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秦老夫人，黄河泄洪
就在秦婉幽快到右相府的时候，刚好看到秦相上朝的马车走到了北街巷口。
秦婉幽迅速转身消失在转角，临门一脚差点被发现。
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快速闪身进入相府西边的青竹院，回到自己的房间秦婉幽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差点没把燕都城东南西北跑个遍，说不累是假的。
为何呢？
因为大燕皇宫位于燕都城的中间偏东，而右相府在燕都城的北面，所以这边的街道就称为北街；相府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府邸，而摄政王府则是位于燕都城的南边，离皇宫不算很远。
所以秦婉幽真是绕了一个圈，从北向南，从南向西，然后又回到北边，这能不累么？
秦婉幽这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不过今天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起来午膳还未用完，就被李氏身边的李嬷嬷来叫，
夫人有请。
看来外面的流言已经平息了。
换衣服的时候霜灵偷偷告诉了秦婉幽，
据说这两天相府和大皇子府都抓了不少在外面散播流言的人，不过抓到的人都抵死不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都是听别人说的，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将人放了。
接着昨天下午燕都城又发生了一件新鲜事，昌平侯的大儿子偷人被发现，逃跑时忘记穿衣服，直接在街上裸奔。
街上不少老百姓都吓到了，现在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在议论端阳宴的事情。
秦婉幽猜测昌平候大儿子的事情定是秦相这个老狐狸的手笔。
因为端阳宴的事情在百姓中传开，皇上也感觉面上无光，最后又加了大皇子的禁足时间，还将秦明珠几人也禁足了。
李氏居然这么快就将秦明珠安抚好了，有时间来‘关心’自己了。
但秦婉幽没想到的是李嬷嬷把自己请去老妖婆的院子，看来这段骂是免不了了。
一进老妖婆的长青院，秦婉幽先是给老妖婆和李氏行礼请安，之后冷冷的喊了秦明珠一声，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李氏还未开口，老妖婆就开始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你这孽障，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午膳吃到太阳落山，相府的教养被狗吃了？守门口的小畜牲都比你早，小贱种！”
秦婉幽还未开口反驳。
秦明珠就幸灾乐祸道，“祖母，妹妹就快成为世子妃了，当然不用来请安了。”
秦老夫人转头一瞪秦明珠，一开口犹如水漫金山，“你这小娼妇！你还有脸说，做出了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结果还拿不到正妃，说的好听是侧妃，还不是个妾？堂堂相府嫡女给人做妾，你个小荡妇！”
秦明珠一听，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眼泪唰地直接就落下来。
李氏马上揽着秦明珠的肩膀半抱着轻拍着安慰，眼睛怒视老妖婆，“母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明珠？她可是你的嫡亲孙女！相府也是达官贵族，您也出身官家，也曾是大家闺秀，怎能如此口出脏言，辱骂你的孙女，你让她以后如何在相府立足，在大皇子立足，在燕都城立足？”
老妖婆看李氏还顶撞，马上如黄河泄洪般狂喷李氏，“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相府娶了你这个丧门星，生出这个赔钱货，还教的如此放荡不堪，相府的脸面至于现在被外面骂的体无完肤么？
你看看这几天多少人在相府外面指指点点。相府的人都被你生出的破烂货搞的抬不起头来，进出只能低头遮遮掩掩。我儿的脸，我孙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地上被人践踏了，相府被你们害的如此凄惨。”
老妖婆喘了一口气又继续，“相府是达官贵族，但是小贱人脱光衣服躺在男人身下享受的时候有想过是堂堂相府的小姐，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这贱人教出这么个贱种，混账东西！”
秦婉幽听着这如噼里啪啦如燃放爆竹般的谩骂，
心里猜测这老妖婆难道平时出去根本不是去访友，而是去市井小巷，村头村尾找人对骂去了？
如此粗鄙不堪，真真如村里小巷那些泼辣村妇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老流氓吵架一样粗俗至极。
其实秦婉幽不知道的是秦老夫人小时候还是不错的，出身侍郎府，虽然被家里人嫌弃是个女孩，但也没缺吃的穿的，但是因为后来弟弟出生之后被算命的说会冲撞弟弟的命运，影响弟弟的仕途成长，然后家里人就将她送往乡下。
老夫人被送往乡下之后，所谓天高皇帝远，嬷嬷丫鬟们也不上心伺候了，就一丫头片子，给口吃的就行了。
待那些丫鬟们都嫁给当地的庄稼汉，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更加不理会年纪还小的小姐了，毕竟这么久侍郎府都没派一个人来看过。
所以当时年幼的老夫人因为肚子饿只能到村里觅食，天天听村里的老大爷老大娘骂祖宗，骂女人。
之后为了一口吃的被村里的人教唆骂人，几年下来，什么都不会，就会骂人。
直到十三岁的时候才被侍郎府接回燕都城，虽然后来请了人教导，但已经长成的骂人性子应该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额，扯远了。
老妖婆骂完之后，秦明珠羞愤难堪，喊了一句，“我不活了。”
然后转身直接跑了出去。
李氏还没来的及大喊，就看见秦明珠撞到了相爷秦长仕，马上委屈的喊了一声，“明珠啊，老爷啊~”
秦明珠看见秦相来了，马上哭着喊，“爹爹，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呜呜呜~”
秦相安抚了一下秦明珠，走进屋子，喊了一声‘母亲’之后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眼神不怒自威，“这是怎么回事？还嫌相府不够乌烟瘴气么？”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老夫人还是有点怕儿子生气的，在李氏未开口之前，先发制人，“还不是因为相府最近的事情，还有一个个睡到太阳落山了才起来，我就和她们说说教养的事情，不然天天挨别人搓脊梁骨，结果倒好，才说了几句，一个个就要寻死腻活的，这相府是越发没规矩了。”
李氏委屈的出声，“可母亲您说的话也太，太...不堪入耳了，明珠还是女孩子，怎能如此......”
最后李氏说不下去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嫌难听？哼，以前说了多少好听的，结果呢，看看你们都干的什么事？体谅你管理这么大家子辛苦，不用你每天晨昏定省，也免了孙女孙子的每天请安。可看看，都看看，相府现在被你霍霍成什么样了？”
说完微撇了下头重重叹了一口气，愈发伤心难过无奈的模样。
秦相其实也知道些母亲的性子，也想到近期相府的事情，心里也气愤，责怪李氏教女无方。
所以也顺着母亲的话，“近期相府的事情，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担忧了。您说的是，相府的规矩还是不能免的。”
然后对李氏说，“从明天起，作为儿媳需要侍奉母亲，每天晨昏定省；作为相府子女，不能没有教养，每天辰时之前要给祖母请安，若违例，家法处置。”
“还有，在明珠出嫁前，李氏安心教导明珠规矩，将手中的事情部分交给方姨娘处理。”
听后后面这个，李氏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相，“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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