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手术开始
赫墨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她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赫墨！你醒啦！”视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赫墨转头看向一边，名为刻俄柏的佩洛少女此刻正在戳着那扇显示被锁定的莱茵生命职员办公室房门。
感官回归，她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头脑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
她记得自己之前是在花园里，然后看到了元气满满地推着伊芙利特在走廊里狂奔的刻俄柏，赫墨拦住了两个玩闹的少女……
之后的记忆就像被硬生生地切断了一样，一片空白。
她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残留的晕眩感。
赫墨注意到四周摆满了书架和文件柜。她搀扶着书架的一角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还是有些长时间压迫后遗留的酸麻。
看起来被困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刻俄柏？”赫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呼唤着同伴的名字。
“恩？”刻俄柏放弃了戳那扇会说话的电子金属门，快步走了过来。
维塔莉娜大姐头说过，她不在的时候，要小刻听赫墨医生的话。
小刻很听话，是个好孩子！
“你还记得我们怎么到这里的吗？”黎博利医生询问，试图从佩洛少女那得到一些线索。
“唔，小刻也不知道呢！就记得一个非常臭屁的大叔走过来，然后用一种喷雾对着我和伊芙芙喷了一下，醒来之后小刻就只见到赫墨了。”刻俄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的脸上没有担忧，似乎除了吃之外对她来说都不算是重要的事情。
赫墨深呼吸了几次，刻俄柏的话似乎让她想起来破碎的画面。
自己和某个同事发生了争吵，主要内容围绕着伊芙利特的后续治疗……主要的分歧点好像就是伊芙利特对于治疗过程表现出的抗拒性，以及治疗后那种谁看都有问题的疲劳感。
记忆到此为止，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再无任何重构的可能。
赫墨本能的抬起头，看向这间职员办公室唯一的出入口。
“伊芙利特……”这间职员室看不到外面，根本判断不了时间，但赫墨却下意识地觉得伊芙利特此刻需要她，所以她做了一个违背莱茵生命规章制度的决定。
“刻俄柏，你能炸掉这扇门吗？”
在赫墨和刻俄柏尝试炸掉那扇被锁死的办公室机械门的时候，距离莱茵生命特里蒙总部最近的第四秘密实验室内，被用药物迷晕的伊芙利特老老实实的躺在手术台上。
实验室内的灯光异常冷冽，只有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发出刺眼的白光，将伊芙利特苍白的脸庞照得更加透明，仿佛连血管都清晰可见。这种打光方式便于手术操作，也让观测者能更好的查看到患者的表情变化。
但此刻在手术台周围，并非是莱茵生命的医生，而是两名穿着来迎生命源石防护服的佣兵，他们正在为昏迷的萨卡兹安装束腹带。他们的手法专业，每一个步骤都透露着精准，就好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机械人，在处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
这种场景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冷静，与几分钟前伊芙利特的无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保险装置安装完成。”实验室外，帕尔维斯的学生快速汇报里面佣兵们传回的消息。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这片安静的实验室中回荡，显得异常空洞。
“主任，随时可以开始唤醒炎魔！”另一名负责统筹计划的学生倒是透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不知道是因为有幸见证传说中生物的苏醒，还是对老师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期待。
帕尔维斯站在全息面板前，面板上显示着伊芙利特的生命体征和各种复杂的数据。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一座精美的雕塑，冷漠而坚硬。他的眼神冷静而专注，紧紧盯着那些随时在变换的数据，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特定的模式或答案。
然而，实验室内的灯光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更加阴暗，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帕尔维斯的影子被这种奇怪的光线拉长，投射在全息面板上和周围的金属地面上。整个人影因为设备的错位而显得有些扭曲，就像他的内心一样。
“老师，我们这样瞒着赫墨……真的好吗？”一个学生的声音犹豫再三，还是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阿尔贝……你在犹豫？”帕尔维斯没有回头，他能听出学生的紧张与不安，卡普里尼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不……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和赫墨说一声……”被叫做阿尔贝的学生低着头，右手在兜内将某种信号传递出去，他的声音似乎更低了，有种向老师的寻求理解和支持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想拖延时间。
塞雷娅或者赫墨，拜托你们一定不要被总部的那个全副武装的假实验室吸引啊！
“赫墨已经做了她能做的一切，不然你以为……”帕尔维斯转过身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份能让人昏迷的药物是谁研发的？”
学生沉默了，他知道那份药物的研发是赫墨在大学时期的毕业设计，那也是她为什么能以感染者的身份被录用为莱茵生命研究员的原因。
“赫墨是个优秀的医生，但她眼下，因为被无用的良知影响了理性，并不适合参与这场治疗，稍后我会和她沟通一下。”帕尔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目光不再聚焦在阿尔贝身上，而是重新回到了全息面板上，“你们都是我优秀的学生，要记住我们的研究是为了给人类带来更大的利益，是为了莱茵生命的未来。即便有时候，我们需要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手术开始！”帕尔维斯没有再犹豫，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下达了启动实验的命令。
莱茵生命本部，塞雷娅一行人在前往核心区域的路上遭遇了帕尔维斯留下来的无人机部队的追杀。这些喷涂着莱茵生命标识的无人机原本是保卫科的财产，塞雷娅曾经在无数次的外勤行动中指挥这些机械歼灭任何试图威胁莱茵生命的敌人。
然而现在，她发现自己的职员卡权限被暂时冻结，无法对这些无人机发出任何指令。
这意味着守卫莱茵生命的盾，在这些机械的眼里，被标记成了阻挡莱茵生命的敌人。
何等讽刺。
瓦伊凡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是谁对自己的职员卡做了手脚。在莱茵生命，只有少数人拥有这种能力，而且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必要，在这里拖住自己。
塞雷娅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她没有时间去深究。
“不一定是总辖。”缪尔赛斯拉住了塞雷娅的胳膊，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情况尚且不明，但她能理解塞雷娅刚刚想到的事情，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缪尔赛斯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剩下的只有严肃。
“不管她有没有参与其中，我都要阻止帕尔维斯。”塞雷娅回头看着缪尔赛斯，一字一词间，透露着她对这件事的唯一态度。
“你应该相信总辖……”缪尔赛斯试图劝说塞雷娅，但她的话语很快就被塞雷娅打断。
“相信她会毁了莱茵生命吗？”塞雷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缪尔赛斯沉默了，她知道塞雷娅的决心已定，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她只能默默地看着塞雷娅，希望真的不是总辖撤销了塞雷娅的权限。
“多萝西，部署坚城。”塞雷娅突然下达了命令，她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啊？现在吗？”多萝西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塞雷娅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就现在。”塞雷娅的回答坚定。
缪尔赛斯看着塞雷娅从掩体后冲出，钙质化法术操控着珐琅质，在她手中形成一面洁白无瑕的盾牌。
“多萝西，什么是坚城？”维塔莉娜看着顶着无人机火力冲上去手撕机械的瓦伊凡，一时间都忘了为塞雷娅提供支援。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需要支援。
“坚城就是……塞雷亚主任自己的天灾化强化武装。”多萝西操纵着自己的终端，还好，她的权限没有受到影响，但……部署天灾装备，好像需要总辖的批准吧？这种情况下……
然而让多萝西没想到的是，她因为顺手提交的天灾武器启动申请，竟然被克里斯滕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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