心中，无论金梦雪的话语多么温柔婉转，都比不上身边这位女人的温婉坚韧。
他直视着她，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金小姐，这是在威胁我吗？”
金梦雪轻轻扬起黛眉，一抹惊讶在眼底稍纵即逝。
但很快，她便以从容优雅的姿态反问道：“赵里长，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会做出威胁您的举动呢？我只是衷心期盼您能审时度势，做出最符合当下情境的明智选择。”
她的声音轻柔而不失力度，既显现出对赵宸凡的尊重，又隐含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
赵宸凡闻言，他直视前方，语调平缓却掷地有声：“我职位最高，所以我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这番话犹如一道利剑般直指人心，没有半点矫饰。
韩念念在一旁听到，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直率性情虽然有时令人哭笑不得，但相处起来倒也痛快淋漓，不必费心揣测他的心思。
而金梦雪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竟显得有些僵硬，她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但那双藏于长睫下的眼睛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愠怒与不甘。
韩念念的视线从金梦雪身上移开，转向一旁的胡有文。
只见他仍呆若木鸡地站立原地，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定住了身形。
韩念念秀眉微蹙，流露出一丝不悦。
赵宸凡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他目光锐利地瞪了胡有文一眼，厉声道：“胡有文，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按照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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