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好坏
林夫人离开后，五人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或许是因为被诅咒的人鱼太过集中，传染速度也是非同小可，他们的身上全都是有人脑袋那么大的疙瘩，空气中都是腐烂的气味。
那些原本的人鱼和被诅咒传染变成人鱼的人都被关在这个大笼子里，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失去理智和自我意识的拼命用头撞击铁笼，还保持清醒的被疼痛反复折磨。
“菲涟，菲尔？”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大姐？”菲涟看向了声音所在之处，那是一只在笼子角落的人鱼，浑身疙瘩，可怖至极，可声音却没怎么变化，菲涟很快就认出来了。
“菲涟...你们，没有被诅咒？”
“我们，我们也中了诅咒，是莫先生，是莫先生他...”菲涟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他很清楚，他的大姐很爱美，平时也是最注意保养自己尾巴的...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先生...？”
还保持清醒的人鱼一族全都看了过去，目光齐齐放在了莫绥与的身上。
“莫，莫先生...是他，真的是他！”
“莫先生是来救我们的吗...不，这个诅咒太可怕了，莫先生，带着你的同伴离开，这里很危险，不要靠近我们...”
“我出幻觉了吗？”中诅咒最深的人鱼不太敢相信，他用长满大疙瘩的手拍了拍长满大疙瘩的脑袋，“死前幻觉？”
莫绥与拿着火把向前走过去，“有谁快要撑不住了吗？”
“莫，莫先生，你走...”
“没事，不要担心，我有办法救你们。”莫绥与对那条人鱼点点头，“谁现在最虚弱，你知道吗？”
“菲云..菲云，莫先生，菲云快要不行了...！”
“菲云在哪？”
角落里的女人鱼喊道：“莫先生，这边，在这边，我旁边这个就是...”
“得先把她带出来，不然治好了还会被感染。”莫绥与看到了笼子的门，可是这门距离菲云还是太远了，中间都是挤在一起数不清的人鱼。
单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莫绥与身边，“放心，我有办法哦。”
“你要怎么做？”
单秋拔出黑剑，对准了奄奄一息的菲云，下一刻，菲云的身影从笼子里消失，瞬间到了黑剑顶端附近，然后失重倒在了地上。
“可以了，来吧，救救这条小人鱼。”
“...邪门。”熊岳走到了莫绥与的身侧，暗自嘀嘀咕咕。
单秋的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他挑眉，“这叫专业。”
熊岳不想理他。
莫绥与集中注意力，黑色符文显现，进入了人鱼菲云的体内，等了片刻后，人鱼菲云在所有人鱼的注视下恢复了曾经的那样子。
菲尔上前，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多谢，莫先生。”
“我，我们还有救吗？”大部分人鱼都看到了曙光。
“太好了，诅咒，诅咒是可以消失的！”
“我们能活下来了...！”
还有人鱼坚持认为自己看到了幻觉，把自己丑陋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果然是走马灯...”
然后，这位以为是幻觉的人鱼就被单秋弄了出来。
人鱼：啊？
同样的办法，莫绥与也让这条人鱼恢复了原样。
人鱼呆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金灿灿的尾巴，那些可怕的疙瘩不见了，身上更是一点腐烂痕迹都没有。
“...天堂？我死了？”
熊岳笑了，“是的呢，下辈子想做什么？”
“做海草吧。”人鱼回答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随即转身，看了看笼子里的其他同伴，“啊...不是天堂？”
“我，我真的没事了？”人鱼陷入了茫然。
莫绥与拍了拍这人鱼的肩膀，“小心些，别碰到血，不然还会被诅咒传染。”
菲涟把这人鱼拉到了身边，“你真的没事了，是莫先生救了你。”
人鱼呆了，“啊...”
“还有谁要坚持不住了吗？”莫绥与跟他们说，“我现在能救的人鱼有限，需要慢慢来，但一定会在你们到极限前救你们回来。”
“莫先生，咳咳...”
莫绥与走过去，“坚持不住了吗？”
“我，我没事，还能坚持，我身子骨硬着呢！”那人鱼说，“莫先生，我们的长老并不在这里，我们所有族人被这些人类抓走的时候，路上出了意外，长老带着一部分人鱼逃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诅咒传染速度极快，他们那边恐怕...”
这的确也是莫绥与担心的。
如果诅咒在城市中心爆发，按这个感染速度，估计会出大事...
“单秋，把这位老人家也带出来。”
“好哦。”
“不，不用，先救他们，我还可以...”人鱼话还没说完，就被单秋弄了出来，莫绥与直接清除了人鱼身上的诅咒。
这条人鱼年纪大了，下巴上还有白胡子。
他老泪纵横，“莫先生...我，我这...多亏你来了，不然我们可要面临灭族之灾。”
莫绥与有些站不稳了，他摇了一下头，“你先带菲涟他们出去，这里还是有感染的风险。”
“可是，外面那些人类...”
还在笼子里的一条人鱼冷冷道：“就是因为那些人类，我们才会被抓来这里，若是没有诅咒，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炼成丹。”
“是啊。”他身边的人鱼也说，“人类大多都是这么贪婪，吃了我们的肉他们倒是延年益寿了，我们呢，我们就直接死了。”
“只能说有好有坏吧。”被压在地上的人鱼抬了抬尾巴，“之前不是有个人一直给我们送吃的吗，他想救我们，但又没有办法，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当然是有好有坏了，当初就是莫先生救了我们。”
“有人给你们送吃的吗？”莫绥与问。
“对，是一个很瘦小的人类。”其中一条人鱼说，“我还记得他，那时候我都快饿死了，是他给我拿了吃的。”
瘦小的人类..还是在林家？
莫绥与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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