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立即见他
张老把任务吩咐给邢宥之后，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也不管他一脸懵逼的表情，挥了挥手，就让人出去了。
“希望这个小子不负所托，不然我不好面对啊”张老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顾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顾莫笙正翻阅着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这个月得业绩比上个月又增加了一个百分点，公司的实力比起上半年也是又扩大了一倍，本来是可喜可贺的事，然而男人脸上依然毫无喜色，像平时那样冷漠。
焦秘书拿眼神小心翼翼的瞅着自家boss，看着他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心里不免嘀咕，这么好的事竟然都不高兴，也不知道谁能让他变脸。
当然他也只是嘀咕，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宽大的玻璃反射着窗外的光芒，一束一束的照射开来，其中一束正好落在男人的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般，耀眼的好不真实。
平静而不怒自威的漆黑墨眸，突然看向了焦秘书，淡淡的开口“我让你查的事有下落了吗？”
焦秘书突然被惊到，反应过来急忙回答“我已经再查了，现在我的人搜到了一点线索，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的”
顾莫笙“嗯”了一声，就在焦秘书等着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下文，他一抬头就看到自家老板眼神游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即将见到一直想见的人的那种心情吧，激动，见面之后说什么？
焦秘书心想，辛苦他家老板一直未曾放弃，现在终于有好消息传来。
顾莫笙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说“你先下去吧，会议推迟半个小时”
“是！”焦秘书一愣，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下出了办公室。
顾总一向都是工作狂人，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将工作的事放到一边，而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而推迟半个小时的会议，看来顾总要查的那位小姐在他心中的份量真的很重。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莫笙一个人，他一个人就用那样的姿势静静的做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眼神又静静的看着外面，楼下的车水马流，像一尊雕像般。
男人高大欣长的身影就那样立在那，在这一刻看起来是有种无法言语的寂寞和孤独，像是失去爱人的丈夫，独自品尝失去的滋味。
顾莫笙的心里在听到焦秘书的话后，有一种无言的惆怅萦绕在心中。
快4年了，柔儿，我终于有你的消息了，我终于要找到你了。
四年前，顾老爷子将童柔送出国，并且封锁了一切消息，让羽翼尚未丰满的他无所查询。
他为此直接跟老爷子闹翻，但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只能达成协议，他继承公司，并且带领集团走向国际，而且公司的业绩利润翻十倍！他才能和童柔在一起。
当然也只能是在一起。
所以这些年来他拼命的工作，私底下壮大自己的势力，向国外发展，偷偷的让人查着童柔的消息，直到慕凉心出现，并且成了他的妻子。为了让他答应这门婚事，老爷子同意两人如果将来如果两人感情不和离婚的话，就让童柔进门。成为顾家的媳妇。
他当然也同意了，他不爱慕凉心，只要他找到童柔，到时候两人就离婚，他不怕慕凉心不同意，对于她，他有的是手段。
而现在，四年过去了，他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公司的业绩和利润也如老爷子所愿翻了十倍，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意愿了。
就差找到童柔并将她带回了。
哦，不对还有在柔儿回来之前，和慕凉心离婚，以及顾宇……
顾陌笙想到这，眼神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在往下想了。
和那个女人待久了，他习惯性的有时候会忘了柔儿的存在，想着，他这一生就那样过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个女人很会照顾人，从不跟他发脾气，会顾家，又不招惹是非，从不跟他抱怨，总之从不给他惹麻烦。对他一向宽容，好脾气，凡事顺着他，包容着他……
若是跟他离婚，她还年轻，总会在找一个男人，像她那样的，若是放在别的男人家里，应该是非常典型的贤妻良母，被男人放在手里呵护着，疼惜着……
顾陌笙眼神疎的一冷，想到慕凉心在跟他离婚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做着为他做过的事情，他的心理不舒服极了。
而且，不单单是会那样，顾宇也会叫别的男人爸爸
慕凉心绝对不会让孩子跟在他的身边的！顾莫笙眯眼，冷酷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犹如蝼蚁般的人群。薄凉的红唇勾起冷冽的弧度，慕凉心，我们之间还有一个顾宇这个小家伙，所以，我们暂时离不了婚！
男人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为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另一边，慕凉心办公室，她正和独孤绫通话“你说，我是找人悄悄的弄死她呢，还是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一把捏死呢？”
童柔有消息，慕凉心会比顾莫笙第一个知道。
“一把捏死，你有那胆吗？”
独孤绫坐在卧室里的榻榻米上，面前的小小桌上放着一壶茶，一个杯子。
她端起杯子，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吹，又细细的抿了一口，姿态优雅又随意。
陆斯年出去工作了，她手上又没有钱，没有电脑，没有手机，这个地方又不熟，所以她只能高雅的装个逼给自己看了，让她自己觉得有事可干。
正好这会慕凉心找她唠嗑，一边装逼，一边聊天，说实话，这茶喝起来……跟那啥味道一样来着，忘了！反正就是不好喝。
“我一直想跟你纠正一件事，我不是没胆，我只是善良。”虽然这句话说的她良心特别不舒服，但她还是要说出来，为自己……正名！
“呵”独孤绫冷嗤一声，如夜空般的闪耀的眼睛看向遥远的远方，脸上的表情平和而安宁，风吹起额前的一缕丝发，肆意得感受着窗外射进来的温暖。脑子里却说道“善良？老慕，你的心疼不疼，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没脸再活在世上了？嗯哼”
“没有，”慕凉心闭眼假寐，静静的靠在椅子里“他只告诉我，离开了我，它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他也将不再为任何人跳动。”
独孤绫“……”
她发现自从慕凉心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之后，脸皮这玩意，已经被她用来做面具了，专门骗人，尤其是她身边的顾莫笙那个年轻人，她估计以后顾莫笙得被慕凉心坑死！
“不过，话说回来，老慕，如果他真的提离婚了，你会同意吗？”
独孤绫忽而语调一变，声音沉沉的问她。
慕凉心睁眼，她悠然而坐，眼神不知道在看哪，过了许久，久到独孤绫以为慕凉心的初心变了的时候，就听她回答“我们的规矩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更何况，我既然生了顾宇，就绝不允许他的一生在我活着的时光里出现任何以父母为名伤害他的事！”
独孤绫莫名松了一口气“老慕，我差点以为你会在某个流逝的时光里，突然头脑发热跟他离婚”
对于别人而言，离婚代表着放手与不爱，从此陌路，各自欢喜，一别两宽。但对于她们而言，离婚恰恰代表着，将对方放在心里，舍不得他们受任何委屈与不高兴，只愿他一生幸福顺心随意。
因为，她们的结婚对象，爱的人都不是她们，只有离婚，才算成全了对方。
而不离婚，则意味着她们心里只有身为这个婚姻里她们身为妻子，或母亲或儿媳的身份和担着的相应的责任。
还有她们的规矩。
无关爱情，无关感情。只是身份。
只要，老慕从没想过跟姓顾的离婚就好，她还是那个她，她独孤绫所熟识的她，就好。
她依然愿意倾尽她的一切，守护着她。即使，她们已各自为人妻母。
“阿绫，你放心，臭男人永远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以后他要是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给顾宇换个爸爸”慕凉心眼底笑意满满，手上却握紧拳头，表明衷心。
独孤绫一怔，随即勾唇，像是有着点点笑意“也对，你慕凉心的桃花，满天下啊”
慕凉心“……”
她眼角抽了抽，很认真的问道“咱能不提这事不？”
“能！”
“嗯哼”独孤绫再咪了口难喝的茶“某人要有情敌了”
真是场期待的好戏呢。
慕凉心很果断的结束了与独孤绫的通话，一个人看着这满室的光华，难得有些怔愣。
她想，对于顾莫笙她其实一直都心存愧疚，所以任由他在她的面前肆意妄为的活着。
与顾莫笙的婚姻是她用了手段强求来的，虽然他与童柔的分离于她并没有关系。
可她确实是强迫了顾家老爷子命令他娶她。这件事，顾莫笙始终不清楚。
而那个女人，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就查了一下，却也仅此而已，并没有下文。
连她叫什么她都不知道，顾莫笙一直从未放弃找她，她也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毕竟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谁还没一两个红颜知己。光是她自己的桃花在那遥远的地方都有一大堆呢。
她只是想着，若是有一天，她消失了，身为与她有着世俗羁绊的亲人们，有没有人也会像他找她那样找她。
会不会有人在意她的生死和去向。
可是她又想，大概是没有的。
她在这世上，生来就是无人在乎。
慕凉心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蓝天般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微微的落寞。
她这一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难得找了个丈夫，却并不在乎她。
她这一生，真是够了。
又静静的发了会呆，拿起手边的文件，又恢复成了沉稳淡漠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凉心扔下手里的文件，她看不进去，心里莫名的烦躁。
而现在已经11点多快中午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按时吃饭。
她突然站起身，拿起抽屉里的钥匙向外走去，这一刻，她很想和顾莫笙在一起。
慕凉心驱车前往顾氏大夏，在大夏门前的停车场停下。
顾氏的前台早已经换了人，慕凉心从她们面前走过，她们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做任何阻拦。
阳光依然如三年前那样明媚，那样燥热。
人却发生了变化。不是三年前的人。
慕凉心在顾氏员工诧异和诡异的目光下进了电梯上了三十层。
也不怪众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从军区出来，穿的是一身军绿色长款风衣，她并没有换衣服。
来顾氏大夏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还真没有军人来过。
当年那个拦着她不让她进总裁办的秘书，看到慕凉心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门口，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微笑的说“您是来找顾总的吗？顾总开会去了，要不您先去他办公室等他？”
慕凉心看了她一眼，这个秘书，她有很淡的印象，她点了点头，向着办公室里面走去。
秘书看着慕凉心高挑笔直的背影，在她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依然带给她同三年前一样的气场和压迫感。
她颇有些心悸的吐出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忍不住屏住呼吸，说不出为什么，顾总都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其他秘书都在会议室里开会，所以没有人阻止她进入办公室，她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发现格局并没有多大变化，看来那个男人，挺喜欢这种风格的。
靠近休息室的墙角有一个书架，慕凉心拿出一本书，《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还是英文的。
慕凉心眨了眨眼，又将它放回原位。
这个逼，她就不装了。
装不起啊！
秘书敲门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就见女人站在那，回眸看她，纤长的手指停留在书架上。金色的光芒轻柔的落在她的后背，墨色的及腰长发柔顺的披散在她的背上，一身长款风衣衬得她的身材更加高挑笔直。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腰如约素.延颈秀项。
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么一段她曾背过的诗句，可现在看来，这段诗形容的不就是慕凉心这样的女人吗？
这样完美，难怪能成为顾总的夫人。就连她这个女人也忍不住心动呢。顾总真是好福气！
慕凉心看着来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轻微皱眉“有事？”
“啊！”年轻的秘书被惊醒，突然红了脸，有些手忙脚乱的说道“我想给你送杯咖啡，顾总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嗯，放那吧，谢谢了”慕凉心收回视线，淡淡道。她刚刚还以为是他来了呢，白激动了。
慕凉心怔住，心里闪过一抹异样，她为什么会因为顾莫笙的出现而激动呢？
或许是因为想见他吧，慕凉心淡淡的想。
“不客气，那我先出去了”秘书红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顾莫笙看了看表，强大的气场更让他像是君王般高高在上，他不怒自威的说道“好了。现在散会，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必须做出让我满意的方案！”
说完率先站起身出了会议室。向着他的办公室里走去。
身后的会议室里传来唉声载道的嚎叫声。众人围住焦秘书“说，最近又有什么人得罪顾总了？”
“或者说发生什么事，让顾总他老人家心情这么不好？”
“就是就是，赶紧说，他为什么又变的这么惨无人道了？”
“我们是凡人啊，禁不起这么摧残的！”
“焦秘书，你必须救我们啊，我还想这个周末去逛街呢！”
焦秘书心里也是苦不言堪，但面上还是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这个……”
众人瞬间安静，静等下文。
“我也不知道！”
“……”
焦秘书顶着众人要杀人的目光快速的从会议室里跑了出来。回到她的位置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说句实话，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总从他自己待了半个小时之后出来就成了那个样子。
像是有谁得罪过他一样，可是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来啊。
也没听到什莫消息啊？顾总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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