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推测
王二喜反应激烈的喊道:“不是她!不是她!她为什么要认?”
沈姨娘十分愤恨道:“不成器的东西,竟做出此等事!死了也好,省得我动手!王二喜你为何要承认猫是你所杀?”
在场的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王二喜却还在喃喃道:“为什么要认?究竟为什么!?”
他说着话,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面如死灰,让人为之一动。
众人都认定杀猫的是翠儿,并不是王二喜,都等着他给出答案。
但没想到他缓缓走到翠儿的尸体旁,蹲下身瞧着她大笑几声喊道:“我来陪你!”
下一瞬猛地撞向水井的石头井盖!血洒了一地,当场暴毙身亡。
明姝不防,本想伸手去拦,还是晚了一步,她慢慢蹲下身道:“为什么死?离真相只有一步了....”
沈姨娘满意的笑道:“现在此事已经真相大白,王二喜与翠儿背地里私通,猫是翠儿所杀,他只是想替她背下罪名,既然他们已经死了,此事就此打住。只是,翠儿是如何进得这院子?打开水井跳井身亡,仍然是未解之谜,小姐作何解释?”
明姝面露怒色,缓缓站起,手指沈姨娘,一字一句道:“翠儿是你所杀!”
围观的数十人惊呼连连,眼光齐刷刷锁定沈姨娘。
苏澈大步走近沈姨娘,护在她身前道:“我看你是疯了!胡言乱语!有人招认且已经跳井赎罪。你又逼死了一个无辜之人,还要倒打一耙,当真是丢人现眼!”
他口中的无辜之人是王二喜,众人此时都认定翠儿是杀猫吓明锦的元凶,王二喜是为她殉情而死,自然算得上无辜。
明姝冷冷道:“如果翠儿是投井而死,那她口中为何会有从我这里偷走的救命药丸?正因为她不想死,所以才会偷盗我的药丸救命!她分明是被人突然袭击打晕丢入井底,当时她还来不及吞咽药丸,落入井底时并未断气,在井底挣扎了许久,井壁上还有她的抓痕,指头都已经破了,她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她的人就是她的主子沈姨娘!沈姨娘你敢说翠儿不是被你所害?杀猫之人是王二喜,翠儿是替罪羊,她手里的字条也是假的!不信大家可以看看上面的字迹!定不是她的!”
沈姨娘面色涨红道:“胡说!一派胡言!我为何要害她!反倒是翠儿出现在井底,让人十分费解,因为只有你才有这院子和井盖的钥匙,若论凶手,你才可疑!”
明姝将钥匙取出,在众人的面前晃道:“这钥匙我昨晚明明放在抽屉里,今早却出现在我身上,分明是有人盗用过!定是昨晚王二喜进屋放死猫的时候顺走,而今早有人趁乱放在我身上!而刚才离我最近的人有两个,刚才沈姨娘佯装站不稳,我扶了她一把,一定是她那时趁机放回我身上的!”
“够了!你简直不可理喻!”苏澈愠怒低吼道。
喜鹊忙站近明寿的身旁去看字条,然后惊喊道:“字条上的字迹确实不是姐姐所写!”
“听见没?喜鹊是翠儿的亲妹,她一定不会认错!所以翠儿不是自杀,是被沈姨娘杀害丢弃井底!而王二喜是因为自责殉情。”明姝一口咬定道。
明辉道:“你如何肯定是沈姨娘?”
苏澈倏然高声喝止道:“满口荒唐!此事到此为止!都散了!”
燕王殿下开口,众人一哄而散,只剩此事牵连之人。
明姝冷笑一声道:“燕王殿下是想欲盖弥彰,恃权包庇杀人凶手不成?”
苏澈怒视她道:“本王面前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此事就此了结!你装神弄鬼,愚弄众人,本王要封了你这鬼地方,以后不得再踏入半步!”
说罢,他便怒气未消拂袖而去。
沈姨娘趾高气扬道:“多谢殿下替我做主!明姝你在外野惯了,当真以为你那些障眼法的把戏能骗得了我们?不过是糊弄人的说辞。以后在府里要懂得三思而后行,言多必失的道理。望你以后谨守本分,不要再搬弄是非!”
撂下话后,沈姨娘拉起明熹的手一道迅速离开命案现场。
明寿与赵姨娘深深叹口气,赵姨娘道:“让他们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们!”
明辉轻拍明姝的肩膀道:“以后做事留有三分余地,万不可胡乱推测,尤其是当着府里众人的面。”
明寿道:“大哥,妹妹哪里说错了?昨日我见翠儿病入膏盲,脸色甚是吓人,哪有力气杀猫,我觉得她必不会自杀。我昨天还听她问管家讨药治病,绝不可能跳井。王二喜承认猫是他所杀,也是他放在枕头上,我倒是信的,所以妹妹的推论没错。只是妹妹你怎么会说翠儿是沈姨娘所杀?你有什么证据?”
“有一日,沈姨娘不小心踩到猫屎,在院子里一通咒骂发火,我猜想一定是她要杀猫,然后指使翠儿去做,翠儿将此事告知王二喜,王二喜便替她做了。之后翠儿就死在井底,唯一的可能就是翠儿得罪了沈姨娘。刚才我说是沈姨娘,也不大确定,但翠儿之死与她一定脱不了关系。”明姝刚才是想诈沈姨娘,逼她露出破绽,只是没想到苏澈会插手,终止此事。
明辉叹口气道:“此事就此作罢,你也不要再追查,府中人事你知之甚少,也不懂得避讳利害。今日你也看到了,燕王如此袒护沈氏,以后少惹她,省得祸及自己。”
几人一阵唉声叹气各自回房。
入夜,明姝独自一人披一件黑色披风,头戴冠帽站在西院不起眼的墙角。
有两个着黑色衣物的男子走近,见到明姝忙叩拜道:“拜见主子!我们已在府中蛰伏三年恭候主子回来,今日终于得见主子!”
明姝亲自扶起他们道:“翠儿之事你们做的不错。你们且去告诉公子,我近两日会出手对付沈氏,让他准备好,也无须担忧,我自有脱身之法。再告诉他《闺范图说》上我所作的批注被猫抓坏,我会再写一本批注送过去。”
其中一人道:“主子为了替亲娘报仇,未免急了些,万一燕王追查,主子一定难以脱身!”
“当初要不是沈氏奸诈,通知娘亲谢玉兴倒戈一事,娘亲也不会因救皇上而死,我也不会流落在外十几年,她该死!明福已经派人去道观查访,他此番去,必然会惊动谢玉兴,我只能尽快动手。至于燕王,我们迟早与他为敌。”
而此时沈姨娘房中,管家王復正道:“我也不知翠儿为何会出现在井底,她明明是死在自己房中,当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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