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消散3
“怎么了,小南?”
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小孩不能自己出门。
这是自来也留下的嘱咐。
“要下雨了哦!”
小南总觉得,又熟悉的人来了。
是他来找我们了吗?
乌云压在女孩身上,下一秒就要将其压成肉酱。
女孩的手指搭在木屋门上,金属做的门把手被小南迫不及待的拧开。
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见到想要的人了。
哥哥会来接她的,迟早有一天,一定会。
那一天会不会是今天呢?
“小南今天怎么了?”
弥彦不解的声音被小南甩在身后。
门被打开。蓝发女孩探出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空荡荡的山头,只有雨滴在滴落。
正是雨刚下下来的时间,冰凉的水滴落在小南头发上,皮肤上,衣服上。
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来。
“弥彦,长门...”
站在后面抱着脑袋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弥彦这时走到小南面前。
“我们才不是被抛弃的孩子,只是他还没有过来罢了!”
他的手要比女孩的大些,散发出和雨水不同的温度。
温暖而干燥的,属于弥彦的温度。
像夏日正午的太阳,能够驱散走一切不安。
“嗯...”
可命运戏人,还不等小南安心,变故便又来了。
“终于...终于!”
灰色衣服的忍者笑得痴狂,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只要能捏住自来也的软肋,就算提出自己要回家,想必风影大人也会答应的吧!
他真是一天都不想在这个潮湿的要命的地方待着了。
危机四伏,环境恶劣,下面的那群人还都些杀红眼的疯子。
灰衣忍者从口袋中掏出苦无,上面拴着一枚起爆符。
淡黄色的符纸上写满了红色的字。
“都不许动!”
忍者大声叫着,将苦无尖端指向小南。
“你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要是动了,这个女孩就没命了!”
女性在忍者的世界似乎总是屈居下位。
到了高手如云的上忍级别,这种情况才略微得到改善。
山椒鱼半藏会挑着小南下手,现在陌生的灰衣忍者,也会将小南作为最佳突破对象。
这样的画面在未来也会时有发生。
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能的公平可言。
小南心里空落落了,也不知道是被人指着威胁,成了大家的软肋还是没有看见想见的人。
他真的不在吗?
女孩的视线还在徘徊。
他会不会只是藏起来了?
要是发生什么,是否便会现身。
女孩的小心思占据了此刻大半部分的思考空间,在危险来临的瞬间,小南才后知后觉。
“小南!危险!”
不知道灰衣忍者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绑着起爆符的苦无突然飞向小南。
忍具被雨水打湿,女孩被弥彦推开,倒在一旁。
这家伙,有杀意!
“快去找自来也老师!”
天色已然昏沉,已经是下午时分。
自来也老师离开正是清晨,再过些时候,便是该返回的时间了。
他们这样的孩子,一般无法引起大人注意,眼前的灰衣忍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信息,知道他们三人是自来也照顾的孩子。
总而言之,现在分散行动反而是更安全的。
“不许跑!”
灰衣忍者运气不好,丢过来的起爆符很不幸,是哑弹。
看来砂隐村的忍具质量不是很好。
忍者看见小南顺着边上的小路要逃跑,迈开腿就要上前追去。
可裤子的褶皱还没有完全展开,腰间便多了一股强劲的力量。
黄发男孩像炮弹一样冲向灰衣忍者,口中大喊道:“你休想!”
他声嘶力竭,面上肌肉扭曲,连眼睛都几乎看不见了。
“愚蠢...不过就算只有一个姑娘...”
“哼!就算下山也只是死路一条。”
“哦,不对,下面的人不会杀死她,这不是自投罗网又是什么呢?”
灰衣忍者向来是看不起战争孤儿的,眼前地方两个孩子不但没有好好听话,竟然还妄图反对!
真是痴心妄想!
“你们就死在这里吧!”
“永远的!”
“去找你们早就下地狱的父母去吧!”
灰衣忍者来自杀红眼的战场,在嘲讽其它人之前,他忽视了一点。
或许他自己也跟这群杀红了眼的忍者们没有什么区别。
嗜血是一时的需要,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
疯狂已经成为常态,无论他曾经是否善良,现在都没有人性可言。
犯错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他存在的环境。
尖锐的苦无就要插进弥彦身体里,瘦弱窄小的后背一看就知道是战争孤儿。
灰色的天,灰衣的忍者,即将变成灰色的弥彦...
这一切都在长门眼中扭曲,变得混沌。
颜色逐渐没有了边界,它们糅杂在一起,又重新打开。
现在,长门能看见的,只有自己濒临死亡的父母,以及猖狂至极的木叶忍者。
视野里出现了懦弱的红发男孩,他伸出双手想要触碰到父母已经冰冷的尸体。
爸爸妈妈已经死了,但弥彦还没有。
视野中的男孩变得模糊,下一秒却是出现在长门眼前。
他双眼滚烫,而红发男孩的手冰冷的不可思议。
那双手缓缓掐住长门的脖子,再一路上移。
下颌骨,上颌骨,颧骨...
眼眶被那双手完全覆盖,双眼中滚烫的热流也找到了运动的方向。
他的嗓子在擅自运动,发出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尖锐叫声。
“啊!!!!”
长门在瞬间变得虚弱无力,像是被强力的抽水器抽吸走了全身的力量--那多半是查克拉。他颤抖着双腿,顿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额头敲击地面的闷响。
他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事物,身体也沉重的无法运动分毫。
随之倒地的,是灰衣忍者。
鲜红的血液如火山喷发般从胸膜腔喷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周围的脏器,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却被外表的平静所掩盖。在外人眼中,他仅仅是轻轻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生命之光就此熄灭。
疼痛和死亡是不会骗人的。
灰衣忍者面目狰狞,嘴唇紧绷。它是张开的,连牙龈都被露了出来。
一起掉出来的,还有灰衣忍者的口水。
半透明的液体没有了嘴唇控制,肆意妄为。
在一段时间的氧化之后,它们会变得恶臭无比。
只是口水的死亡。
距离002报警,还有十分钟。
白眼的范围似乎比之前还要扩大了些。
宁次有些诧异,用手指轻抚眼角青筋。
他徘徊在山脚下--可一直到长门弥彦他们所在的山顶,所有角落都一览无余。
上一次作为木叶忍者执行任务时,明明是比这里矮小的山丘,山顶的位置却是怎么都看不见。
那时白眼的范围,已经很久都没有扩大过了。
按照族中长老的话来说,就是到了天才的极限--只是与日足长老齐平的程度,又何德何能称得上天才呢?
“日向的白眼没有极限,日向也没有极限。”
“有极限的,只是笼中鸟。”
这是父亲在自己被打上笼中鸟咒印时的哀叹。
那日的父亲带着怜惜,抚摸着他的头发。而那时的自己,尚且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长大后的宁次,第一次认识到父亲话语中的极限,已经是发现死角存在之时。
“笼中鸟...”
宁次的手指顺着眼角一路滑向额头,那里一片光洁,更别说咒印了。
现在看来,笼中鸟的极限,恐怕不只是死角。
限制分家人的实力--就算宗家后代实力不济,也不用害怕被分家凌驾。
发明咒印的人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分家的咒印只有在死亡时才会消失,而在消失的同时也会破坏掉死者的白眼。
说好听点是为了防止血继限界向外泄露--说难听点,倒也不用说了。
水影边上的青,他的眼睛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分家被剥夺的所有看起来都像是个笑话。
不过是来自宗家单方面的剥削罢了。
咒印的消失是他死亡的证明。
可这双白眼却还好好在这里呆着--他的时间应该是静止的,却仍然在运动。
宁次总觉得自己曾经触碰到过真相的边缘,可现在,这些又重新变成了未知。
小南周边100米内有忍者在快速接近。
在白眼的视野中,就算是挂在对方脖子上的木叶护额,也能被清晰看见。
在只有自来也的时间线里,这些没有被长门杀死的忍者又去哪里了?
小南又是如何找到自来也的。
明明边上就是战场,明明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忍者和苦无。
柔拳也可以是悄无声息的。
那忍者还在一心瞄准小南,却不想背后一凉。
全身上下的经络爆发出彻骨疼痛,再下一秒,便是倒地昏死。
白衣少年隐藏在暗处--明明一身白衣,却让对方无法觉察分毫。
已然是将查克拉运用的出神入化,不似凡人技巧。
...
“自来也老师说,那些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一击毙命,经脉寸断。”
“来不及痛苦,便会直接走向死亡。”
小南一说完,鸣人便直接会意。
这不是日向家的柔拳,还能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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