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不要打脸
南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孟渊什么感情。
她惦记了他五年,但这惦记是世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在乎的人,是不是爱情,她也不知道。
而且很多东西都比爱情要重要。
实事求是的说,南鸳希望孟渊好。
但是她也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她希望安安静静平平和和的生活,有点钱,有个地方住,有份工作,混在人群中,不用像个游魂。
她慢慢的体会生活的乐趣,想一个人走一走。
这些年南鸳太累了。
人在保持基本的生活时,是没有情绪这种东西的,活着都很不容易。
她麻木了,她得自己缓一缓。
这些话也没法给孟渊说,她的情绪,她的生活,她自己得承担。
至于合约,虽然魏聿谨说是雇佣,但是雇佣她做别的可以,做女朋友,本质上那不就是卖身么。
她绝不会告诉孟渊这个。
在魏聿谨身边,几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样样都是最好,魏聿谨也很好相处......
但是你知道自己是个玩意儿,送来的,卖来的,交易来的,随便怎么形容,哪一样都难听。
那根神经一直绷着的。
南鸳想要自由,不用和谁报备,独立的堂堂正正的,这胜过繁花似锦的生活许多倍。
而孟渊,傅家二少,金尊玉贵出类拔萃,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南鸳看得出魏聿谨对孟渊的欣赏,看得出傅家人对他珍视,这个圈子孟渊一定会适应的很好,他一向很厉害。
两条平行线,各自安好,这是南鸳的希望。
至于谈恋爱,爱不爱的,那是太高级的东西,南鸳现在没心力追求,这不是她的必需品。
孟渊并不动怒,即使嫉妒的猛兽在胸口横冲直撞,让他甚至只是纯粹的暴躁的,想和那个男人打一架。
可是这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把南鸳卷入风暴中心。
他也压着一些话,没说知道南鸳就是替身,没问她如果苏玥回来她怎么办。
这太难听了,南鸳会难堪。
再有,男女的事,真就一下子切割清楚了?
自从和他哥把话说开,孟渊问什么事都方便,就知道魏聿谨和苏玥拉拉杂杂纠缠好几年。
以己度人,魏聿谨反悔的可能性很大。
也因此,虽然魏老爷子当面给南鸳见面礼,孟渊也并不放在心上。
孟渊压着各种情绪,似乎最后做个了结就甘心的样子,问她:“当初,喜欢过我没有?”
南鸳点点头。
孟渊就笑起来,少年样式的得意,尾音都翘着:“我就知道!”
南鸳反应过来被他骗了,转身要走。
孟渊拉住他手腕:“你那个男朋友,我看着了,有就有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喜欢你了?”
南鸳:“.....”
孟渊说:“你那天答应我了,会要戒指。”
南鸳:“我没有。”
孟渊笃定的看她:“你心里答应了。”
南鸳无话可说。
孟渊站起来。
他很高,比南鸳高多半个头,这还是南鸳穿了高跟鞋的高度。
太有压迫感了。
少年长成男人,还是在社会上拼杀出一定地位的男人,那种强势和硬朗,情绪上再柔软都不会消失不见。
南鸳往后退了退。
孟渊并不逼迫她,还牵着她手腕:“南小鸳,我十五岁对你一见钟情,现在是第八年,我还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变,你记着我的话,我喜欢你,不止喜欢,是爱,我一直在你身后,我想娶你,不论是孟渊还是傅轩,都会娶你。记住了,回头哪天累了,就往我这靠靠,我现在靠得住,很靠得住,知道吗?我在,再也没有人可以逼你,你想做什么就做,想不做什么就不做。”
最后一句是针对柏家的,他知道南鸳听得懂,说太明白,会伤着她。
没说直觉南鸳并不很喜欢魏聿谨。
哪怕这个男人很优秀,但他的南小鸳也很优秀,配得上任何人。
孟渊的眼神太沉太深,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
这一句话也太烫了,南鸳仿佛被日光直射,难以自处。
她不看他:“不知道,记不住。”
孟渊笑了声,话说出口,意思表达明白,好好的聊过,心里就踏实了。
说着话了,还说了好几句,今天已经赚到了。
他取下链子塞入南鸳手心:“早该送出去的东西,将来咱再挑大钻戒,你喜欢金子,回头再买块金砖,买很多块!”
少年时两个人路过首饰店,橱窗内琳琅满目。
孟渊要带她进去。
南鸳不去:“我不喜欢,我喜欢黄金,将来买很多黄金,藏起来,没钱了就换一点钱花。”
那时候两人还不熟,孟渊追着南鸳跑。
南鸳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不讨厌,偶尔被叨叨烦了也会和他说两句。
孟渊听了这话就说:“那就去买黄金。”
南鸳愣住,旋即没好气看他:“小玩意有什么意思,我要金砖。”
那段时间银行做宣传,大厅防弹玻璃柜里就放着一块金砖,比正常的砖小一点,但也很震撼了。
好事儿的人去看过。
因此在银行存钱或者买金的人也多了不少。
南鸳听南雪枝和别的男人打电话打趣过这件事,因此用上。
少年一下子就愣住了,窘迫的站在那儿,小声商量:“以后买行吗,先买小一点的?”
他有压岁钱,原本估摸着够给南鸳买个链子或者耳坠的。
南鸳冷眼看他,杏仁眼并无嘲讽,但就是冷飕飕的:“以后买,行啊,当然行!空头支票开的很顺么,要不要我先给你当女朋友,当老婆,生几个孩子,每天给你做家务做饭照顾长辈?金子么,你有空了再买,好不好?”
她自我厌弃喜怒无常。
像一株阴暗的植物,本能的赶走这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男孩子。
后来想起来过往,暗道原来结局一开始就注定,她最后还是赶走了他。
少年的孟渊听的有些晕,又不由十分向往,但他毕竟聪明,听出是反话,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是空头支票.......”
婚俗他当然知道。
娶媳妇要给彩礼,要买三金或者五金,还得有房子.......
南鸳看惯了那些哄骗南雪枝的男人,当然知道眼前的男孩子不是说瞎话,心里生出欺负了人的愧疚。
但她脸上还凶巴巴,警告道:“别跟着我!”
几年过去,没想到金砖的事在这会儿冒出来。
孟渊看她眼神就知道她记得,补充道:“我现在买的起了,不靠傅家也买得起。”
南鸳不理他,也不要戒指。
推让之间孟渊摸到她手心不太对,握住一看,竟是好几个烫伤的伤疤:“怎么伤的?谁干的?”
他熟悉南鸳的很多伤痕。
当年没这个。
南鸳要抽回头,孟渊没让,她气极,抬手。
孟渊眉头还皱着,攥住她手腕:“别打脸,一会儿还要见客,到底怎么回事?”
南鸳拿他没办法:“拍戏烫伤的,电视剧那种熏炉......”
孟渊盯着她看,眼神很锐利:“你毕业才一年,这伤是旧伤!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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